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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鎖相思?xì)懠t塵

第四章:相思重重君入夢

煙鎖相思?xì)懠t塵 落葉芳流水 3243 2018-04-15 01:47:11

  皇宮內(nèi),側(cè)廳玉雕繞梁,威武宣揚。珩帝一臉沉重,注視著面前低垂腦袋,倔著嘴唇,一身男裝打扮的蘇漓若。

  她剛剛被幾名暗衛(wèi)押送回宮,正面臨嚴(yán)訊拷問。

  珩帝沉沉嘆息,斥責(zé)道:“胡鬧!竟敢私自出宮?還一身男裝,混入市井,成何體統(tǒng)?”雖是語氣稍重,但雙目卻無奈流露寵溺。

  蘇漓若耷拉著腦袋,不言不語,情緒甚是低落。

  珩帝緩和語氣道:“怎么?還沒把心思收回來?莫非委屈了不成?”

  蘇漓若聞言抬頭,雙眸泛泛淚光,幽幽道:“若兒讓父皇擔(dān)憂,理應(yīng)承擔(dān)責(zé)罵,但父皇怎知我心里苦?若兒想母后…”言未落音,竟噗噗落淚。

  珩帝一怔,神色憂郁,心底涌動痛楚,跨步上前,擁住蘇漓若雙肩,心疼道:“若兒不哭!若兒不哭!朕不責(zé)怪就是了…”

  蘇漓若撲進(jìn)珩帝懷里,更甚肆意痛哭,抽搐著道:“父皇,是…是若兒錯了,不該偷偷溜出宮,游暮堰湖觀寒楓塔尋同心結(jié)…”

  珩帝心疼更甚,輕拍她的后背,目光慈憫,悲涼道:“都怪朕,不該與若兒叨念,好了,若兒莫傷心,是朕疏忽…”

  珩帝目光哀慟,飄渺彷徨,塵封往事歷歷在目。

  當(dāng)年英俊倜儻的珩帝,遨游暮堰湖,忽聞寒楓塔琴聲悠揚,便上岸尋找,遇到候爺之獨生女,世人稱贊的傾世才女霓寒在侍女伴奏下輕吟起舞。

  歌聲旋伴著絕妙舞姿令珩帝一見鐘情,原來,裕國為與鄰邦晝國結(jié)交之好,剛定下以傾城才女霓寒送于晝國太子和親。那霓寒心高氣傲,想著自己竟因名氣頗高而被定為和親人選,不禁悲從心生,吟唱一首《無行樂》抒發(fā)情緒,那料得會與珩帝相遇。

  二人結(jié)伴同行,惺惺相惜,互生愛慕之情。便在寒楓塔下私訂終身,以暮堰湖為證,珩帝霓寒?dāng)嗲嘟z融和錦帶,編同心結(jié)寄相思于塔旁百年楓樹中,寓意此生不負(fù)情深。

  珩帝回宮后,即刻悔廢霓寒與晝國太子和親之事,并引發(fā)兩國兵戎相見。裕國文武官員極力反對珩帝一意孤行,為一女子迸發(fā)戰(zhàn)爭。

  朝堂之上只有武將顏行塵一力堪當(dāng),愿率兵迎戰(zhàn),削除晝國囂張氣焰。

  珩帝大為欣賞年輕氣盛,有勇有謀的顏行塵,即任命他為裕國大將軍。

  晝國很快敗下陣來,顏行塵大獲全勝,珩帝與霓寒終結(jié)良緣,裕國普天同慶三天,從此,珩帝和霓寒忠貞不渝的愛情成了裕國百姓津津熱道的傳說。

  自霓寒嫁于珩帝,他專寵霓寒,立她為后,不納一嬪一妃。

  霓寒有了大女兒,兩年后生了蘇漓若,只是,她還來不及細(xì)詳小女兒的粉嘟嘟臉蛋,便忽發(fā)血崩危險。

  自古紅顏多薄命,空留余恨在人間!霓寒熬不過天亮,就香消玉損,煙滅…

  珩帝傷心欲絕,萎靡不振,幾乎要隨她而去,可見癡情極深。

  蘇漓若粉撲撲的小臉使珩帝驀然驚醒,這是愛的洐續(xù),他不能辜負(fù)霓寒以性命作代價的女兒。

  從此,他雖疏忽政事,卻極其寵溺小女兒。待蘇漓若五歲那年,珩帝忽然把七歲的大女兒蘇溪如送去廣嶺寺習(xí)武,小小年紀(jì)的蘇漓若并不懂得體會什么是分離?卻懵懵懂懂哭了一夜。然而,珩帝似乎鐵了心,不為所動,自從之后,蘇漓若再也沒有見過姐姐。

