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的圣旨遲遲未下,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王皇后就是急的那一人,她每日都到皇上的寢宮前跪求皇上下圣旨,可是皇上見都沒見她。
北國聽聞南國皇帝身體抱恙,又在邊關掀起了新的騷動。
葉相言請旨平定邊關,皇上立刻就同意了,還封他為定國大將軍。
一時間,葉家的風頭又興了起來,王皇后看在眼里,葉家有了兵權,對于他的恒兒來說是再有利不過了。偏生皇上壓著圣旨不放,她也是干著急。
葉相言出城那日,時希親自去送他了,她從未見過父親那么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葉相言本該馳騁疆場的,不應被權利的囚籠所禁錮,時??粗旖钦鎸嵉男σ?,也由衷的為父親感到高興。
也許,她該做點什么了。
“小姐,太子殿下邀請你去明月軒聽戲,你要去赴約嗎?”
她正想著該如何約安恒見面,安恒就主動找她了。
時希點了點頭,“去。幫我更衣吧?!?p> 春意偷笑,她笑自家小姐怕是動了春心了,對太子殿下的邀約如此上心。
已經(jīng)是春天了,衣物也有所減少,春意給她選的是一件鵝黃色輕衫,加上額間的朱砂痣,更像是仙女下凡一般,有幾分不真切之感。
時希指了指靜放在梳妝臺上的玉簪,“幫我把它也戴上吧?!?p> 春意想了一下,還是聽命了。
她猶豫是因為玉白的簪子跟時希今天穿的衣衫不相配,可是小姐想戴,她也只有聽從。
玲瓏剔透的玉簪并沒有減半分時希的美貌,相反看起來更加的圣潔。
春意瞬間打臉,原來長的好看不用刻意搭配都很美。
明月軒是盛京最大的戲院,每天都是人滿為患。
但是因為太子大駕光臨的原因,明月軒就清場了。
到明月軒時,安恒正在為她斟茶。
“臣女見過……”
她還想行禮,被安恒及時制止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見了我不必行禮的。先坐下吧?!?p> 安恒眸光溫柔,看得她的臉十分不爭氣的就紅了起來。
“謝太子殿下?!?p> 時希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他,面對安恒這張能迷惑人的臉,她怕再失了心智。
“昭和妹妹不敢看我?是因為我殺過人嗎?”
安恒問得真誠,時希倒不好回答。她的爹爹便是大將軍,殺過的人豈會比安恒少,她又怎會因為這個而怕他。
她也不是聽見殺人二字就驚慌失措的閨秀,她見過的血腥場面數(shù)不勝數(shù)。
見她沒說話,安恒自顧自的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記得第一次殺人,一個北國蠻子拿著刀直直的向我砍來,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安恒早就死了。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甚至殺我南國更多的無辜百姓?!?p> 時?;厣瘢粗难劬?,他的眼睛是不會說謊的,他說的是真的,時希聽到他差點就死了,心頭一顫。
“他們說太子手段狠辣,都很怕我,只有昭和你一人敢直面我的眼睛?!?p> 安恒苦笑,他怕時希會怕他。
時希咬唇不語,她不能否認,自己很心疼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安恒把戲折子遞給她,讓她挑自己喜歡的戲。
時希挑了一出《沙場》,講述的是一個大將軍保家衛(wèi)國的故事。
安恒頗有些意外,“你喜歡聽這種戲?”
肅殺的樂聲響起,也拉回了時希的思緒,她沒忘自己此行的目的。
“太子殿下,我們做個交易吧?!?p> 跟以往她的形象不同,此時時希沉著冷靜,通身的氣場讓人不敢小覷她。
“你說說看,是什么樣交易?!?p> 既然時希認了真,安恒也重視了起來。
時希抿了一口茶,“我?guī)湍銧幦∧莻€位置。只要你答應我,以后讓我爹駐守岳陽,永不召他回京?!?p> 時希明白自己父親心之所向,比起盛京的華麗囚籠,他更愿意和家人待在邊關,隨時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安恒沉吟了片刻,緩緩說到,“昭和,我有勝算坐上那個位置?!?p> 時希知道安恒的為人,他非常之自負,覺得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二皇子已和李丞相勾結在一起,還有劉太尉的加持,兵權和政權二皇子都占了上風,你覺得你的的勝算還有幾成?”
時希步步緊逼,安恒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從不知道二皇子私下做了這么多事。
他沒有懷疑其中的真實性,既然她能拿這個跟自己做交易,就一定不會錯。
向來高傲的安恒有些挫敗,時希也不打擾他,該怎么選擇,要他自己來做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