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驛館陳溱直奔新近買下的小院落。
蘇漓幾天前被安排住在那里。
他現(xiàn)在需要去給他診脈。
一路走到房間他敲響了門,
“蘇漓,”
沒人回應。
再敲,一樣沒人應。
他奇了怪了。
沒記錯的話他現(xiàn)在是該在休息的怎么沒搭理自己?他到底這是把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
“蘇漓?你不開門我進來了?。课艺孢M來了?!?p> 說著他推開了門。
入眼是這么一幅畫面:
地上躺著一個人,那個人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渾身顫抖個不停,額頭冷汗直冒,眼睛死死閉著,呼吸時而重時而又極其小聲,聽著就像快要斷氣的癆病病人,而且呼吸聲還在越來越小聲,那架勢看著像很快就直接西去。
“我去!
你……蘇漓你怎么了蘇漓?”
陳溱飛快到了他跟前伸手,才想著給他把脈卻又直接收回手。
他這個樣子,分明是陷進夢魘的表現(xiàn),他不能碰到他不然——
略一思付他起身離開房間去了自己剛修整的藥房里。
不消片刻他手上多出來一小瓶玩意兒,它他徑直出了藥房直奔蘇漓處。
房間的香爐里空蕩蕩,他把手里的藥粉倒進去點燃,“希望有用?!?p> 這個是他替風遙之研制的新的香,安眠用的。
嗯,還沒試驗。
他是第一個用的。
便宜他了。
蘇漓自然不知道這一切。
此刻他在夢里,夢里的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四周全是冰冷的氣息,他整個人像溺在水里也找不到容身的浮木,不僅如此他還在不斷往下墜落。
這種情況沒持續(xù)多久。
只片刻他又覺得整個人非常熱,熱得能冒煙那種,他就像在沙漠里,還是那種大的一望望不到邊的那種;這不算什么,關鍵在不遠處有綠洲他卻只能看到但是到不了那里。不管他怎么走就是到不了,它只一直離他很遠。
好不容易他就快碰到了但是,很快的他又像置身云層,身下的是一片軟綿綿像棉花一樣的云朵,可又像置身冰冷的地面,硬邦邦的硌得他不舒服。
極大的落差并不妨礙到他的感官,他能感覺到身后有人在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讓他如芒在背。
他想知道是誰在盯著自己可是他轉不過身,就像被點了穴,他完全動彈不得。
他在夢里掙扎著卻無濟于事。
在現(xiàn)實里他則無意識把自己更加蜷縮在一起以此來獲得他迫切需要的所謂安全感。
香爐里飄出來一陣一陣藥味兒。
而,蘇漓的夢在隨之悄悄發(fā)生了變化。
原本被定住的身體能動了,那種讓他如芒在背的視線也莫名消失了。
一股莫名的舒適感由心而生,下意識地他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了。
現(xiàn)實里,陳溱面對地上那位自己把自己整到地上的人面無表情蹲下然后替他把脈。
確認他沒事了他松了一口氣:嗯,安定下來了。他差不多可以走人了。
“唰”地起了身他說走就走,臨走他看了眼還在燃著的香爐,心里自然是滿意的。
看樣子這個香有用啊。
“我真是——”
出了屋子里一個沒忍住陳溱開始自我夸獎,然而自夸的話到一半忽然地他猛地一拍腦袋,喊,“來人,”
“少爺,”
“何生,你去到藥房里把我新開的藥方上的藥抓一貼拿到廚房里,讓小一熬好了端來給他喝。”
“好的少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