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心顧不了那么多了,她悄聲下樹,拿出打火石點燃木棍燒蛇肉吃。還知道忍著燒熟了吃,沒有真的飲血。
動靜太大,自然將奶娘吵醒了。
奶娘看到這情形很是吃了一驚,“啊,九娘子???”第一反應(yīng)是危險,可是看那飛蛇似乎不動了,顫顫巍巍的下樹來到吳玉心的身邊。
仔細的看了看九娘子除了身上臟兮兮外,并沒有受傷,才沒那么緊張,借著火光看出飛蛇已經(jīng)死了。轉(zhuǎn)頭看九娘子,剛想問,吳玉心就先開口了“奶娘,我餓了要吃肉?!?p> 這么危險的飛蛇死在這里,奶娘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問道“哪里來的飛蛇,”跟本就想不到是吳玉心殺死在這兒的。
“不知道?!眳怯裥拿娌桓纳牡?,心里想著原來叫飛蛇,名字很貼切。
奶娘后怕的拍拍胸口,決定天亮就下山太危險了。
一邊拔下頭上的銀簪開始撥蛇皮烤肉,這種飛蛇肉很好吃,可是速度極快逃入草叢就看不到了很不好抓,即使老獵人也不容易抓到。
蛇肉有幾十斤,奶娘吃了一點,吳玉心卻把剩下的都吃了,才感覺胃里的饑餓感消退。
這飯量奶娘看的目瞪口呆,吳玉心臉色有些泛紅。
奶娘卻在發(fā)愁以后要怎么養(yǎng)九小姐,如果掙不到食物,九小姐怕是要一直餓肚子的,只能自己以后多做點活計了。想想懷里九小娘子拿出來的銀錢,安心了些。
又上樹睡了一覺,沒再遇到野獸猛禽的出沒,可能還是離元帥府近的緣故,總算平平安安的到了日出。
一大早奶娘就拄著拐杖帶著吳玉心下山了,向著元帥府相反的方向走。
中途吳玉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動物都比地球要大要兇惡,就連野雞都羽毛如刺一般,低飛而起的就敢來攻擊她跟奶娘。
下場自然是死在吳玉心的重瞳之下,成為食物,只不過要掩飾異能力很辛苦。
就這樣有驚無險,吳玉心跟奶娘在第二天的黃昏終于是看到了人煙。
雖然只是一戶人家可是對于又累又餓的吳玉心和奶娘來說太開心了。
奶娘拄拐上前敲門,出來的是一個男人。
吳玉心看此人頭發(fā)未束,長的濃眉大眼方臉龐很是粗獷,可是眉眼間的稚氣未脫看的出來年紀猶少。
奶娘見禮,好語輕聲央求“這位小郎君請了,奴家要去往集市,今日頭已是落山,可否便于小婦人與我家小娘子借宿一休,明天清晨便自離去。”
少年看敲門的是一個長相較好的女人家,帶著一個瘦弱的女娃娃,因不常與人相處所以少年見到女人,微黑的臉色有些泛紅,可是鄉(xiāng)野人家?guī)е緲愕拿耧L,當然不會將人拒之門外。
只見少年笨笨的答道“方便的方便的”。
低著頭將吳玉心與奶娘讓進房中,房子只有兩三間都是茅草頂,大房間里掛著幾多獸皮,吳玉心就猜到了這家人應(yīng)是以打獵為生。
少年將人領(lǐng)入里面的套間里,奶娘瘸著腿領(lǐng)著吳玉心見禮道謝暫住下來。
少年客氣的擺手說不用,就退出了房間。
吳玉心讓奶娘坐與床上休息,看著奶娘腫起的腳,很是心疼心想著要借口在這獵戶家多住幾天,等奶娘的腳消了腫再走。奶娘看出吳玉心的擔心,就笑笑道“沒關(guān)系的,只是崴到而已,等我們安定下來我只要少走路自然就會好的?!?p> 吳玉心點頭,可是皺起的眉頭卻沒松開。
門外少年人聲音響起“那個???,我給你們打了水,好方便你們?nèi)∮谩?p> 吳玉心覺得這臉生的少年嘴笨可人還是挺機靈的,快步跑去掀起布簾,讓少年將水放進了房間。一邊還沖少年笑道“謝謝大哥哥。”少年的臉又紅了,放下木盆將一瓶藥酒塞給吳玉心,說“可以拿來擦腳,很治的?!闭f完不等奶娘謝過,就慌張的退出了房間。
吳玉心很感謝少年的善良和心細,也不管那么多,這水打的也恰當,要不然她們一個瘸腿一個幼弱,打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吳玉心拿了木盆里的粗布沾了水給奶娘拿去,讓她搽洗,奶娘接過布,卻拉過吳玉心先給她抹臉收拾。
