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劍師府…
“蓋聶蓋聶,你快看,我剛買的兔子,怎么樣,可愛吧”千沐不知從哪帶來之雪白赤瞳的奶兔,正抱在懷里。
玉兔佳人本事和美的畫面,但蓋聶卻笑不出來,甚至有點想哭…僅僅幾天時間,千沐就從各處搜羅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還在胎里長著的各種活物,美其名曰研究,其實就是閑的沒事想找點事做分散精力,但到了她手里的動物,基本都難逃投毒的命運,這不,今日又有一只母雞奄奄一息了..
“千沐,你的那只雞要死了”蓋聶淡定道。
“啊,昨天那只?”千沐問道,蓋聶點了點頭,“這么慢啊,看來還要加大強度”千沐兀自嘟囔著走進了‘研究室’。
只一會兒,原本沉靜的屋子開始了嘰嘰咕咕的吵囔,雞叫聲震破天際,許久,千沐頂著一頭雞毛手里抓著雞翅膀走了出來,奄奄一息的母雞已經(jīng)活蹦亂跳起來。
“嚯,還挺能折騰啊”千沐指著雞罵道,隨后轉(zhuǎn)向旁邊練劍的蓋聶,“怎么樣,我的醫(yī)術(shù)還是有進步的吧”
蓋聶:“...”
是了,在閑暇時,千沐開始研究起了醫(yī)術(shù),雖然現(xiàn)世中自己對于醫(yī)療還是有些了解但卻僅限于西醫(yī),對于中醫(yī)自己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現(xiàn)下正好古代無限免費游,也能感受一下中醫(yī)的能力。
“對了,蓋聶,這些天嬴政一直忙著整頓軍務,是不是要準備打仗了?”千沐逗弄著懷里的兔子說道。
“嗯,這幾日軍隊開始加大了訓練強度,王上要選拔一支強勁之師。”蓋聶在空中挽了個劍花說道。
千沐隨手挑起一支掉落的樹枝迎面對上蓋聶,蓋聶莞爾一笑,提劍迎上,桃樹下,落瓣紛飛,浸染了兩人的天地…不過,原本畫面唯美,內(nèi)容浪漫的樹下練劍,轉(zhuǎn)瞬間變成了激烈的競技,只因為千沐耍了個新劍法,蓋聶那個劍癡便非要比劍,是的原本綿綿無力的劍鋒瞬間凌厲的許多,千沐當真覺得,若不是她及時穿越過來,蓋聶肯定是注孤生的…
一個時辰…整整一個時辰,千沐此時滿頭大汗的坐在樹底下思考人生…
“劍師大人,王上傳召”把守侍衛(wèi)通報道。
“這都到晚膳時間了,嬴政突然傳召,怎么,要請你吃飯啊”千沐調(diào)笑道。
“看來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不必等我了,餓了就先吃飯,我很快就回來”蓋聶交代道。
“好好好,知道了,快走吧”千沐擺擺手催促道,對于蓋聶千沐可以說是十分滿意了,平時雖然忙到腳不沾地,但仍能堅持每天按時回府,陪她吃完飯,輪到休沐時,便能一直在府中,哪怕是閑到練練劍,耍耍嘴皮,也絲毫沒有半點不耐,可以稱得上是極品男票了。
想來自己也沒什么事,在府里倒也憋得慌,千沐決定夜游咸陽宮!
雖然多次來過秦宮,但每一次都會被它的威嚴莊重所震撼,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境,千沐在回廊里走著,說來也奇怪,諾大的咸陽宮竟看不到一個守衛(wèi),看來是宮中的發(fā)生大事了。
千沐思慮著,突然,距自己較近的一處宮殿嘈雜起來,千沐尋聲看去。
“那是…甘泉宮,趙姬的宮殿!”
千沐眼皮跳了跳,難道是在…擊殺嫪毐,呂不韋?不對啊,時間不對,難道…時空的錯亂將原本的發(fā)展軌道改變了?
