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和尚也是個硬骨頭,眾目睽睽之下絲毫不給皇帝面子。
果然,皇上一聽氣的胡子都要站起來了。
“來人?。⑦@個妖僧給朕拿下,速速拖出去斬了!”
皇上這一聲,任誰都是攔不住的了。
一旁早就準備好的侍衛(wèi),這次在皇上的一聲令下之后直接撥開靜安公主,將彌禪給反手捉了。
宓月正好站在靜安公主旁邊,順帶著她扶了一下摔倒在地的靜安公主。
“父皇!”
靜安公主不死心的叫著皇上,皇上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便不再看她。
“還等什么!趕緊拖下去?!?p> 皇上擺擺手,叫人將彌禪拖走。靜安公主還想說什么,就被皇后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彌禪在皇上面前說了這話,任誰求情也是無用了。彌禪起身,腰背依舊拔得筆直??v是被人押著,也依舊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樣。
宓月站在靜安公主身邊,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彌禪的正臉。彌禪很是年輕,一張清心寡欲的臉看上去還十分的稚嫩。
不過,那一雙眼睛看上去卻是深邃的很。單憑著一雙眸子,就是誰也不會將他看作一個小沙彌了。
彌禪被侍衛(wèi)押著前行,他不做抵抗卻走的很慢。在經(jīng)過宓月和靜安公主身邊時,他還看了一眼宓月。
沒錯,宓月肯定那個彌禪看的不是旁邊的靜安公主,確確實實的是自己。宓月瞇起眼眸,悄無聲息的打量著彌禪。
突然,宓月聽到了空靈的聲音。這聲音雖然空靈,卻和剛剛彌禪控訴皇上的聲音相同。
“玉兔,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宓月看向彌禪,再三確定他并沒有開口。她又看了看周圍的人,貌似只有自己聽到了他的話。只聽,他又說:
“你也是沒出息,報個恩竟然報了這么久也沒報完。”
宓月一愣,她又看了看彌禪。印象里,她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
她一直都生活在九重天上,彌禪是僧人,即便是前世,前前世,他也不可能是九重天上的人。宓月不作回應(yīng),彌禪也不再說話。
他被人押下去便是要斬首的,皇上要殺一個凡人,即便是佛門弟子,這種事也是和宓月沒有關(guān)系的。
她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不然要是愛管閑事,這十世她可得累壞了。
皇上是真的被氣到了,他準備親自監(jiān)斬。
于是皇上就從高臺走下,跟著彌禪后面也去了。觀月臺的其余人,自然也跟著一并去了。
當彌禪真的要被斬首的時候,觀月臺中剩余的僧人不干了。
他們反抗的方式很奇怪,他們團團坐在了地上成一個大圓圈的形狀。他們把彌禪圍起,開始誦經(jīng)了。
經(jīng)文吟唱起,宓月聽的有些不甚舒服。她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往后面躲了躲。
不知道這群僧人念的是什么,她身為玉兔并不怕佛經(jīng)的。可偏偏就是現(xiàn)在這些僧人念的經(jīng),讓她的頭十分的疼。
“怎么了?”
宓月躲著他們念經(jīng),一時也沒注意躲到了哪里去。耳畔聽人問起,她抬頭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退到了翎羿身邊。
換下那一身富貴衣裳的翎羿,此刻一身雪白,看著也很好看的。只不過,少了幾分張揚多了幾分內(nèi)斂。
“沒事,許是這個太陽有點烈。”
宓月擺擺手,制止了伸出手打算扶住自己的翎羿。
“我覺得這個和尚說的有點道理。”
翎羿對宓月拒絕自己的好意并不覺得尷尬,他的目光看向人群中要被斬首的彌禪。宓月也看過去,對他所說這話不作回應(yīng)。
“瞎說什么呢!”
就在這時,沐歌也湊了過來。他剛剛也聽到翎羿的話了,他擔心宓月受他蠱惑便出口打斷。
“他們念的是什么經(jīng)?”
宓月看了眼湊過來的沐歌,她和沐歌要熟悉一些,和他的話自然要比翎羿多。
“還憶語。”
沐歌皺眉,猶豫些許才說道。
“這是什么?我怎么從未聽過?!?p> 宓月一副你騙人的表情,她雖然不是佛門弟子,但是那些符咒佛經(jīng)卻也是了解個七七八八的。
她可從未聽過佛經(jīng)中有這種東西,她不禁有點好奇。
這會兒,她也不覺得頭疼了。原來是,那些和尚停了下來。
“玉兔,你還不出手么!”
彌禪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宓月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的沐歌和翎羿。果然,還是只有自己能聽到。
宓月秉了心神,用她的靈識詢問:
“你到底是誰?我如何出手?”
“別裝了,還不都是一個目的。交出長生不老藥,救下我。否則,你會后悔的。”
彌禪和宓月無聲的交流,宓月還真是被他嚇到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又知道自己有長生不老藥。不管怎么說,她都顯的心慌。
眼看著劊子手的刀舉起,下一瞬間彌禪的頭就要和身子分離。
宓月自手間扔出一個圓圓的糖果,臨時起意的她也沒別的武器。她糖多,也就順手扔了出去。
圓圓的糖果的威力不比什么武器力量小,僅僅是這一下它也擊落了劊子手手中的刀。
“何人在此放肆!”
行刑被打斷,皇上十分生氣的看向宓月的方向。沐歌和翎羿正好將宓月?lián)踝?,沒人看清是宓月出得手。
劊子手又一次舉起刀,剛剛的也被當作了一段小插曲。很快就翻了過去,這一次劊子手又沒成功。
“皇上,云卿有話要說?!?p> 云卿站出來,一看便知又是要為彌禪求情。
“準?!?p> 云卿畢竟是不老第一人,且又活了二百多歲。這是不爭的事實,皇上對他還是和彌禪不同的。
得到皇上應(yīng)允,云卿接著說道:
“其實,彌禪大師所說并不全是一派胡言。陛下確實不該沉迷于此,然尋仙問道乃個人所求。
這天下的走勢,并非一人兩人之力可以扭轉(zhuǎn)。陛下對此,大可放心。”
云卿這話說的比較中立,他既說出了事實指出皇上的錯。卻也沒有像彌禪那樣極端,惹起皇上強烈的不滿。
“朕想長生,他沒本事罷了。又胡言亂語,難道不該以儆效尤?”
皇上盯著云卿,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