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怎么不反擊!愣著干什么???”
穿好盔甲,在兩名家族騎士的護衛(wèi)下,萊戈拉斯沖到前線,對著一個個停止了攻擊,茫然張望的士兵大吼道。
“大人,對方似乎已經(jīng)離開。”
“離開?。俊比R戈拉斯詫異的看了眼回話的士兵,扒開護衛(wèi)在前的騎士,向前探頭,看著倒在火堆旁的三人。
“不好!”他一聲驚呼,“他們一定在另外的方向,格林伯爵呢!他怎么沒出現(xiàn)?”
“不必驚慌!”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基爾·格林身穿盔甲,帶著幾名侍衛(wèi)向萊戈拉斯走來。
“我已經(jīng)帶人在四周查看過了,他們的確已經(jīng)逃走。除了這死去的三人,他們一箭也沒有多放,對方應該是偷偷接近,或許連馬也沒騎,目的應該是想引起混亂。對了,他們還留下了這個?!闭f著,基爾·格林將又一塊寫著血字的灰麻布遞給了萊戈拉斯。
看著布上的血字,萊戈拉斯咬牙切齒的將其摔在地上。
布上寫著:不想死,就立刻滾出上河領!
“這個卑賤下作的混蛋,我一定要抓住他,讓他將這塊布吃進肚子里!”他現(xiàn)在確定無疑那些襲擊者就是凌風堡的人馬。
“這群家伙,又留下了這種東西嗎。”瓦里希從營地東面趕來,看著憤怒的萊戈拉斯,和被他扔在地上的麻布。
“低劣且可笑的手段罷了?!被鶢枴じ窳终f道,“他越是如此,便越證明他的弱小,想憑借這種方式就嚇退敵軍,簡直就像孩子一樣天真?!?p> 命人將地上的麻布撿起,萊戈拉斯惱怒的說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孩子,他最好別活著落在我手中,否則我一定會讓他明白,一只看門狗惹怒主人的下場!”
瓦里希也冷笑著說道:“是該讓他吃些苦頭,身為貴族他應該明白,打擾別人休息,可不是什么禮貌的行為!”
看著兩人,基爾·格林說道:“讓大家都休息吧,別影響明天趕路?!?p> 離開前,萊戈拉斯說道:“我無意詆毀這三個家伙,但你最好派些機靈點的人守夜,不要只是坐在火堆旁烤火,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或者你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基爾·格林反問道。
萊戈拉斯冷哼一聲,隨即帶著手下騎士離開。有這些北境人在,守夜這種事,自然不該他們去做。
“那些家伙不會再來搗亂吧?”瓦里希問道。
“誰知道?!被鶢枴じ窳挚粗弑惶氯?,正滴著鮮血的尸體,“我懷疑亞瑟·圖斯特拉那小子,就在襲擊者的隊伍中?!?p> “他已經(jīng)成年,這是當然的?!蓖呃锵AⅠR說道,但隨即便意識到自己姐夫的語氣有些不對。
“是有什么問題嗎?”他問道。
看著前方茫茫的黑夜和草地,基爾·格林面色陰沉:“那小子或許真以為他能戰(zhàn)勝我們?!?p> “就憑他手下的幾十人?或者在加上一兩百名農奴?”看著臉色嚴肅的基爾·格林,瓦里希神色不解,“姐夫,你這是怎么了?該不會是被那小子的兩塊破布給嚇到了吧?這擔憂的模樣,可不像是你呀。”
基爾·格林沒理會瓦里希帶著嘲諷的話,看著他,認真的說道:“就憑他手中的人馬,如果那小子要和我們決一死戰(zhàn),你覺得用什么樣的戰(zhàn)術最合適?”
瓦里希抬了抬眼,看著神情認真的基爾·格林,思索片刻后,略帶疑惑的說道:“就這?這也太可笑了,簡直像一個躲在暗處下手的小人,根本不像一支騎士軍隊?!?p> “或許吧?!被鶢枴じ窳终f道,“可就是這樣的家伙,現(xiàn)在已經(jīng)殺了我們三十幾人,另外還有十余人受傷,而我們卻連他們長什么樣都不知道?!?p> 想了想,瓦里希問道:“你是說,我們應該改變計劃?就算我們沖進了上河鎮(zhèn),那小子也不會投降?”
“不,恰恰相反,我們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上河鎮(zhèn)?!被鶢枴じ窳纸忉尩?,“用威脅的方式嚇退敵人,這實在太天真了。那小子說不定是故意用這種方式激怒我們,以此拖慢我們的腳步,讓我們與他陷入追逐作戰(zhàn)中,別忘了,他們的弓箭比我們的射程更遠!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只要不陷入廝殺或包圍,我們并不能拿他們怎么樣,而他們卻可以在我們休息時,不停地發(fā)動這樣的襲擊,一點點的削弱我們的力量!”
“姐夫,你未免也太高看他了吧,一個小子而已?!蓖呃锵2灰詾槿坏恼f道。
“我到希望如此,但你該如何解釋那些更大射程的弓箭呢?”基爾·格林說,“我親自查看過他們襲擊時停留的地方,我們的長弓射出的箭支,大多都落在距離他們近百米的地方,而且,據(jù)士兵們所說,他們并不是拋射,而是直射!”
“直射!?”瓦里希驚訝的問道。他先前根本沒注意這個問題,現(xiàn)在聽自己姐夫說起,不免感到大為震驚。
直射距離都比他們長弓拋射遠出百米,那拋射呢?
如果凌風堡的人全部手持這種弓箭站在城墻上,那他們豈不是連城門都無法靠近!
難道為了這次的戰(zhàn)爭,他們還要運來投石機、弩車和攻城車?而且還是那種用厚鐵皮蓋頂?shù)墓コ擒嚕?p> 等等!瓦里希神情一震,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將這種弓箭的制作方法,交給首相大人的話……
“姐夫,那些家伙不會是將弩車拉到這兒來了吧?”瓦里希謹慎的問道。
基爾·格林搖了搖頭,說道:“當時雖然天色昏暗,但可以肯定他們使用的是弓箭無疑。而且,我讓馬爾斯詢問了好幾人,他們都確定對方是坐在馬背上進行的射擊。馬背上,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基爾·格林目光灼灼的盯著瓦里希,言語中充滿了誘惑。
“比長弓更短,但射程卻更遠的弓箭!”
瓦里希激動的喊道。連一貫嬌柔做作的姿態(tài)都沒了,仿佛吃了某種重振雄風的藥劑。
這種可以用于馬上的遠距離弓箭,或許才是他們這次來上河領最大的收獲!
想象著自己手捧這種弓箭,將其獻給首相大人,甚至因此而決定了王國命運走向時的情景,瓦里希便激動的面色通紅,在黑夜和火光的映照下,他那張丑臉,就如同滿是污漬的紅色破布。
“別高興的太早?!被鶢枴じ窳痔嵝训溃罢嬲男Ч?,至少應該等我們親眼見到那些弓箭、或使用之后才清楚。目前,除了更遠的射程外,一切都還只是猜測。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盡快趕往上河鎮(zhèn),絕對不能被他們纏??!”
“對,上河鎮(zhèn),等天一亮我們就立刻出發(fā)!”瓦里希根本不在乎什么猜測不猜測,哪怕只有“更遠的射程”這一條,那也是堪比奪得鐵礦山般重大的發(fā)現(xi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