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允兒知道最終會是大弟繼承皇位,故總是明哲保身,不參與其中,只想坐收漁利,卻不想有人看不下去了,只想攪得水更混,便是讓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自是不好冒然行事,于是整日不出的允兒便悄悄溜出了宮,去尋太傅了。要不是此時大弟正在受罰,不小心就會惹人非議,便是連十皇子允兒都想帶上的!
不曾想在門口便被門房攔了下來,只推脫太傅帶睿兒回鄉(xiāng)祭祖,歸期不定!允兒瞬間意識的,這是針對蘭鑫宮設(shè)的局,允兒的消息大多來自太傅府,少有不是的也會尋太傅證實,現(xiàn)如今支走了太傅,便是要看蘭鑫宮的姿態(tài),那是武王?太子?還是……父皇?
最后一個猜想讓允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父皇也開始忌憚蘭鑫宮了?讓父皇產(chǎn)生了疑心,對蘭鑫宮而言可是要不得的,畢竟蘭鑫宮和鳳棲宮,華羽宮不同,本身并無勢力,眼下所有的無不是父皇所賜。失了皇寵的蘭鑫宮,不用父皇出手怕是分分鐘會被鳳棲宮和華羽宮覆滅。
允兒知道,自己內(nèi)宮的爭斗或許還能糊弄一下,朝堂大事是不行的,個人的聰慧是一回事,主要是眼界不夠!此時,還是要與阿娘,大弟商議一番的。
允兒匆匆回了宮,便著人請了阿娘,自己則往大弟的書房趕去。
“阿姐,何事如此驚慌?”十皇子正在窗邊臨帖,看自己阿姐第一次如此慌張,不禁也跟著有些慌!
允兒喝了口茶,平復了一下氣息,便對房內(nèi)的宮人吩咐道:“你們且去我房里尋書畫與陰嬤嬤前來,然后便不用在此伺候了,到前院去耍吧。有人問起來就說,我們母妃考教我和大弟臨帖,不著人伺候!”
能在十皇子身邊伺候的,自都是些有眼色的,見自己公主如此霸道無禮的趕人,必是有要事相商的。那自然是有多遠走多遠,要知道這宮中的秘密便是那催命符,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快!
十皇子也不急著催促允兒,只片刻時間,蘭妃便來了,允兒自是讓書畫,陰嬤嬤,耿嬤嬤在外盯著。自己小心翼翼的將懷里藏著的字條拿了出來。
蘭妃與十皇子自是吃了一驚,尤其是對武嘯很熟悉的十皇子更是差點跳起來:“阿姐,這是何處得來的消息?武師傅必定不是這樣的人!”
說真的,這消息要不是桓璟傳來的,允兒壓根是不信的。之前是為著女兒家的嬌羞不好意思,與家里人說自己與桓璟私下有往來,現(xiàn)如今怕是不得不說了。
“軍部士郎,桓璟桓大人那處得來的消息!雖未在太傅處得到求證,這字是不會錯的!”
說到桓璟,十皇子與蘭妃自是不陌生,前者是因為一直關(guān)注朝政,后者則是考量駙馬,雖出發(fā)點不同,但對此人皆有些欣賞,除了有些驚奇自家公主與那人暗有來往,對這消息到也慎重起來!
“若是阿姐能夠確定這消息的真實性,此事怕不會是無中生有了!”大弟所說的,允兒自是知曉的,偏偏除了這字跡是桓璟的,其它一無所知,而字跡這東西會臨摹的人比比皆是。
見允兒也不確定的樣子,十皇子思索了一會兒,問道:“阿姐與桓大人私底下有......有往來的事有哪些人知曉?”
這話說的有些放肆了,便是允兒這樣活了幾十載的老臉,也有些受不住的臉紅了,只能努力故作鎮(zhèn)定!
蘭妃見允兒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想法,卻也是不忍女兒難看的,回頭惡狠狠的瞅了十皇子一眼,慈愛的對允兒說:“是你大弟不會說話,想來應該是在南邊的時候結(jié)下的一絲情面,這才少做提醒的!”
阿娘給了臺階,自然是要趕緊下的,允兒連忙點點頭道:“認真說來,在南部時,桓大人與允兒是有救命之恩的,雖說是職責所在,允兒也不能不識好歹!私下往來倒是不能說的。便是知曉的人恐怕唯有太傅了!可今兒我去太傅府上并未見到太傅的人?!?p> 雖說天朝男女大防不嚴苛,可自己怎么說也是個十二三歲的大姑娘了,怎么也要避諱一下,與桓璟之前便相交的事,自是不能說的!
允兒與那桓璟雖同去過南部,但是二人相差六七載,便是一般人也不會往他處想,十皇子這般想,才會說出私下往來的話,不想惹人嫌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忙道:“既只有太傅知曉,那傳出去的可能便不大。只是不知道這桓大人是不是可信之人呢?”
“此事若真是桓大人傳出來的,那必定是真的!我定是信任的?!痹蕛夯卮鸬目隙āJ首右膊辉诙鄦?,只是低頭沉思。
倒是蘭妃旁敲側(cè)擊的問著允兒一些關(guān)于桓璟的事,都被允兒心不在焉的敷衍了過去。見自己的阿娘似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為阿姐相著郎君,十皇子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的阿姐更是緊張的沒去思考阿娘的用意,這二人自說自話的居然還能搭上嗆,十皇子頓時笑出了聲,方才那般緊張的情緒也是沒了,罷了罷了,就當賭一把吧!
“即是如此,咱們便賭上這一回也無妨!”十皇子說的篤定,反倒讓允兒更加猶豫:“阿弟,要不再查一查吧!畢竟事關(guān)重大!”
十皇子沉思片刻,還是搖搖頭:“阿姐即是尋不到太傅,對方必定是設(shè)計好的,若是那兩方的人,我頂多給言官留下了把柄,有些不便,但并不致命。但若是真的呢?先不說父皇事后知曉會如何處置我們,單單是那一點可能,我也不能拿江山社稷做賭注,若日后我有幸拿下那位子,要一個殘破的江山何意?即便只是一介王爺,也是我天朝的子民,自是不會讓社稷動蕩,百姓遭殃的。況且,能限制住太傅行蹤的,除了父皇,真的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