吳玉心沒有動,知道也拗不過奶娘。等接過抹臟的布沾水時,直接就水將自己整理干凈,才又拿去給奶娘洗,這樣幾次馬虎的洗過就算。
吳玉心又去解奶娘的鞋,說道“奶娘洗洗腳,將大哥哥給的藥抹上,治扭傷,大哥哥說了?!?p> 奶娘不習慣吳玉心伺候她,所以趕緊脫去鞋襪,用粗布抹了腳,吳玉心自然的接過布帕去沾水,讓奶娘將兩個腳都洗了才作罷。
又拿了藥酒去給奶娘抹,小小的手使勁的揉搓腫起的部位,盡量讓藥酒的作用發(fā)揮。
奶娘看著忙碌的小人,心里忽然酸澀又熨帖。
自己的親子沒了,但照養(yǎng)九娘子讓她亡子的心得到慰藉,她將九娘子當親子疼。
九娘雖然是自己的主子可是沒有母親疼愛,自己不自覺投入了母親的角色,而九娘子從小小的一團就長在她懷里,到慢慢的會說話會走路聰明又貼心。
如果以后就這樣相依為命的活下去,也不錯免得自己老年孤苦。
摸了摸吳玉心的頭頂,她想”一定要將九娘子養(yǎng)大成人,三夫人不要親女這到是自己的福氣“。
而話題說回來,吳玉心他們是順利逃走了,可是在諾大的元帥府中,消息終于在幾天之后被傳入了幾個人的耳朵里。
巫皇殿里國巫對此閉口不語,古越國皇猜測國巫的態(tài)度之后,也就將此事放下了,沒下什么命令??墒谴耸逻€有幾個別人也是知道的,畢竟有些事是無論如何也紙包不住火的。
就如這個修為不下于國巫的大巫師,從鎮(zhèn)國器石出現(xiàn)異象起,就注意上了徐聞霞。
今天她在吳玉心消失后的第三天夜晚悄悄的遁出了皇城,第一時間趕往元帥府,找徐聞霞了解情況,本來以為那孩子只是跟鎮(zhèn)國之器有關(guān),可是現(xiàn)在看來國巫那老東西都關(guān)注的孩子絕對不止是這么簡單,一定藏有什么秘密,是什么呢?
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睡塌上的大巫師,一身血色的巫師袍,腰間掛著一個玉色的鼎器裝飾,鼎器之上刻著精致的九個鼎的圖案,整個飾品用彩繩編掛,很是搶眼。
徐聞霞看到來人一驚,急忙上前見禮,畏懼又開心的喊道“祖姑婆”。
大巫師渾身散發(fā)攝人的陰寒氣勢,瞟了徐聞霞一眼,眼神不含感情也不在意眼前之人。
對這個女巫來說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姐姐的后人,她決不會理會眼前這個貪婪的晚輩。
但現(xiàn)在她繼續(xù)生存的希望就在鎮(zhèn)國器石上了,她是沖著國器石而來,而這個晚輩牽扯了進來,既然能用的到,到是可以利用一下。
女巫稍稍收斂氣勢,問道“怎么回事”。
徐聞霞有些不安的小心回道“我那個孽…那個女兒不見了,無緣無故的就不見了,我正要跟祖姑婆稟報呢,您就來了?!?p> 大巫師道“哼,誰管你這個,我問你生的那孩子,怎會還在引起那國巫老家伙的注意,不是說那孩子死了國器就會重新出現(xiàn)嗎?那孩子是沒有巫命的,你用巫蠱從她身上抽取的巫脈,轉(zhuǎn)嫁到自己身上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徐聞霞低頭心虛道“沒有”
大巫師一看她心神不定的樣子,就知道她有所隱瞞,渾身氣勢一放,壓的徐聞霞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心頭狂跳,根本就不敢也不能思考的急忙道“有巫脈之根……她身上有巫脈之根?!?p> 大巫師眼神一凝,渾身氣勢不減,心中卻泛起巨大的疑惑,沒有巫命的人,身上怎會出現(xiàn)巫脈之根,難免懷疑自己看錯了根骨。
可是國巫那老家伙是不可能看錯的,如果真有巫命又怎會放任不管,甚至都要被自己的母親殺死了也不插手,這又是為什么。
大巫師不想在徐聞霞身上浪費時間,在徐聞霞的眼皮下身體汽化消失自己找答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