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了,死人了,死人了……”男子失魂落魄的,翻來覆去就是這三個字。
姬長安見狀,放開那男人,大喝道:“玄甲軍,集合?!?p> 船上到處都響起了橫刀出鞘之聲,玄甲軍全部進(jìn)入戰(zhàn)爭狀態(tài),開始往甲板聚集。
一百名玄甲軍士卒幾乎擠滿了整個甲板,姬長安大聲吩咐道:“把船上的所有人都控制起來,剛才發(fā)生了命案?!?p> “是?!毙总姷氖孔鋫円缓宥?,兇神惡煞的控制住了所有人,連船都逼停了下來。
事情很快就清晰了,一個同行的宋國官員死在了自己的船艙里面,兇手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
姬長安仔細(xì)觀察著尸體,發(fā)現(xiàn)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處一道大傷口,應(yīng)當(dāng)是被利刃一刀砍死的,而且船艙上大量的血液也證明了這一點(diǎn)。
姬長安很快就想到了辦法,他吩咐道:“把船上所有的利刃聚集到一起?!?p> “是。”一個玄甲軍士卒大聲應(yīng)道。
很快,船上的所以鋒利兵器都被集中起來了,姬長安仔細(xì)觀察著,拿出了一把厚重的菜刀,詢問道:“這是誰的?”
一個四五十歲面容滄桑的男子站了出來,有些害怕的說道:“那刀是我的?!?p> 姬長安看著這個老實(shí)怯懦的男子,開口道:“你是什么人?”
“回大唐冠軍侯話,我是個廚子?!?p> “把他抓起來?!?p> 那男子一臉懵逼的看著姬長安,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吩咐。
姬長安對已經(jīng)被抓起來的男子喝道:“你為什么要?dú)⑺肋@個宋國官員?!?p> “冤枉啊,我沒有?。?!”
姬長安把那刀丟在甲板上,開口說道:“蒼蠅嗜血,在所有的這些利刃中,只有你的刀上環(huán)繞著蒼蠅,你有何解釋?”
“我是廚子,殺幾只羊之類的然后刀上染了血不是很正常的嗎?怎么能這樣隨隨便便就平白污蔑我?證據(jù)呢?”那男子理直氣壯的開口說道。
姬長安笑了:“證據(jù)?且不說這船上現(xiàn)在有沒有牲畜,而是我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無論你說不說,你今天都死定了,玄甲軍,將他架在欄桿上,他再不說就把他丟下海去,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在這海上活下來?!?p> 那廚子被兩個興奮的玄甲軍士卒架在了欄桿上,只要輕輕一推,那個廚子就會掉下去。
但是那個廚子還是在喊冤,不肯承認(rèn)。
旁邊一個宋國官員忍不住開腔了:“冠軍侯,這廚子恐怕真的是無辜的,他在這船上工作了多年,怎么可能殺人?還是一個當(dāng)朝官員,他哪里來的這個膽子??!而且那蒼蠅怎么能判案?”
姬長安冷冷的撇了那宋國官員一眼,也不理他,只是繼續(xù)對廚子說著話:“廚子,你如果還不說我就真的讓他們?nèi)恿?,到時候再把你殺的那個官員一起扔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鯊口求生?!?p> 那宋國官員尷尬的退了回去,而那廚子被玄甲軍士卒搖晃了好幾下,真的差點(diǎn)推下去,再聽了這話以后,終于被嚇哭了:“我說,我說,是我干的。”
“把他放下來。”
兩名玄甲軍士卒把哭著的廚子放了下來,然后不等姬長安開口,旁邊的宋國官員已經(jīng)群情激奮了,都在罵著這廚子,其實(shí)他們都是感到害怕,以及幸好他沒找上自己的慶幸感。
姬長安不耐煩的對那些官員喊道:“閉嘴!”
宋國官員們噤若寒蟬,不敢言語,旁邊的玄甲軍士卒們刀都拔出來了,就等著他們說一個不字呢。
姬長安開口說道:“廚子,說一說吧,為什么要?dú)⒛莻€官員,他和你應(yīng)當(dāng)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吧?”
那廚子凄慘一笑,姬長安一看,得,肯定是復(fù)仇,不過還是耐心聽他說下去。
廚子開口說道:“二十年前,我娘子和我一起去東京城中趕集,不料被當(dāng)時還是潑皮的那官員看上了,被強(qiáng)搶了去,我不敢報官,怕壞了我娘子的性命,沒成想,那潑皮居然將我娘子……后來,他渺無音訊,但是我時刻不敢忘他的樣子?!?p> 突然他一臉兇惡:“直到今天,我見到那狗官,方知他便是二十年前那潑皮,于是我發(fā)了狠,提刀宰了他……”
“等一下。”姬長安打斷了廚子的話,開口問道:“他把你娘子到底怎么了?”
廚子嚎啕大哭:“那畜生,將我娘子賣入了滿是娼妓的庵酒店之中,我家娘子不愿受其辱,等我尋去時,她正好死在我面前,那時,刀已經(jīng)割破了她的脖子,而我就在那時候恰好趕到?!?p> 廚子狠砸甲板,痛哭流涕:“那畜生,那畜生??!時隔二十年,我每天晚上都在睡夢中夢見我可憐的娘子,還有她看見我時那絕望的眼神!”
廚子的手此刻已然鮮血淋漓,但是他毫不在乎,依然在痛罵:“畜生,畜生,畜生……”
姬長安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雖然他知道,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但是真的碰到這種情況難免有所觸動。
“血親復(fù)仇,雖然有悖于法律,卻是合于人心,而且我不是宋國人,就不必遵守宋國的法律,更何況唐宋之間還是敵人?!?p> 在旁邊聽到這話的宋國官員們頓時感覺有點(diǎn)不妙,但是看著微笑著把橫刀遞到了自己脖子旁邊的玄甲軍士卒們,十分明智的沒有開口。
姬長安繼續(xù)說道:“玄甲軍,給他一艘小船。廚子,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畢竟你在宋國的船上殺了宋國的人,我不能做得太過分,你走吧。”
廚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姬長安,見他不像說假話,連忙起身,聲音嘶啞的開口道:“謝謝!”
姬長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diǎn)走,然后微笑著對宋國官員們說道:“你們知道回去以后怎么說嗎?”
“請冠軍侯您交代?!币粋€宋國官員一臉諂媚的說道,不過還是不敢動,刀尖子頂著脖子呢!
姬長安笑了笑:“來人啊,把那個被廚子殺了的宋國潑皮丟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