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從燕王府離開后,懿熠手腳利落的請到了假期,離開了京城,趕去了安寧城。而因為楚云溪與秦云容引起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在當事人都沒怎么出現的情況下漸漸平息了下去。
六月二十三很快就到了,這是楚云溪定下的去云嶺山莊的日子,從初七都六月二十三這段時間里,楚云溪除了期間的時候回了一趟楚家之外,便沒有再出門,懿筠和秦星蝶倒是來看過楚云溪幾次。
可隨著天氣越來越熱,楚云溪清醒的時候越來越短,多數時間,楚云溪都是在睡覺。天氣越來越熱,這一年之中陽氣最鼎盛的季節(jié),也是最能牽動人的氣血翻涌的。楚云溪在天氣漸漸熱起來之后,不得不依靠沉睡來穩(wěn)定體內的氣血之龍。有時候即便是睡覺也無法控制住,只能是進到冰窖之中,才能緩解過來。
瞅著六月二十三就到了,煙瑞和煙柯是忙不迭的準備將楚云溪送去云嶺了,再在京城待下去,她們都擔心楚云溪這會一直睡下去了。
對于天氣引起的氣血變化,便是溫念君也沒法壓制,這是人的本能,是無法壓制的。不管他們是有多么擔心,也只能束手無策。
去云嶺的時間定下了,明天出發(fā),最近這些天來煙瑞、煙柯,包括溫念君都在忙著收拾要帶過去的東西。他們三個人是“常駐人員”,這么些年來,多半時間都是他們三個守在楚云溪身邊的,這會兒楚云溪要去云嶺,又是在這么一個可能出現危險的時間,他們三個人不可能回去缺席。
當三個人都要去云嶺,再帶上楚云溪這么一個人,要帶的東西那可就多了去了。不過其他東西,就光是藥材,溫念君都已經裝了好幾車了,還嫌不夠,打算讓人直接運來一批上等藥材直接送到云嶺去。對此秦云容還能說什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
六月二十二的下午,溫念君忙著收拾東西去了,臨時給秦云容放了半天假。秦云容這日下午沒有訓練,去燕老王爺那邊看了看,與燕老王爺說了會兒話,接待了幾個來探望的好友,秦云容就回了院子。
房間里,楚云溪還在睡著,只是沒睡在床上,而是睡在了窗邊的軟塌上,周圍擺著幾盆冰塊,倒是去了些燥熱。
秦云容走到軟榻邊坐下,看了看楚云溪的情況,楚云溪氣息很微弱,若不是修煉之后,各方面的能力都增強不少,秦云容絕對會以為楚云溪已經沒氣兒了。秦云容心里有些擔心楚云溪,可見煙瑞、溫念君都沒說什么,他只好是將心中的不安壓下——楚云溪已經如此睡了整整兩天了,期間的時候都沒醒來過。
秦云容在軟榻上坐著,思緒有些亂,這一次楚云溪要去云嶺實際上也鬧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波瀾。他們要去云嶺的消息傳出去之后,已經有很多的人都傳來消息,說是要和他們一起去玩玩,像什么懿筠、王修言、秦星蝶還有楚家的幾位小侄子都表明了想去玩玩??沙葡獏s是一點情面都沒給,讓煙瑞都給拒絕了。
秦云容之前還不知道是為什么,楚云溪平時都是很隨和的,不會像這般一樣直接拒絕所有的人。秦云容曾在訓練的時候,問過溫念君這個問題,溫念君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看溫念君的表情,其中似乎是有什么隱情。
楚云溪畢竟是過去養(yǎng)病的,秦云容不好多說什么,對于那些個好友的請求也只好是拒絕,否則秦云容覺得他們能聚齊十幾二十人一起去玩。人太多,對養(yǎng)病的人來說可就是太嘈雜了。
“你坐這里做什么?”
忽然的一道聲音傳來,聲音中帶著虛弱,聲音也不大,可卻讓秦云容有些驚喜。
秦云容回頭看去,居然是楚云溪醒了。楚云溪并沒有睜開眼睛,可呼吸的動作還是強勁了起來,秦云容有些驚喜地看著她,忙說道:“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聽到秦云容的問話,楚云溪有些詫異地掙扎著睜開了眼睛,卻只見秦云容一臉擔憂地神色。
見楚云溪看著自己不說話,秦云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詫異地問了一句:“看著我做什么?”
“沒什么。”楚云溪忽然就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楚云溪現在很虛弱,只是這么一會兒醒來,她的額上就冒出了一些虛汗,臉色也蒼白了好幾分,病懨懨的睡在軟榻上,就像是一個病美人,頗有幾分西子捧心的美感。
“要不要吃些東西?”秦云容看著心里難受,伸手替楚云溪擦掉額上的汗,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繼續(xù)睡著。你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睡睡就好了?!背葡獩]有多說,話音落下的時候,楚云溪又睡了過去了。
秦云容見著楚云溪睡著,呼吸漸漸變淺,臉色似乎也變會之前的樣子,也松了口氣,看來睡著了楚云溪確實是要好過一些。
想了想秦云容干脆不在院子里待著了,出了院子直接去找溫念君。
溫念君這個時候也沒在自己的院子里,而是縮在冰窖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這個冰窖還是秦云容和楚云溪定下婚期的時候,溫念君來的時候弄得,秦云容之前都沒來過這里,可卻聽下人說過,說是冰窖里極冷,比京城的冬天還冷。
秦云容這次第一次來到這里,靠近了冰窖,就能感到從冰窖里傳來的一陣陣的寒意。秦云容打了個哆嗦,皺著眉走了進去。
進了冰窖,秦云容就聽到從里面?zhèn)鱽硪魂嚹﹃穆曇?,進到內室之后,秦云容這才看到,溫念君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冰窖里弄出一個老大的冰棺,此時的時候,這家伙正在丈量冰棺,做一些細微的調整呢。
聽到有人進來的消息,溫念君抬頭看了一眼,見竟是秦云容,便是一臉詫異。溫念君放下手中的匕首,直起身子,揉了揉已經僵硬的腰,語氣中帶著詫異問了一句:“你怎么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