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語把畫像上的鳳凰盤扣截圖下來,發(fā)給了菠菜。
司凱見了蹙眉:“這種盤扣在古代可能很常見,現代人很少用到,所以你才覺得罕見吧?!?p> “不會,我沒有見過”,何靈語及時打住話頭,差一點就說漏嘴了,她連忙補充道,“我看過一些關于盤扣的記載,沒有見過這種圖案?!?p> 司凱沒有繼續(xù)追問,他對華夏文化還在學習當中,此處沒有發(fā)言權。
夜晚的帝都依舊喧囂,兩人到達醫(yī)院時,已是凌晨兩點,司凱的另一位助理楊帆就站在住院樓前,遠遠看到司凱和何靈語,楊帆立刻迎了上來。
“方院長還在等著您,但是查博士已經回酒店了,他住在......”
沒等楊帆說出查博士暫住的酒店名稱,司凱便揮揮手:“不用了,我們上去?!?p>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醫(yī)院里的司舒是何方神圣,至于那位腦科專家查博士......終究是人類的醫(yī)生。
司凱在病房外面見到了司雨濃,短短三天,司雨濃已經憔悴不堪,兩名助理和護士寸步不離地陪著她,生怕她會倒下去。
“SKY,你上次說或許能幫到小舒的,她現在......”司雨濃別過臉去,不讓人看到她眼中的淚光。
司凱走過去,抱了抱她,沉聲道:“我?guī)硪粋€人,讓她先看看小舒?!?p> 說著,司凱看向何靈語,示意她過來。
何靈語走到司雨濃面前,微微頷首:“我叫何靈語,司女士您好?!?p> “你好?!彼居隄馕⑿?,她的眼神疲憊,人也憔悴,但是卻依然優(yōu)雅從容。
司凱向司雨濃介紹何靈語:“叫她靈靈吧,她是學心理學的,給她一些時間,讓她和小舒單獨相處,我們不要打擾她們。”
說著,他便親自打開病房的門,讓何靈語走了進去。
目送著何靈語進去,司凱轉過身來,正對上司雨濃疑惑的目光。
司凱也知道自己的理由太過牽強,里面的那個司舒已經確定腦死亡,別說是何靈語這樣一個小女孩,就是心理專家來了也于事無補。
“Pansy,稍后我會給你解釋。”司凱說道。
司雨濃搖搖頭:“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會亂來,這位何小姐一定不是表面看起來這樣簡單?!?p> 司凱點頭,對楊帆道:“你陪著Pansy她們先去方院長辦公室,這里有我就行了,稍后我去找你們?!?p> 他不想有人打擾到何靈語,而且他也不想讓除他以外的人,看到里面發(fā)生的事。
司雨濃沒有遲疑,由楊帆陪著去了院長辦公室,她身邊的秘書和護士也一同走了,這層病房是司家專用的,沒有其他病人,此時樓道里空空蕩蕩,除了司凱,就只有護士站的值班護士。
司凱走進了病房。
何靈語正站在病床前,望著平躺在床上的少女。
“看出什么了嗎?”司凱問道。
“其實她和司舒長得還是有區(qū)別的,你看這里?!焙戊`語指了指少女的臉蛋。
司凱卻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嬰兒肥啊,司舒有嬰兒肥,她沒有,這么明顯的區(qū)別,你們沒有發(fā)現嗎?”何靈語很詫異,多么一目了然的事。
“嬰兒肥?嬰兒肥胖?”司凱不解,這三個字可以理解為一個詞組,嬰兒是名詞,肥呢,是形容詞嗎?好像和語法不合。
何靈語徹底相信司凱在和私教學習漢語了,這不接地氣的語文水平,真讓人無語!
“我的意思是說司舒的臉蛋是圓的,這個司舒的臉卻很瘦?!焙戊`語耐心解釋,一百萬啊一百萬。
這一次司凱終于聽懂了,但是他卻不以為然:“她已經昏迷十幾天了,只靠輸液維持,當然會瘦的?!?p> 或許大家都這樣認為,一個生病的人,即使她的臉忽然瘦下去,大家也不會感覺詫異吧。
何靈語卻覺得事實不會是這樣的。
今天在機場,司舒還買了黑色的一次性口罩,她把口罩拉到下巴上,何靈語問她為什么要戴口罩,司舒說這樣可以顯得臉小一些。
司舒知道自己臉蛋胖嘟嘟的,十四歲的女孩已經很愛美了,她一定嘗試過瘦臉,可是瘦不下去,所以才會戴口罩,看她輕車熟路的,想來平時也是這樣戴的。
所以醫(yī)院里的司舒,很可能一開始就是瓜子臉,而不是后來瘦下去的。
但是這種只有女孩子才深有體會的事,何靈語也懶得向司凱解釋了。
司凱道:“我想明天還是給她驗驗DNA吧?!?p> 這個想法在回來的路上,司凱就有了,無論這個女孩為什么會代替司舒,她都有可能是和司舒有血緣關系。
“不用驗了,她和你們家應該沒有血緣關系,至少她和司舒不會是雙胞胎?!焙戊`語說道。
“你說什么?你是怎么看出來的?她......難道不是人?”司凱太吃驚了,因為他看到何靈語也只是看著床上的女孩,并沒有做過什么,在客棧竹林外的山坡上時,何靈語曾經把手指按在另一個司舒的印堂上,而現在,她什么也沒有做。
“她的這張臉是幻像,想當于障眼法,你在國外一定沒有聽過華夏的民間傳說,就是說有鯉魚精暗戀一個書生,可是那書生卻愛著一名大家閨秀,于是鯉魚精就幻化成那名閨秀的樣子接近書生?!焙戊`語解釋道。
“我懂了,和美人魚的故事差不多,美人魚最后化成了泡沫,她也會嗎?”司凱自以為自己聽懂了。
何靈語撫額,這是哪兒對哪兒啊,和假洋鬼子打交道太TM難了。
“不是這個意思,和美人魚沒關系,我是說她應該很想成為司舒,于是她就幻化成司舒的樣子,可惜真正的司舒性格既跳躍又倔強,而且還有些強勢,這個假貨一時不能壓制她,只好親自去占了她的殼子,她的靈魂到了真司舒身上,于是這個假司舒就暫時變成了空殼?!?p> 何靈語一邊說,一邊解開頭上的馬尾辮,長發(fā)披散下來,而她手中多了一個綁頭發(fā)用的金屬發(fā)圈兒。
她把發(fā)圈兒掰直,司凱這才發(fā)現,這個發(fā)圈兒掰直后一頭尖尖,竟然是一根長針。
他還沒有明白何靈語要做什么,就見何靈語拿著那根長針,忽然向床上那個假司舒的眉心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