  蘇漓若總是纏著珩帝要娘親,珩帝不厭其煩地為她描繪霓寒絕世容顏驚世舞姿。恰恰蘇漓若秉承霓寒傾城容貌,并遺得霓寒驚世才能,自幼舞姿獨傲,滿腹詩書,但因珩帝過度寵溺,過份保護(hù),致使她不諳世事,單純良善,但又嬌縱倔強。

  而那蘇溪如卻像極珩帝,英氣逼人,清秀俏麗,自有一股俊朗飄逸之氣隱隱而生。這也是珩帝為何狠下心來送她到廣嶺寺習(xí)武之原因,珩帝膝下無子,裕國江山日后定要她來繼承。

  蘇漓若賴在珩帝懷里哭啼啼一陣,好不容易收住眼淚,卻聽到外面一片喧嚷之聲。二人相視對望,正在納悶之際,一個身影如旋風(fēng)襲來,焦急聲音響起道:“漓若!漓若!”

  蘇漓若定晴一看:正是顏相國之子顏靖南!她驚訝微怔,卻被他一把扯到面前,憂心道:“漓若妹妹,你可無恙?”

  蘇漓若蹙眉不悅,望著眼前英俊男子道:“靖南哥哥,你太魯莽了!”言罷,嘟起嘴,欲掙脫他緊攥的手。

  顏靖南不禁愣了,俊臉微呈尷尬之色:何時他的漓若妹妹竟對他如此疏離?自她偷出宮之事被發(fā)現(xiàn),他日夜擔(dān)憂,率領(lǐng)一批得力心腹四處尋找。聽聞她已被暗衛(wèi)尋著回宮,正在側(cè)廳聽訓(xùn),怕她受罰,不顧門口待衛(wèi)阻攔飛奔而來,只為心疼她。

  珩帝自然知道顏靖南心思,否則他怎敢如此大膽夜闖側(cè)廳?面帶微笑,故意咳聲道:“靖南來了!”

  顏靖南這才回神,慌忙松開蘇漓若的手,俯身道:“微臣參見陛下!”

  珩帝擺擺手,目光炯炯,平靜道:“不必多禮,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都是若兒不懂事?!?p>  顏靖南一身風(fēng)塵仆仆,俊臉略顯憔悴,但卻欣喜凝視著蘇漓若道:“無妨,漓若平安歸就好,還請陛下不要責(zé)怪她…”

  蘇漓若心里一陣暖意,大她三歲的顏靖南自幼像大哥哥似的保護(hù)寵愛她,事事哄她開心,閑時常常逗她樂開懷。她抿嘴道:“靖南哥哥,還是你疼若兒,方才父皇可兇著呢?”說著,瞥視珩帝,吸吸鼻尖,似有萬分委屈。

  顏靖南頓時心疼不行,目光隱隱作痛道:“漓若妹妹不怕,陛下是擔(dān)心你,怎可舍得兇你?”

  珩帝目視一切,了然于心,緩緩道:“既然若兒平安歸來,而你多日奔波勞累,回去早些休息!”

  顏靖南有些不舍,目光戀戀,卻不敢違背,只得低垂道:“是!”觸目蘇漓若那一身男裝,他似有滿腹思念話語訴于她。

  蘇漓若對他笑吟吟道:“靖南哥哥,辛苦你了!快去罷?!?p>  顏靖南目光癡迷,輕聲喃喃道:“不辛苦,靖南愿為漓若萬死不辭,只望漓若妹妹往后可不敢再涉險。”

  蘇漓若坦然點點頭,絲毫不覺異樣,眨著長睫毛一臉笑意道:“曉得啦!靖南哥哥可不許似父皇那般無趣說教,去罷!”沖他調(diào)皮擠擠眼,勾起嘴唇。

  顏靖南這才放心道別,離開側(cè)廳。

  珩帝眸光深沉,目送顏靖南離去,輕嘆道:“若兒這般隨意性子,是該找個人看住,省得朕整日提心吊膽?!?p>  蘇漓若抱住珩帝胳膊,粘著他,不悅挑挑眉道:“父皇竟這般偏心,姐姐還未出閣,卻著急把若兒推出去?”