千沐想著不由得冷汗涔涔,若真是這樣,那以后的事情就算她這個現(xiàn)代人都無法預知,其間危險也不會再規(guī)避,那人物的命運呢,會發(fā)生改變么?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本以為盡在掌握,這下卻竹籃打水,千沐覺得前所未有的累,不過意識告訴她必須要去看一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離宮殿越來越近,嘈雜聲越發(fā)大了起來,千沐隱去了氣息,做了梁上君子,細細聽著屋內(nèi)的每一句話。
“都給哀家滾開,哈哈哈哈,他是要殺了我么,那就來啊,殺了我啊”殿里,趙姬一身華服早已污穢不堪,身旁冰冷的尸體時刻在告訴她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環(huán)抱著尸體的女子坐在地上哀嚎著,咒罵著,早已沒了之前的雍容華貴,母儀天下。
“罵夠了么”刺骨般寒冷的聲音,嬴政在門口處挺立著,冷眼看著地上的女人,還是與他毫不相關(guān)般默然。
“你想殺了我?你殺了我的兒子,殺了我的丈夫,如今又想殺了我么”趙姬猙獰著,聲嘶力竭,滿目的憤怒,不停地顫栗,像驚弓之鳥一般提防著他。
雖然,他們母子之間關(guān)系淡薄,無太多交集,但嬴政還是接她入甘泉宮,做了兩宮之主。她生活不檢點,讓他受盡嘲笑,他也只是忍著,沒有傷她分毫,但卻沒想到她通風報信讓他險些喪命。他恨,但也只能恨…
走出宮殿,迎面冷風,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恨吧,好好地恨著我吧”說完緊了緊衣襟,“這天氣愈發(fā)的冷了”
千沐看著,一直看著,看到了她眼里的憤怒,也看到了他眼角的淚花,是誰的錯呢,誰都沒錯,卻又誰都有錯…
嫪毐死了,那呂不韋也茍活不來,看來,秦國的天要晴了…
轉(zhuǎn)角處,千沐看到了跟在嬴政身后的蓋聶,一路無言,只默默地跟著,對于他們來說,對方都是這個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有些話,有些事,不用說便已然明了…
“看來蓋聶今日是不會準時回府了”千沐輕嘆一口氣,無聊的踢著腳邊的碎石子。
“這么晚了,姑娘一人在此,恐有不妥”熟悉的聲音,不太喜歡的聲音,千沐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抬起了頭。
“李斯大人?!?p> “千沐姑娘一人來此,不害怕嗎”李斯看著千沐說道。
“月華酌白,為何害怕,倒是李大人,一個人行色匆匆的要趕去哪里???”千沐問著,眼里盡是調(diào)笑。
“宮中出了些事需要臣下處理,自然有些匆忙?!崩钏勾鸬?。
“看來以后李斯大人的仕途會迎來一片光明啊”千沐笑著說道,“但是…大人也別忘了,這生門是何人所賜,那死門…又被何人所開!”
“我聽聞韓國流沙組織的首領(lǐng)是衛(wèi)莊先生,而劍術(shù)教師蓋聶又與他使出同門,多少有些同門情誼,會不會…”李斯說的危險。
“哦?竟沒有想到李大人還知道什么是同門之誼?當初韓非死的時候,你可有說什么?”
“師哥死的蹊蹺,我不在身邊,定是不知,人死不能復生,或者的還是看好活著的人比較好”
“李大人放心,天色暗了,大人還要小心才是。”千沐說著,微微欠身伏禮,離開了。
千沐走后,李斯眼里的精光一閃而過…
回到府中,千沐心情有些低沉,隨手開了一壇‘清心醉’,坐在樹下暢飲起來,冥冥中,千沐仿佛看到了那個紫衣青年,立于身側(cè),搶過了手中酒壇一飲而下,“那是他自己選的路,便讓他自己走下去吧”那是他生前最后一句話,千沐記的清楚,可能不會忘記…
朦朧中,千沐被抱回了房間,觸碰到軟床的瞬間變死死的貼在了床上,不愿下來了,蓋聶有些頭疼的看著眼前這人,‘不久晚回來一會兒,怎的醉成這樣’,心想著,輕輕拭去女孩眼角殘存的淚珠,整了整小姑娘額前的碎發(fā),嘴角不經(jīng)意向上彎了彎…
沉睡中的千沐像是抱住了千年人參般不舍得撒手,緊緊抓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