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兄找她,是邀請她組成隊伍一同做任務(wù)。因為這樣相互有個照應,也能接更高級別的任務(wù)。
資源不時短缺的宋然對此事自然是有些意動,不過轉(zhuǎn)念之間,她便察覺此事的不妥,所以最后她還是拒絕了。
對于宋然的拒絕,趙子逸卻是不怎么介意,畢竟宋然又不是有多重要的人。
說白了,宋然其實就是趙子逸拉來湊數(shù)的。
趙子逸是散修出身,又修到了這個境界,對付妖獸經(jīng)驗倒是豐富。而且進入宗門后待遇又直線提高,同之前做散修的日子截然不同,所以他一般都是接高獎賞的任務(wù)。
當然這種任務(wù)難度也大,他一般也是找一些道友組隊完成的。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固定的隊伍。
之所以趙子逸會找上宋然,倒不是他想擴充隊伍,而是上個任務(wù)他隊伍里的人死了不少。
八個人只活了三人,他又與另外兩人鬧翻了,也就是說,現(xiàn)在整個隊伍就他獨獨一人。
也正因此,市坊多有風言風語傳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子逸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修士,只能忽悠那些新來的。
其實任務(wù)一般只是難度大些,雖有危險,卻也不用處處拿命去拼。
報酬不用說,自然也是豐厚的。本來按這種條件趙子逸要找人合作也不難,之所以變成現(xiàn)在這般難,主要是難在人心。
背后搞鬼的誰,趙子逸心里也清楚。不過不理論,除了因為對方勢大,還因為他確實理虧。
但修仙路本來就是這般,若真要到拼命那一刻,除了各憑本事,還能怎樣?!
他趙子逸有本事、有心計,有危險在前,死人都能被他算計到。他活了下來,有什么奇怪?那些人之所以死,要怪只能怪自己本事不夠。
不過趙子逸雖愛算計,但卻不多算計人。畢竟好鋼用在刀刃上,這種買賣做多了是要賠名聲的,傻子才多做。
所以每次任務(wù)過程雖然曲曲折折,但多少只是有驚無險。也正因此,也不是沒人想同趙子逸組隊,畢竟好處和危險他是就擺在那里明碼標價好了。
不過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之輩,趙子逸也沒想把自己賣了。這也正是他招收新人的原因,為了撐過這段時間。
但趙子逸也不敢全是招收新人。畢竟雖然新人聽話,但到底經(jīng)驗不足,若是關(guān)鍵時候出岔子,他怕是都不會知曉自己倒在哪座青山腳下。
不過趙子逸也知道風言風語傳的再盛,范圍也不會寬到哪里去。而且這到底是阻人修為的事,除非想結(jié)死仇,旁人也不會傳多久。
但該知道的卻也都知道了。
所以趙子逸把目光放向了新人,不過被兩個低階修士一同拒絕也是宋然沒想過的。
除了宋然,趙子逸還邀請了一位來自云天宗的道友,叫鄭雪,練氣四層和一位來自翠竹峰的道友,叫戴遠,練氣五層。
不過雖然宋然和戴遠都拒絕了,但趙子逸的隊伍里卻不單單只有鄭雪一個。還有兩位來自恒岳派的道友,一個叫薛辭,一個章童,這兩位倒還真不是趙子逸請來的,而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趙子逸之所以沒拒絕這兩人,是因為他們之前一起合作過的。這兩人也算的上趙子逸比較認可的人了。
其實拒絕趙子逸的邀請,雖不能說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決定,但理由宋然也可以列出一長串,所以也沒想過反悔。
