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這么多錢?”伍順問道。
“前段時簽了個劇本。一口價十二萬,剩下的是我存的?!敝軒r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行啊,你小子。這么大的事都不告訴我?!蔽轫樺N了錘周巖的胸口,隨即搖搖頭說到:“但是這錢我不能藥,我結個婚不可能還要靠兄弟的錢吧?!?p> “你哪兒來的那么重的面子思想啊,你就拿著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么用錢的地方?!敝軒r把銀行卡硬塞到伍順的褲子口袋里。
“我……”
“別我我我的了,這錢是要還的,你小子就準備省吃儉用早點還我吧,說不定哪天我要結婚還得向你借錢呢?”周巖不耐煩的說道。
能和周巖做兄弟的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伍順也沒再推遲,而是小心翼翼的將銀行卡收好。
“一年,我哪怕砸鍋賣鐵頂多一年就還你?!蔽轫樑闹馗攀牡┑┑恼f道?!安贿^說起來,等到你結婚?我看你都幾年都沒談戀愛了,不會還在想著她吧?”
周巖一下子被伍順說得無語,只得埋著頭自顧自的吃著菜。
“還真是!我說她有什么好的呀!這么些年了你還想著她?”伍順有些氣憤的說道。
周巖搖著頭笑了笑,問到:“你知道當時我為什么選擇來西江上學嗎?”
“我到現(xiàn)在都奇怪呢,你的成績完全可以報首都的傳媒大學啊?!蔽轫槗蠐项^,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不會也是因為她吧?”
周巖點點頭,這個她,就像是在周巖的少年時代留下的一個深入骨髓的烙印,每次想起來,便痛一次。
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張盼雪,光聽名字就仿佛一個脫離世俗的仙女,她是周巖的初戀,兩人在一起三年。
那時候周巖整天沉溺于作家夢編劇夢中,甚至連高考的事都放在一邊,認為創(chuàng)作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兩人因此產(chǎn)生了不少矛盾,張盼雪對周巖也越來越失望,最后直接提出了分手。
周巖那時候才恍然大悟,一次次找張盼雪復合,卻總是被無情拒絕,為了能追趕上張盼雪的步伐,周巖那個時候才發(fā)奮學習,仿佛想要證明什么一樣。
幸好周巖天賦不錯,成績逐漸上升,高考后填志愿的時候,周巖買通了張盼雪的室友,得知她填報了西江醫(yī)科大學,于是便義無反顧的填了和她同城市的西江大學。
大學期間周巖不止一次的徘徊在醫(yī)科大的校門口,可是總是沒有勇氣進去找到她,每次看著校門口三三兩兩進出的人群,周巖都多么渴望能遇見她一次。
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很清楚,張盼雪和他說過,從小的愿望就是長大后能成為一名醫(yī)生,現(xiàn)在的她,應該快成功了吧。
“我說,兄弟,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也是極品了?!边@時伍順的話語打斷了周巖的回憶。
“感情這東西,說不清楚?!敝軒r嘆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要向前看,其實我覺得李梓這小妮子就挺不錯的,我看她對你也有意思?!蔽轫槼藱C一臉壞笑的說到。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周巖沒好氣的把那晚上在李梓家的事情一提,沒想到惹的伍順放肆的大笑起來。
“明顯招你當上門女婿啊,你這個二愣子,竟然給拒絕了?!?p> “虧你想的出來!”周巖沒好氣的說道。
“我知道,這就叫做事業(yè)得意,情場失意,現(xiàn)在你連李梓都沒了?!蔽轫橀_玩笑說道。
“誒,不說這些了,喝酒喝酒!”周巖拿起瓶子。
兩人喝了快十瓶,周巖便有些尿意,便說道:“你先吃著,我去里面上個廁所?!?p> “行,快去快回?!蔽轫様[擺手示意他趕快去。
這家老火鍋店面積不大,里面和外面加起來不過幾十張桌子,沒有雅間,廁所自然也不太大,而且是公共衛(wèi)生間,就是那種男女不分開,單間的那種。
周巖解完手出來準備到洗手池邊洗手,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體恤緊身牛仔褲的女生的背影,周巖使勁的閉了閉眼睛,他以為自己又喝醉了。
因為這個背影他太熟了,曾經(jīng)多少個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身影。周巖故作淡定的走近洗手池,自然的打開水龍頭洗手,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一旁也正在洗手的女生身上瞟。
哐!腦袋頓時就像受到重擊了一般一片空白,還真的是她,張盼雪!
在家鄉(xiāng)有個傳言,就是國人在背后討論一個人的話,那個人就會馬上出現(xiàn),從小打大周巖都不相信,但無數(shù)次的事實驗證了這個說法,老一輩人稱之為“中國人說不得?!?p> 剛剛和伍順還莫名其妙討論到她,沒想到她就真的突然出現(xiàn)了。
周巖深呼吸一口,在這種事情一向顯得懦弱的她這一刻只想著要逃走,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張盼雪,于是便想趁張盼雪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悄悄離開。
可是事實上偏偏又那么巧,周巖剛剛后退一步,張盼雪便洗完手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在洗手臺上的鏡子中相遇了。
周巖目光躲閃,心里早已洶涌澎湃但還是強裝淡定的把手擦干,然后準備走出去。
“站??!”周巖轉身剛走幾步,便聽到耳后傳來一聲干凈的女聲。
周巖閉上眼睛,正在猶豫是轉身還是繼續(xù)走下去。
“你在……”還沒等張盼雪說下去,門外便傳來一個張揚呢男聲。
“小雪!大家都在等你呢!”說著,便看見一個高大的男生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男生明顯愣了愣,但很快便拉著張盼雪的手臂往外走。
“真是職業(yè)病,洗個手都要這么久……”
周巖見站在后面,一言不發(fā),面若冰沉。
等伍順再看到周巖,直覺告訴他周巖上個廁所回來便有些怪怪的。
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不過喝酒到時候一點都不含糊,一個人連著喝光了兩三瓶。
“喂喂喂!你瘋了?一個人喝這么多干嘛?”
周巖沒有回答,伍順便搶過周巖的酒瓶。
“走,結賬?!敝軒r突然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