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胡大夫的話才落下,蘇凜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問了:“不知這后遺癥?”
“抱歉,”陳溱說,
“我并不清楚?!?p> 蘇凜于是愣住了。
蘇漓放在被窩里的手不自覺攥緊。
微微合眸,他睜眼,虛弱的視線掃過屋里眾人,他說:“我想一個人靜一靜?!?p> “阿漓……”
蘇恪欲言又止。
陳溱此時又說:“世子確是需要靜一靜以養(yǎng)病?!?p> 看著蘇漓疲倦的樣子,他心里也說不出是種什么滋味。
怎么說呢?交情擺在那里,他也想幫幫忙,然而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就是他的師父對它也知之甚少。
他其實還是有所保留,他沒說完的是,
他甚至無法保證那些藥里就沒有對這毒相沖突的一味或者幾味,最好的結(jié)果自然是無事,最壞——
這他更不知道了。
蘇夫人心里難受極了,她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她更想留下來陪著她的阿漓,她——
千般思緒,卻,她被蘇恪拉走了。
蘇凜也跟著離開了,走的時候他順道拉走了金胡大夫。
屋子里很快靜下來了。
陳溱收拾了一下東西也準(zhǔn)備離開時蘇漓突然叫住了他:
“陳溱,”
這邊剛一只腳剛邁出門檻,聽到蘇漓喊他,陳溱立刻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看著蘇漓問:“還有什么事嗎?”
“你不用瞞著我的,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p> 陳溱笑了笑,索性又回了屋子里:
“就知道你小子可精明著呢。”
他坐下來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對我,你沒必要的,實話實說吧,你瞞下來的是什么?!?p> “你啊,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陳溱私心覺得他不要知道的好。
雖然不知道這家伙經(jīng)歷了什么,但是單單從他身上殘余的毒來說,給他下毒的就是個不正常的。
若是個正常的解毒就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段,然而那位解毒方式極其簡單粗暴,直接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若不是這小子體質(zhì)擺在那里,一個不好,那真是太糟糕了。
“不,我要知道,”
“蘇漓,”
陳溱無奈道:“你身上那種毒雖然被下毒的人解掉了,但是并不完全,而對它,我也無能為力。”
蘇漓沉默了許久,久到陳溱以為這家伙是不是睡過去了他終于又開口問道:“我會怎樣?”
“我也不是很確定,現(xiàn)有例子來看,過不了幾天它或許還會發(fā)作,癥狀的話,
可能發(fā)狂,可能昏厥,也可能瘋癲,我寫的方子最多最多,只能幫你緩解一點點它發(fā)作時的痛處。
當(dāng)然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你會平安無事?”
陳溱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你中毒的時候知道給你解毒的是誰嗎?
是同一個人還是?”
“我不是很清楚,我……”
蘇漓陷入了那個時候的回憶。
那個時候他是完完全全的,身體也好意識也好,都不由自己掌控,甚至做了什么腦海里也是模糊一片,而且——
想到醒來以后聽來的片段他忐忑問道:“風(fēng)……今上她怎樣了?”
問完他又有點懊惱,自己問的不是廢話嗎?他后來那么對她還讓她一個人面對那些人她能多好?
經(jīng)此一遭,她應(yīng)該恨不得避開他遠(yuǎn)遠(yuǎn)的了。
“今上?”
陳溱一愣,繼而反應(yīng)過來,他含含糊糊回答:“還行。”
被人取了血,暫時沒大礙。
不過這個就不必讓這家伙知道了,不然萬一這家伙嚷嚷著要出府出了事算誰的?
他才不要惹一身麻煩。
聽到陳溱的回答蘇漓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還想再問些什么,陳溱卻不愿意再待下去了:“我在太醫(yī)院還有事情等著處理呢,就不陪你聊了啊?!?p> “哦對了,你小子最近一定要堅持喝藥啊?!?p> 臨了陳溱又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