二十:離開
“進(jìn)來吧!”楚云溪隨口說了一聲,房門被推開,韓昊洋端著一盆水輕手輕腳的放在了架子上。
楚云溪走過去,浸濕了毛巾,擦了擦臉:“他人呢?”
“后院喂魚?!表n昊洋的回答是簡單明了。
楚云溪眼角抽了抽,楚云溪不再問話,韓昊洋便自動消失了。楚云溪洗漱好之后,便徑直往后院走去,才走出長廊,就看到秦云容盤坐在池邊,眉眼低垂,目光怠倦溫柔。楚云溪怔了怔,走了過去,喚道:“王爺!”
被楚云溪叫到名字,秦云容一時間居然沒有回過神來。知道楚云溪再次叫了一聲,秦云容這才回過頭來。
楚云溪走過去,臉上有些詫異的神色,她問道:“王爺這是在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出神?”
“沒什么?!鼻卦迫莼腥婚g回過神,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在這里果然舒服,這不知不覺的一天就過去了。”
楚云溪只是看著,卻沒有說話。
秦云容從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還沒忘記把那個白瓷碟子拿起來,他問道:“要離開了嗎?”
“嗯,時間不早了。我也餓了,出去吃些東西,便回了。”楚云溪點了點頭。
“好!”秦云容應(yīng)著,與楚云溪并肩而行,路過堂里的時候,秦云容順手就把碟子放在了桌子上,只因為楚云溪說了,溫念君回來的時候會來收拾的——她的院子向來只有那么幾個人可以進(jìn),溫念君便算是那幾個人中的一個。
秦云容與楚云溪一路走出竹幽篁,在門外就見到一臉焦急的穿著深藍(lán)色勁裝男子,和絲毫不見焦急、甚至有些悠閑自在的煙瑞。
看到秦云容和楚云溪走出來,煙瑞便是眼睛一亮,立馬就越過那男子迎上了楚云溪,問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需不需要備車?”
“不了,我睡的有些倦了,走走吧?!背葡獡u搖頭,“找個地方吃些東西,我餓了?!?p> “王爺?!蹦悄凶舆B忙是迎上秦云容叫了一聲,一臉焦急的神色少了不少。
“曲桑,你怎么在這里?”秦云容反倒是楞了一下,曲桑雖然是他的護衛(wèi),可他出門素來不會帶護衛(wèi)的,這家伙什么時候找過來的?
“老王爺,讓我來找您的······”曲?;卮稹?p> “爺爺?”秦云容詫異了一下,“可是爺爺出了什么事情?”
“沒有,只是他急著找您?!鼻Cu頭。
“那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楚云溪問道。
“小姐,是我?guī)н^來的?!睙熑鹨荒槦o辜地看著她,“我接到溫大人的消息之后,便直接趕往這里了,半路上遇到這家伙,聽說他在找王爺,我就把他一起帶過來了。不過這家伙耐心不足,老是想著沖進(jìn)去找人,被我給攔下了?!?p> “你······”曲桑氣結(jié)。
楚云溪看看煙瑞,又看了看曲桑,忽而就笑了,那笑容仿若是皚皚白雪中盛開的雪蓮花,清純冷傲,美麗不可方物:“行了,這事便不提吧。沖突竹幽篁的責(zé)任可不是好承擔(dān)的,煙瑞算是救了你的性命?!?p> “小姐,要走了嗎?”煙瑞的目光瞬間就回到了楚云溪的身上。
楚云溪額首,抬腳便往巷口走去,居然是沒再說半點話語。煙瑞加緊幾步跟上楚云溪,小心的走在楚云溪的身邊,不時的變幻自己的位置,將所有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都給抹殺。
曲桑跟在倆姑娘身后,只覺得是學(xué)到不少,煙瑞每一次的變換位置,都將可能會出現(xiàn)刺殺的位置給堵住了,就算是遇到有人想要刺殺,煙瑞也能及時的反應(yīng)過來,保護住楚云溪。這讓曲桑頗有一種見到新奇世界的感覺。
秦云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這么跟在楚云溪的身后,居然是一點多余的想法都沒有。楚云溪身上有一種特別的安靜的氣質(zhì)。不光是楚云溪自己特別的安靜,就連在她身邊的人,在她身邊待得久了,都會不自覺的安靜沉淀下來。
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說楚云溪的身上有一種能讓人特別安心的特征,秦云容只是與楚云溪在一起待了不過半響的時間而已,他覺得自己這是整個人都經(jīng)歷了一場洗禮,原先心中的浮躁,焦慮,被全部撫平,就是心中那種空虛,無處所安的空洞洞的感覺,在這一刻也落實下來,仿佛是心有了歸處。
這偏巷很長,可在場也還是終有走完的時候。在楚云溪踏出巷口的時候,巷口已經(jīng)候著好幾個人了,都是煙瑞之前叫過來了,在看到楚云溪之后,是齊齊行禮。
“小姐!”
看到他們,煙瑞也勸著楚云溪:“小姐,你已經(jīng)走了很長一會了,咱們坐轎子去游客來吧,您別累著,這萬一出點什么事情,那大家可都要急死了,尊主不在山里,您得自己多注意一些?!?p> 楚云溪有些失望,卻沒有拒絕,點了點頭,直接走向了,那候著幾人之間停著的轎子。
煙瑞回身向秦云容行了一禮,說道一聲:“王爺,小姐身子弱,勞累不得,我們就先走一步了?!?p> 秦云容額首,并沒多說。
煙瑞喊了一聲起轎,便帶著跟在轎子旁邊,跟著一起離開了。
秦云容駐足看著她們離開,直到?jīng)]影兒了,秦云容這才回過身,問向曲桑:“祖爺爺為何找我?”
“這個······”曲桑猶豫了一下,就說到,“太后到府中來了。”
秦云容有些詫異,面上卻沒有表現(xiàn)很多,只是點了點頭,往著自家王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楚云溪坐在轎子里,一只手撐著腦袋,整個人顯得慵懶自在。
“小姐,你怎么會和燕王爺待在一起的?”轎子外邊,傳來煙瑞的聲音。
“他有些問題要問我而已,怎么了覺得很奇怪?”楚云溪問道。
煙瑞一邊點著頭一邊說到:“因為小姐很少會帶人去竹幽篁啊。”
“我呀,不是不帶,而是沒有什么合適的人可以帶去的。知道我常駐竹幽篁的人,都知道竹幽篁的位置,不知道我常駐竹幽篁的人,也不會是我能帶去竹幽篁的人。”楚云溪嘆息似地說了這么一句。
煙瑞有些不明白楚云溪的意思,而楚云溪也沒有再解釋的意思。
楚云溪嘆息一聲,只吩咐道:“走吧,找個地方吃些東西,我餓了。”
“是!”煙瑞不在說話,而是吩咐幾個仆人走得快些。
楚云溪悠悠嘆著,她能絕對相信的那兩個人此時都不在,她能依賴的那兩個人也都不在,她多么希望,能夠回去,回到她自己的家中,而不是流落在外,必須要面對這些事情,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