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催著周瑜、趙云去換衣服,又不急不緩的洗漱更衣,傳信的小廝一直候在院門未動,見喬陽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家主如今正在書房里,先生可要過去?”
喬陽點頭應(yīng)下,家主歸來,哪有不見的道理,再著有些事情也要說清楚才是,公瑾、子龍也應(yīng)去,一來是拜訪下,二來也有些問題要說清楚。
可自己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從這院子到書房必然要過一座小小的花園,為了節(jié)省時間,喬陽干脆與那二人相約再次見,青衣小廝本來要去看看二人是否已經(jīng)到了,若是沒有,也好去催一催,喬陽慢慢的走著,進了八月,天氣依舊極熱,走了幾步便是一頭的汗,心情也變得焦躁起來。
小廝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臉上表情甚是詭異,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難纏的東西:“先生,那位韓家的小姐正在院中?”喬陽皺起了眉頭,還真是有緣,只要出門就必然能遇到,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會如何。
院內(nèi)趙云臉色鐵青,怒視著眼前之人,周瑜死死的攔著他,生怕一個不慎動了手,心里卻忍不住的好笑,這姑娘是怎么回事,難道不知道,說他人好友的壞話,是可能會被揍的,而且他們口口聲聲都是芳芷欺騙了陳太丘,哄得陳太丘收她為徒,實際卻是被人指示前來利用陳家的人脈,實在可惡。偏偏一問到是誰,卻什么也不答,只會用譴責的眼光看著自己,真是讓人無言。
喬陽進來是看到的便是這番場景,韓麗卻眼含水光的看著周瑜,喬陽緩步上前架開了周瑜的手:“子龍,你且聽著也便是了,何必生氣?!边@么說著,卻有些難抑暴躁之感:“如今家主已歸,是非對錯皆有大白的一日?!?p> “芳芷先生一定是被脅迫的,到時候,我一定會求情的,袁太守雖然查出了事實,卻也欽佩芳芷先生的能力,叔父也說,若先生能離了董賊,也能做出一番大事,我也欽慕先生才華,愿為先生求得眾人原諒。”韓麗聲音柔柔的,如水一般,卻難敵喬陽聲音里帶著的冰渣子:“那便多謝小姐了,不過,如今已到家?guī)熂扇?,小姐雖非親友,到底是來了陳家,好歹也換身素凈的衣服,莫要如此穿紅掛綠的見客,平白讓人覺得無禮?!闭f完又朝著另一邊揚聲道:“還看什么熱鬧?!?p> 眾人目光所及處出來個白衣公子,正是前去迎接父親的陳長文,長文先是和周瑜等見了禮,才對喬陽道:“父親正忙,怕是沒時間見阿陽,容后再說。”
喬陽點頭示意,廣袖一甩:“既如此,陽便回去了。”帶著周瑜、趙云回了院子,那小廝見勢不對,也一路小跑的跟了上去,韓麗背對著陳群,眼中早沒了淚水,卻閃過一絲得意,看來家主也早已惱了這個被太丘先生偏愛的人了,無辜被人分了父親的寵愛,他們怎么能愿意。大概是覺得事情已成,太過高興,卻忽略了陳群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
喬陽拂袖而去,還聽著趙云更生氣的問:“袁太守是誰?袁本初?”周瑜的聲音淡淡的:“嗯,但這件事情,袁太守可能并不知情?!薄盀槭裁矗俊?p> 周瑜沉默了下來,人多眼雜,也無法詳細說明,子龍也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說話。喬陽抿唇一笑,把小廝勸慰的聲音都忽略的,眾人眼中,看到的便是喬芳芷一臉怒氣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是面面相覷,難不成真的是受了委屈?
院門一關(guān),趙云又問了一遍:“為什么不是袁本初的主意?”公瑾道:“若是同出世家家的袁紹送來的,不會做的這么明顯。”喬陽也補充著:“文若阿兄畢竟在袁本初手下任職,若真是自家主公做的,他不會一點也不知道。”又想到荀彧的憂愁和生出的離去之心,心里隱隱有個想法一閃而過,喬陽又想了想,卻覺得什么也沒抓住。
趙子龍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逗樂了喬陽,喬芳芷伸手拍了拍他那亂糟糟的頭發(fā),與周瑜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安,喬陽極快的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沒事的,沒事?!敝荑ばΦ挠行┟銖姡骸拔抑馈!?p> “知道什么?”喬陽又揉了揉毛乎乎的腦袋,說來也是挺反差的,一身武藝的趙云頭發(fā)軟的不像話:“沒什么,子龍,我與你引薦一人。”“誰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等多久,便有人求見:“先生,順受呂將軍之命,求見先生?!眴剃栍H自打開了門,看著站的筆直的人物:“高將軍,好久不見。”高順一向嚴肅的臉上也柔和了幾分:“先生安好?!眴剃柌坏人麊枮楹稳フ埶焓忠恢岗w云:“我家的小兄弟,向來崇尚武將,你帶走吧。”不由分說的就將人往高順手里一塞,打包趕人。
將門關(guān)緊,眼前又浮現(xiàn)趙云一副委屈兮兮加不可置信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瑜看著喬陽笑得肩膀終于不再抖動:“芳芷,伯符。。。。。。”
“先生,先生,豫州刺史到了,刺史家的大公子求見?!倍四樕宰儯瑔剃柨偹阕プ×四鞘且苫?,在門前站了半天,才讓開了:“公瑾,陽不便出門見客,你去吧。”周瑜盡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許是誤會?!?p> 喬陽輕聲應(yīng)道:“恩,且去吧?!敝荑さ牟阶佣嗔藥追旨鼻校瑔剃栆乐T框站了良久,臉上有些陰晴未定,難不成真是文若、伯符皆本都知情,卻冷眼旁觀么?
“還沒看夠?”“看夠了,不過,我如今也算惡名遠揚,莫拖累了兄長。”來人失笑:“你這般模樣,若是奉孝看到了,也不知會心疼成什么樣子。”
喬陽嘆了口氣:“也不知阿兄是否會來。”雖這般感慨,心里也知道多是沒可能,郭奉孝此人,這么多年都未曾來過陳家,這次怎回來。鐘繇上下打量一下,不著痕跡的轉(zhuǎn)開話題:“阿陽怎么瘦了這么多?”喬陽眼瞼微垂:“都是愁的。”
鐘繇的心情飛揚了三分:“放心,有我們呢?!眴剃柭v騰的抬了抬眼:“元常兄是不是知道陽尋到了您想要的書冊?!闭f來也巧,正是在周瑜書房中看到的,揉了揉腕子,這些日子真是時刻不停的抄書。
鐘繇的心情又好了三分,悠哉的安慰:“為兄怎會如此。”喬陽笑:“哦,兄長高義。”又看了許久:“兄長,進去吧。”
剛轉(zhuǎn)身,卻被人從背后擁住,周瑜跑的氣喘吁吁:“芳芷,是誤會、誤會。”喬芳芷狠狠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時眼若寒霜,聲音柔和:“那就好。”
鐘繇撫了撫胡子,又想到文若的擔憂,這下,可是真的麻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