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不等他開口,姬長安就繼續(xù)開口說道:“話說,你真的能在水中憋氣七天七夜?”
張順搖了搖頭:“怎么可能,我要吃飯的,在下面那么久會餓死的?!?p> 姬長安聽了這話愣著了,他連忙追問道:“這么說,你真的能在水下憋氣那么久?只是因為要吃東西所以才不能達到預期?”
張順點點頭:“說是憋氣也不準確,可能是我天賦異稟吧,我好像天生就能在水底下呼吸一般,和陸地別無二致?!?p> 姬長安震驚了,雖然科學家們說人類是由魚類演化而來,但是姬長安萬萬沒想到?jīng)]想到居然能在這里看到演化論的鐵證。
張順這情況,分明就是他還沒有蛻去魚類特征吧!要是張順現(xiàn)在是在后世生活,那些生物學家肯定會要欣喜若狂了。
姬長安開口說道:“不如現(xiàn)在試一試,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p> 張順點了點頭:“好?!比缓髲堩槾舐暫暗溃骸皝砣耍嵋慌杷畞??!?p> 很快,就有兩個水匪搬了一個木盆過來了,里面滿滿的都是太湖水,張順二話不說,就把頭埋進去了。
姬長安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很想知道,張順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更好奇于張順的極限在哪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金烏西降,月兔東升,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夜晚了,而張順的頭現(xiàn)在還埋在盆中,若不是盆中時不時冒起來的氣泡,姬長安甚至都懷疑張順已經(jīng)死了。
姬長安搖了搖張順:“起來吧,已經(jīng)是晚上了?!?p> 張順抬頭,用手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水,開口說道:“這么快就晚上了嗎?我還沒睡醒呢!”
除了張橫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李俊震驚的說道:“順哥你在睡覺?”
張橫笑著說道:“不錯,我這兄弟可以在水中睡覺,而且很容易就能醒來,他從十歲開始就眠于水中,至今已有十余年了。”
姬長安看著張順,開心不已,他拍著張順的肩膀開口說道:“此次去南境,你隨我一起,從今以后,你和水匪或者是易水寒再無瓜葛,我?guī)湍阍谲娭兄\個差事,讓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唐所有的地方,你甚至可以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沒有人可以威脅你。”
張順激動的行禮道:“謝……冠軍侯!”
所有人都羨慕和嫉妒的看著張順,姬長安這句話代表著張順以后再也不是水匪了,而是軍隊中人,冠軍侯心腹,從今往后,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光宗耀祖更是不在話下,這些東西不正是他們的畢生追求嗎?
姬長安看著眾人的反應,笑著開口說道:“放心吧,我從來不虧待自己人,未來,你們也能擺脫水匪的身份,哪怕你們對我來說沒有立過任何功勞,也可以一輩子都衣食無憂,安度晚年?!?p> 眾人齊聲行禮道:“多謝冠軍侯?!?p> 沒有人會認為一個三品侯的承諾會不能兌現(xiàn),事實上,整個大唐帝國爵位在侯爵以上的人并不多,和整個大唐帝國的百姓比起來,幾十上百萬人里面才有一個,自然,一個侯爺?shù)某兄Z可以說是非常的值錢了。
接下來,眾人開心的痛飲著劣酒,酒雖劣,卻無損于他們開心的感情。
……數(shù)日后,姬長安騎著烈血,帶著張橫就出發(fā)了。
不過姬長安可能失算了,張橫現(xiàn)在騎的哪怕是整個無錫乃至太湖地域最好的馬,他騎的那匹馬的速度也達不到烈血的一半,所以姬長安想直接帶他去南境的計劃破滅了,姬長安只好讓他自己孤身一人先去杭州,然后坐船南下。
至于姬長安?他忙著呢,現(xiàn)在的姬長安倒是十分懷念在長安城的日子了,那時候他吃的是奇珍異獸,穿的是綾羅綢緞,飲的是天下最烈的酒,旁邊不但有嘉南云裳她們相伴,還有帝國的長公主跟在后面跑著喊哥哥……
再看看現(xiàn)在,經(jīng)常風餐露宿就先不說了,吃的是干糧,喝的是劣酒,穿的是鎧甲,還是特別膈應人的鐵甲,想要舒服是完全不可能的了,姬長安嘆了口氣,沒辦法,繼續(xù)趕路唄。
這一路上,姬長安也就只能靠孟子的“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來安慰自己了。
說真的,姬長安其實并不是很想當皇帝,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可能姬長安就會維持現(xiàn)在的生活一直過下去。
不過,有很多事情不會盡如人意的,而且,姬長安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登上那帝位,他就不可能再反悔了。
時光飛逝,歲月如梭,這一天,姬長安來到了東海之濱。
呈現(xiàn)在姬長安面前的東海風急浪高,姬長安離海并不近,所以沒有受到大浪的洗禮,但是風是真的大,吹得姬長安睜不開眼。
本來姬長安還想像曹操一樣吟一首“東臨碣石,以觀滄?!敝惖脑姷?,但是風實在是太大了,吹得姬長安興致全無。
姬長安轉(zhuǎn)身就想走,卻突然停住了,震驚無比的看著東海,東海之上并沒有異樣,但是,他感覺到了一股氣息,一股與自身相近的氣息。
那股氣息在姬長安的感覺中越來越近了,姬長安死死的盯著海面,連眼睛都不眨。
東海之濱,相近的氣息,自己的姓氏……姬長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所猜測了,他目光如炬的看著海面,大聲呼喊道:“你是誰?”
一個震耳欲聾的低沉之聲響徹云霄:“黃帝的后裔,你應該已經(jīng)猜出來我是誰了?!?p> 姬長安哈哈大笑:“不錯,請問,您為何而來?據(jù)我所知,您應該只在我的先祖巡狩至東海之時才出現(xiàn)過一次吧?難不成,您認為我有我先祖之姿?”
“小家伙,我只是想見一見你而已,你身上的氣息……和陛下很像?!?p> 姬長安有些失望的開口說道:“好吧,那您到了嗎?”
“快了,再等我半刻鐘?!?p> 半刻鐘后,海上掀起了巨浪,一顆巨大的頭顱從海里出來了,姬長安連忙行禮道:“您好,我該怎么叫您呢?白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