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司命星君因犯了失職之罪被天帝下旨放到凡界歷劫,他卻沒走天界的路,而是被送到了殷墟冥府。
天帝的意思,是要讓司命嘗盡他所編撰的凡界八苦,還要至苦才行。
殷離將此事當做笑話說給了聚靈符中的希聽,仿佛是在回應她一樣,聚靈符里的金光還微閃了一下。
“安恒,替我守好陣法,三刻鐘后便關閉陣眼。”
她將輪回陣交給安恒看管,而她自己則是又帶著希去找了殷和。
她以為殷和在陰陽殿,找了一大圈,結果殷和并未出現(xiàn)在陰陽殿中。
許是出去了?殷離沒找著人便覺得沒趣,又帶?;亓怂耐?。
一連幾日,都不曾見到殷和。殷離這才有些慌了,她手里拿著聚靈符,將整個殷墟冥府都找完了,偏生就是不見殷和的蹤影。
她卻突然想起,哥哥說過,他們答應了天帝永不踏出殷墟冥府一步,是不是天帝召見?
殷離不敢多想,她快步趕到了結界出。
不出她所料,鎮(zhèn)守殷墟冥府的天衛(wèi)變多了,那么殷和的消失必定和天帝有關了。
殷離有些無助,她想要出冥府去九重天找她哥哥,可是天兵攔著,她根本是出不去的。
殷和說過,最好不要和天兵硬碰硬,殷離不敢挑戰(zhàn),她便回了她的往生殿。
“希,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樣了,我只有這一個哥哥,殷離愿意用性命換哥哥平安?!?p> 她自顧自的說著,也沒有誰能回應她,一個只剩靈識,一個是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傀儡,除了固執(zhí)以外,就沒有什么別的特點了。
殷離又在冥府等了數日,終于將殷和盼了回來。
他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依然表現(xiàn)得難以接近。
殷離一看見他便不管不顧的撲進他懷中,誰知,他竟呲牙咧嘴的。
殷離嚇了一跳,便粗魯的將殷和的衣衫撕開了,她定睛一看,差點沒暈過去。
只見殷和身上全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鞭痕,皮開肉綻的樣子真是讓殷離既惡心又心疼。
那是打魂鞭所致,殷離認得,殷和跟她說過,天界有一打魂鞭,是用來懲處犯了極刑的仙家的。
如今打魂鞭用在殷和身上,殷離別提有多心疼了,他那豆大的淚珠嘩嘩的往下掉。
些許是浸入了殷和的傷口上,使得殷和不住的咧嘴咬牙,殷離慌忙擦干眼淚,替她哥哥療傷。
殷離別的本事沒有,可要是救人,她的本事也不算差。
因為是打魂鞭所傷,所以殷和傷的很重,殷離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將殷和身上的傷口愈合。
殷離問到:“哥哥,是不是他們懷疑你又請了梼杌出來?”
“不是。離你別瞎想了,我沒事了?!?p> 殷和是不愿與別人說他的苦楚的,盡管離是他的親妹妹。
他習慣了所有事一個人抗著,從他記事起,整個冥府就只有他和妹妹殷和一人。
妹妹學陣法的時候總是沒有定性,每次他私底下不知道幫了多少忙。
所幸妹妹沒讓他失望,殷離自己一個人也能獨當一面了。
殷離搖頭,“哥哥,你莫要瞞著我,有什么事我也要和你一起抗,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我,我也想保護你啊哥哥!”
殷和拗不過她,只能說實話?!笆且驗槲覀兯疥J出了殷墟冥府,哥哥答應了天帝。卻先斬后奏,直接破了結界,本就是我們的錯,受這點皮肉之苦也是應該的。”
他風輕云淡,一點都沒將刑罰放在眼中。
殷離苦笑了一番,他們真是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哥哥,我其實有時候在想,若是生在魔族是不是更自在些。我們兄妹二人在殷墟冥府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不僅要臣服于天界,還得被變相監(jiān)禁,這是何道理?”
許是氣瘋了,殷離竟說出這種話來。
“禍從口出?!?p> 他沒有接話,而是警告了殷離一番。
雖說冥府上下只有他們兄妹二人,可是多留一個心眼,是再好不過的。
殷離扮了一個鬼臉,她不認同哥哥的固執(zhí),若沒有別的選擇她肯定不會反抗,可是要是將她逼急了,她可不是殷和,樣樣都想著顧全大局。
“哥哥,你查到救希的辦法沒有?”
她最擔心的還是沒有救希的辦法,他們殷墟冥府在三界之中人微言輕,也找不到仙家?guī)兔Γㄒ徽埖牡降谋闶且栽窦莱龅纳瞎艃传F了,可惜即使是上古兇獸也救不了希。
“有一點眉目了。不過你整日將聚靈符捏在手里干甚,希的靈識是散的,不宜跟著你一起上竄下跳。”
殷和恢復了之前的精神氣,還能笑著跟她打招呼。
這話可嚇壞了殷離,她直接就將聚靈符給了殷和,生怕自己反而害了希。
殷和失笑,將聚靈符收進懷中。
“對了,妹妹,你去將安恒叫到我的陰陽殿,他或許是個突破口,希在凡界最難以忘卻之人便是他了……”
殷和說著,竟有幾分心酸。
他同殷離一樣,與希是最好的朋友,可他對希還有更復雜的情感,只不過他不敢說出來罷了。
殷離瞧出了她哥哥的感情,也是不語,希從到這殷墟冥府后便未歷過情劫,誰知這最后一世竟然遇上了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