宋然考慮的是趙子逸的另一個邀請,一個捕捉白玉蜂的任務(wù),報酬豐厚到足以讓她心動,所以考慮了一夜,她便答應了。
這白玉蜂是二階妖獸,按理說趙子逸對付起來并不算難,但白玉蜂生活的環(huán)境造成了捕捉條件有些苛刻。
而且這白玉蜂雖是蜂類,卻不是群居動物,它們出生便有嗜殺的本性。
它殺的第一個物種,就是它們還沒孵化出來的兄弟。所以那種白玉般晶瑩的小東西卻是二階妖獸里面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兇殘妖獸。
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約定的地點,三人碰頭后,互相道了姓名,也沒多說什么。
這三人分別是趙子逸,宋然和鄭雪,至于恒岳派那兩位因為宗門的事耽擱了,不能前來,這也是趙子逸邀請宋然的原因。
宋然也不管個中曲折,她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wù)便好。
那日提到禁錮類的物品,宋然這方面手段少,也只能去挑自己能用的上的一些東西。
不過挑到最后她卻是什么法器都沒買,而是花了二十多枚下品靈石買了個陣盤。
那陣盤刻的是一個二品困靈陣,放置靈石激發(fā)便可使用。之所以她挑選了這個陣盤,主要是她回去后考慮了,她目前最缺的是什么。
若是為了一個任務(wù)去購置一件法器,花光所有積蓄,就算這法器日后也有用途,宋然也認為虧了。所以她購買法器的心思其實一直不高。
這個陣盤是她無意間在一家煉器鋪子里發(fā)現(xiàn)的。
不過這雖叫做陣盤,于宋然而言倒更像不要靈氣激發(fā)的符箓,不過此物卻是極耗靈石。
試驗過了一次,宋然也大概了解這困陣的威力。
不過她也發(fā)現(xiàn)——通過陣法激發(fā)的困陣,她用靈力催發(fā)藤蔓也能豎起,只是威力沒那么強罷了。
可是宋然仔細研究了下這個陣法后,最后卻發(fā)現(xiàn),她能入手的只有布陣方位。
試驗過十數(shù)次,宋然再慢慢掌握技巧。但是她也發(fā)現(xiàn)了,此法雖不是不可行,耗靈卻是太大了。
不過宋然也不喪氣,她打算以后再在這方面好好研究一番。
當然,這番試驗也不算白費功夫,若是交換使用,不僅困陣時效也能更長些,宋然手段也多些,所以此法對于她來說也不是沒用。
添補好丹藥后,趙師兄便帶她們出發(fā)了,她們?nèi)サ氖秋L行沼澤。
這個地方輿圖上有標過,雖叫風行沼澤不過不都全是沼澤,其還有大面積的平原。
之所以叫做沼澤是因為上古時期這片地方是連綿沼澤,這里妖獸品階都不高。不過不高不是對于她來說,只是此地沒有筑基期的妖獸罷了。
妖獸雖然地盤涇渭分明,但低階妖獸居住的地方也不排除有高階妖獸的光臨的可能,遇到了,只能暗嘆倒霉,自求多福罷了。
不過風行沼澤不同,此地與五毒谷相連,其入口不止有沼澤覆蓋,還有遍地毒草盛開。
其深處便是五毒谷,瘴氣彌漫。為防瘴氣傷人,谷口便有前輩高人設(shè)下的結(jié)界,這結(jié)界不止擋住了瘴氣,也阻止了高階妖獸出入。
一入沼澤,她便聞到淡淡的異香,按照趙師兄的說法,宋然將靈力運行到腿部,走在沼澤上竟真的如履平地。
一路上沒耽擱片刻,三人深入沼澤,異香越發(fā)濃郁,宋然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連忙服下了枚解毒丹。
不過她卻沒敢休息,只是運轉(zhuǎn)靈力吸收解毒丹后便立馬跟上前頭鄭師姐的步伐。
沒走幾步,鄭師姐便示意她不用再跟,宋然再停下腳步。
沒等鄭師姐他們走多久,宋然便感受到腿上驟然增加的拉力,看著腿上纏上的舌頭,宋然一陣惡寒。