  珩帝滿目疼惜,輕撫女兒的長發(fā),半晌才無奈道:“若兒這般聰慧,難道不明白靖南的心思?倘若懂得,父皇倒也放心,靖南這孩子…”

  蘇漓若急急打斷珩帝的話,心思沉重道:“父皇,若兒對他只有兄妹之情,決無半點愛慕之心?!毖粤T,眼前浮現(xiàn)那張冷峻冰霜,卻對她溫柔似水的臉,禁不住心頭徐徐騷動,露出嬌羞神情。她明眸巧倩,輕啟唇瓣道:“若兒愿效法父皇母后,此生得一人心,足矣!”

  珩帝心頭一震:莫非…他不敢思忖,江湖險惡,世間百態(tài),他如何能放心純秉善良的女兒遠(yuǎn)離自己視線以外?然,少女的心思,他能如何束縛的了?

  珩帝苦笑道:“怎么?若兒莫不是有什么心事瞞著父皇?”

  蘇漓若抿嘴隱隱莞爾,忽然想起事情,從懷里掏出錦囊,交于珩帝道:“父皇,這可是你與母后當(dāng)初一生許諾的同心結(jié)?”

  珩帝渾身僵硬,茫然失措,顫栗解開錦囊,抽出纏于錦帶中的青絲同心結(jié)。眸瞳暗黯,一股濃烈悲涼愴然的痛楚從心底升起,他迷惘萬分,癡癡凝噎。

  蘇漓若見狀,輕喚幾聲,卻見父皇精神恍惚,沉迷幻境,不忍打擾,幽幽轉(zhuǎn)身出去。

  回到秋亦閣,待小唯待候她洗漱好了,恢復(fù)女兒身的蘇漓若披就一件輕紗白衣,隱隱朦朧嬌嫩肌膚冰晶玉潔。

  她躺在寢床上,卻輾轉(zhuǎn)反側(cè),久久不能入眠。

  冷若冰霜,俊逸非凡的容貌在她眼前揮之不去,一身飄然白衣,臨風(fēng)習(xí)習(xí)而動糾纏她的心間。

  幾番嘆息,幾經(jīng)不寐,終在朦朧中睡去。怎奈夢里他依然佇立,雙目溫柔至極,輕擁著她穿越在群山之巔,逍遙似神仙眷侶。

  一轉(zhuǎn)念間,她身邊空空如也,不知所蹤?她焦慮不安,駐足翹首,正當(dāng)她萬念俱灰,他悄然而至,輕柔擁她入懷,撫慰她的憂慮。

  她癡癡戀戀,心間甜蜜縈繞,與他十指相扣,云游人間。四目相對,深情難抑,她喃喃輕喚道:“莊主…”

  他淡然微笑,極具邪魅,蠱惑她的心智,沉淪深陷…

  一陣呼喚聲傳入耳邊:“公主!公主!”

  蘇漓若緩緩睜開眼眸,透過鏤空紗帳看到小唯和兩個侍女的身影,她愣愣出神,待到小唯輕聲問道:“公主,做夢了么?”

  蘇漓若莞爾一笑,問道:“如何有此一問?”卻賴在寢床不肯起,懶散地側(cè)臉。

  小唯讓兩個待女先退下,掀開紗帳道:“奴婢聽公主咯咯笑聲,想著定是公主夢著好事才如此開心?”

  蘇漓若巧目迷離,心思百轉(zhuǎn),陷入沉靜。良久,才喃喃道:“嗯,夢里確實開心!”

  小唯笑著道:“難得公主夢到都能笑!”

  蘇漓若幽幽目光,患得患失,卻又恍然一笑道:“只怕日后夢里常糾纏…”

  夢里夢外只緣他,不知何處惹塵埃?從此,她無憂的歡顏多了一個心事,無藥可解!

  豆蔻年華,緣分初遇,相思重重,邀君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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