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她這么一說,文長依也嚴肅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機會難得,若我是于豪,劍走偏鋒,也會嘗試一下?!彼f的倒是輕松,不見半絲是要被陷害的那個人。
她就坐在離他相距不到一臂的距離,抬個眸,就能看見她白皙的臉頰,兩年前的少女,還是懵懂爛漫的,文長依不知道,一個人的改變怎么做到一夕之間扭轉(zhuǎn)的這么徹底的。
她喜歡笑,不,應(yīng)該說她習(xí)慣性的笑,笑意不達眼底,只是通過視覺,告訴別人,她有表情。他不習(xí)慣偽裝,更不喜歡臉上帶有笑容。他渾身散發(fā)著冷淡,而她的冷淡,你只能通過那雙眼睛才能深刻的體會到。
樓凝一個抬頭,看見男人黢黑的眼眸正深深的看著自己,似乎,他在疑惑,在深思。不得不說,文長依這個男人,皮囊夠美,不似南蕭的妖冶,不似樓天陰的高雅,他仿若一塊在深池中浸泡長久的瑰玉,顏色濃郁,拿到手上便不忍放手。
這曾經(jīng)響徹天下的‘第一美人’的稱號果真不凡。
彼此對視良久,一個微笑不語,一個云淡風(fēng)輕。
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仆從,見里頭氣氛不大對,躊躇了會才走進去,小聲提醒兩位:“兩位大人,大將軍已經(jīng)在后廳準(zhǔn)備好了宴席?!?p> 文長依站起身,道了聲:“好?!?p> 下人離開后,他低頭看她,知她不喜歡他對她行君臣之禮,手習(xí)慣性的抬起又放下,“請王上放心,臣武藝再不濟也定會設(shè)法保全您的?!?p> 她放下杯盞,起身,禮了禮衣襟,“嗯,論對主子的表面功夫,文長依你敢排第一,沒人敢排第二?!?p> 擦肩而過之際,她聽到他低聲嘆道:“你又何必每次對我冷嘲熱諷呢。”
她倒了回來,踮起腳尖,用她無辜的大眼睛瞧他,“誰讓你規(guī)矩的讓我總想揍你呢?!?p> 他很是無語。卻又無可奈何。
后廳院中,已然坐了滿院子的人。文長依率先走了進去,她緊跟隨后。
剛一跨進大門,便聽到于豪的大笑聲:“哈哈哈哈,文大人,本將前兩日還念著你來著,沒想到您這又是回來了,不枉我們秉燭夜談的交情啊?!?p> 于豪親自上前來迎接,大笑著過來跟他勾肩搭背,文長依肩膀一錯,于豪搭了個空。
空氣明顯滯了一下。
樓凝站在空隙間正好把于豪眼皮抽的模樣瞧的一清二楚。她眨了眨眼,好笑的勾了唇。
還未來得及收住笑容,從院中感受到一股炙熱的視線,順著感覺,她瞧了過去,于是便與那個有著一面之緣的妖冶帝王成功視線相交。
南蕭手執(zhí)玉杯,笑的那是眉眼猶如含苞綻放的花朵。
文長依自是也看見了南王。
于豪牽引兩人走到院中落座,“這位是南國來的使者,對我們昭華心生友好之意已久,這次借著三槽三年一次的鬼門,想過來一睹我昭華泱泱大國的雄豪之風(fēng)?!?p> 話音一落地。文長依便怒了,樓凝還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一向淡若清風(fēng)的男人如此大發(fā)雷霆,況且還是在這樣的境地。
“放肆!于豪,誰給你權(quán)利讓你私自接待一個鄰國的使者?!誰給你的膽子!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三槽拄地的一個將軍,官僅至二品。”他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猶如墜玉落地,不怒自威,院中已有禁不住他氣場發(fā)問的仆從紛紛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