這是生活在沼澤中一種一階妖獸草蛙的舌頭。這種草蛙多以斑斕草籽為食,草籽落在腐泥中,所以草蛙是連澤底的腐泥一同吃下的。
只是斑斕草生有淡香,長期以此為食的草蛙即使生活在沼澤地帶也不臭就是臟。所以多有修士來此獵蛙制燈油或線香。
這便是她此次的任務(wù),封住路口,攔住這些草蛙,不讓他們過去。
因為草蛙聞血腥味便會暴躁,而且他們不是時刻生活在沼澤里的,在午時這草蛙便會集體上岸,這便會干擾到趙師兄他們對付那白玉蜂,所以要找宋然阻止這些草蛙上岸。
這種草蛙數(shù)量不多,且唯一有攻擊力的地方便是舌頭,宋然對付起來也還算輕松。
不過數(shù)量不多也不是就代表少,饒是宋然再小心,栽跟頭也是再所難免之事。
這草蛙個頭倒不大,才到宋然膝下,但比起赤精來說那是大了兩、三圈了。
因其常在沼澤出入,舌上附有巨力,宋然才被舌頭纏上就被扯的連退兩步,靈力一散,腿部立刻陷入沼澤里。重新凝聚靈力于腿部,宋然才不再往下陷。
手中飛快掐訣,在澤上拾到的幾枚草籽瞬間抽芽。
其形不似藤蔓那般粗壯,只是小細絲,不過卻來勢洶洶。
但那草蛙卻也不懼。
只見細絲刺上其身,卻沒機會穿過其膚。因為那細絲打在那身灰皮上,連個紅點都沒留下。
宋然抽出玉劍,手一轉(zhuǎn),纏在腿上的舌頭瞬間被斬斷,草蛙吃痛的收回剩下的半截舌頭,憤然張嘴,沖她怒吼一聲。
沼澤之上瞬間鼓起數(shù)十個小泡,宋然看著顯露出來的草蛙身子,頭皮一陣發(fā)麻。
手上結(jié)印變換,細絲纏上草蛙,宋然虛空一握,像是把草蛙抓在手里一般,往旁邊一丟,便將其甩飛出去。
沒休息的功夫。
宋然察覺身后的動靜立即往后一躍,帶起一圈爛泥,躲過從后邊襲來的舌頭時,腰部卻猛然受力,一股巨力把滯澀在空中的她猛地往下一扯……
宋然陷入泥里,摔下來不疼,倒是腰要被扯斷了。
就她吸了幾口涼氣的功夫,腐泥就沒過了耳朵。
宋然凝出水球往腰纏著的舌頭上一擊,舌頭瞬間收縮回去。靈氣運轉(zhuǎn)全身,她再讓自己從沼澤中爬出來了。
靈活的跳躍在沼澤上,宋然登岸,她的任務(wù)就是吸引草蛙,為趙師兄拖延時間,這任務(wù)對她來說雖然有難度,但卻不是很大,可以說是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了。
唯一有危險之處便是若趙師兄他們一時沒制服白玉蜂,讓其跑了,她要負責拖延住其片刻,讓他們重新趕至。
要知道二階妖獸白玉蜂可是相當于練氣六層的修士,現(xiàn)在她只能期望不要有這種結(jié)果了。
隨著午時已至,岸邊聚集的草蛙越來越多。宋然困靈陣一立,與不斷入陣的草蛙纏斗起來。
閃躲間,宋然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粗重起來,身形也不如精神飽滿時輕盈,被舌頭抽著的次數(shù)也自然加多了。
饒是自認為扛摔耐打的宋然也不由覺得疼,還是那種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不疼的疼。
才擺脫一只草蛙的糾纏,腳踝處不知何時又被纏上一根舌頭。舌上有膿包,泛著惡臭。
宋然揮劍,竟沒穿過舌頭,倒把膿包刺破了,黃水溢出,滴上她的腳上,與護體靈氣相觸,靈氣竟能被其腐蝕!
宋然加大靈氣輸出,手上動作不停,劍刃不斷揮向蛙舌的傷口處,直至草蛙吃痛。
只見那草蛙舌頭一甩,宋然瞬間被丟飛出去,狠狠的砸中巨木后,她再落地。
吐出幾口血沫,宋然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覺得支撐不住了。
服了數(shù)枚丹藥,宋然支起陣法,覆蓋入口后,她再在原地打坐修養(yǎng)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