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輒之找不出其他好理由強留我,只得問:“讓阿龍一同去伺候王爺可好?”
“好!”這個建議非常好,我早就希望蘇輒之能把阿龍安排在我身邊。如果再與蘇遠(yuǎn)碰面,就算打不過蘇遠(yuǎn),阿龍至少能和蘇遠(yuǎn)過上幾招。不會像阿虎那樣,慫到什么都沒看清就被蘇遠(yuǎn)打暈丟到側(cè)門墻角。
反正蘇輒之這里有十多個小廝伺候著,我要走他一個阿龍,他不至于缺人服侍。阿龍也是個乖巧的人,幾次接觸下來都很順我的心意。再加上阿龍和阿虎是兄弟,兩人一起做事肯定會有默契。
我不跟蘇輒之客氣,直接帶著龍虎兄弟兩往我的廂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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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霧氣很大,白茫茫一片有些礙眼。這種又熱又霧重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是個澡堂。
我沿著池水邊走,不想下到水里去。
一個結(jié)實的身子從我身后貼了上來,不用回頭我也知道身后是誰?!熬促t哥哥?!蔽屹囘M(jìn)身后寬大的懷里,笑著撒嬌。
蘇遠(yuǎn)的大手根本閑不住,三兩下就將我脫得精光。
“今天好累,我想睡覺?!蔽肄D(zhuǎn)身抱著絲滑的玄衣,身子懶得動都不想動一下。
蘇遠(yuǎn)輕嘆一聲,只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吻,然后讓我舒舒服服躺進(jìn)他懷里。
“敬賢哥哥。”我從鼻子里呢喃道,“你的肩膀比哲別的寬多了,靠著真舒服?!?p> “哲別是誰?”蘇遠(yuǎn)聲音里忽而染上慍色。
“哲別……”那是一雙深邃而有神的眼睛,“一個始亂終棄的混蛋,一個大流氓……”
“始亂終棄?”蘇遠(yuǎn)冷笑一聲,“還有人敢小王爺始亂終棄?”
“嗯!”我不想說話,說話也好累。只想躲進(jìn)這個寬闊的懷里,安安穩(wěn)穩(wěn)睡一覺。
毫無征兆的,身邊的溫暖瞬間被抽空,一股深夜里特有的涼風(fēng)朝我撲面而來!
“敬賢哥哥!敬賢哥哥!”我慌忙爬起身,徒手撲了個空,整個人裹著被子掉到地上。周遭陷入一片漆黑,唯有門口隱約閃爍著幽暗的燭光。白色燈籠后面似是站了兩個人,一股股冷冽的夜風(fēng)從他們身側(cè)灌入房間里來。
我夢夢銃銃搞不清楚情況,卻被眼前陰暗恐怖的畫面嚇得驚駭不已!
“敬賢哥哥!敬賢哥哥你在哪里?!”僅憑意念中殘存的本能,我用力朝靜默的黑夜里叫喊。
“小戎?”一襲玄衣出現(xiàn)在門口。銀色的月光化作一層柔和的乳白色,如透明的輕紗將同樣墨黑的身影從暗夜中描畫出來。
手持燈籠的人動作極快,他迅速做防,將那個熟悉的身影擋在門外。
“阿龍?!庇忠粋€熟悉且溫柔的聲音響起,“讓他進(jìn)來?!?p> “公子?”手持燈籠的人難以置信地回頭。
不過須臾之間,身穿玄衣的男人已然找到破綻,晃身朝我跑了過來。
“小戎!”方才的溫暖再次將我裹進(jìn)懷里。好熟悉的溫度,好熟悉的氣味,就連抱著我的力道都令人熟悉而安心。
“敬賢哥哥不要走……”我貪婪地鉆進(jìn)寬闊的懷抱,隨著困意飄入另一個夢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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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碎玉公子來得特別早,我還在吃早餐他就過來了。
“仲硯!”我嚼著軟膏問他,“你有沒有用早膳?要不要再吃點?”
碎玉公子沒說話,他似乎是在尋找什么東西,進(jìn)門以后自顧自繞著我的三間房間轉(zhuǎn)了一圈。
我不懂碎玉公子在做什么,不過看他的樣子是吃過早餐了。
“主子昨夜睡得可好?”碎玉公子語氣清淡地問了一句。
“?。俊蔽冶凰橛窆庸殴值囊蓡柧涓愕枚珊蜕忻恢^腦。本來問候我的睡眠質(zhì)量是沒問題的,但是碎玉公子為什么會把對我的稱呼又變回主子?“還……好吧……”
“甚好。”碎玉公子坐到圓桌前,一副審視的目光把我看得渾身不自在。
“仲硯?”我小聲說,“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碎玉公子聲音清淡,聽不出喜怒,問:“主子可有想起什么事情?”
不僅蘇輒之陰晴不定,怎么連碎玉公子也變得讓人琢磨不透?“仲硯說得是什么事?”
“也沒什么?!彼橛窆咏裉炫e手投足斯文得體,絲毫沒有平時那般嫵媚妖嬈?!疤K公子事務(wù)繁忙,他叫我今日來與主子細(xì)說進(jìn)宮須注意的禮節(jié)。”
“啊哈哈,是這樣啊?!蔽液┬χ鴾惤橛窆佣?,小聲問:“難道又有人爬我房頂上來監(jiān)視我了?”
碎玉公子恭恭敬敬地說:“主子贖罪,碎玉不知?!?p> “這樣啊……”我繼續(xù)吃我的軟膏,不敢再多說話了。真不知京城里還有多少人在盯著我,他們到底想從我這里看出一朵什么花來?
我以為碎玉公子會給我科普一些十三王爺常做的一些小動作,沒想到碎玉公子竟然是把之前蘇輒之教過的內(nèi)容原封不動又跟我講了一遍。
這都什么情況???!
我把阿虎踢到房頂上去蹲著,然后把門窗都關(guān)好了,小聲對碎玉公子說:“仲硯,這些我都學(xué)過了,你趕緊給我講一點我沒學(xué)過的內(nèi)容吧。只剩幾天時間我就要進(jìn)宮了,但是我現(xiàn)在還完全不知道怎么模仿你家王爺?!?p> 碎玉公子不急不慢地說:“昨夜主子模仿得就很像?!?p> “昨夜?”我擾擾頭,“你是說我們兩個吃飯的時候嗎?誒?!那個時候你問我到底是不是秋月,你倒是說說,那時候我哪件事情做得像你家王爺了?”
碎玉公子輕笑一聲,道:“能得到主子信任的,果然只有蘇遠(yuǎn)將軍一人。”
聽到蘇遠(yuǎn)的名字,我心中頓時一揪。這個老色鬼真不是什么好東西,被他調(diào)教了一個月,我昨晚做夢都會夢見他!
“仲硯會不會解夢?”不知不覺,我隨口問了個毫無邏輯的問題。
“不會?!彼橛窆哟鸬酶纱啵爸髯涌墒菈舻搅耸裁??”
“???!沒有!”我想極力否認(rèn),可是我的反應(yīng)太強烈,這種反應(yīng)明明就是心中有鬼?!拔摇罱偸亲鲆环N夢,就是……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