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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謎案

第60章:京中八卦

大唐謎案 畔茶佉水 2057 2019-02-19 21:54:55

  幾人在閣樓上說的起興,不知不覺便從幻術師聊到了刑部尚書韋抗,李淙說這人政績有目共睹的可以,可惜八年前河曲叛胡康待賓擁徒作亂時,韋抗奉旨前往撫慰,卻最終連賊寇都未見著,就那么中途折返了。

  “折返?為什么?”葉云深有些不解,奉旨前往,怎么會連賊寇都沒見著便返回了,而且如今還在刑部這么重要的衙門做頭一人。

  安長月也摸著下巴等李淙給了解釋,李淙不疾不徐的哎呀了一聲,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這事說來也是好笑,韋尚書就是個文人,并無武略,叛者自然不忌憚他,恰好此時他又墜馬負傷,干脆稱病回了長安?!?p>  安長月和葉云深同時嘴角一抽,這折返的理由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啊。

  “再后來便由王公前往平亂,生擒了叛者康待賓送至長安腰斬,后來韋尚書也在長安建功立業(yè),其弟韋拯更是接管成為萬年令,兄弟同領本部,時人榮之。”

  安長月點點頭,她不認得韋抗,不過聽纖姨說過此人,是個十分清儉自守之人,看起來不像能請的起幻術師的樣子呀。

  李淙把酒一飲而盡,催促著葉云深也喝上一杯,繼續(xù)往下說道,“韋尚書家中清貧,雖為我大唐三品大員,卻難得見其開宴請人,連陛下都覺得這個刑部尚書未免過于寒酸,時常有些賞賜?!?p>  這話一說,安長月心里就更納悶了,一個如此淸儉之人,到底是怎么把名動長安的幻術師請到府中的?

  葉云深這時也聽出些不對來,撓了撓頭問道,“照你這么說,他都撐不起門面了,怎么還能請得了幻術師?難不成是以權壓人?”

  李淙搖搖頭說不知道,他知道的就這么多,大部分來自坊間傳聞,他自己都還沒見過那位幻術師是何模樣呢。

  “應當不會,韋尚書一部尚書,若真會用權勢壓人,也不至于寒酸的讓皇帝陛下都看不過去吧?!卑查L月否定了葉云深的說法。

  “管那么多做什么,左右不過是個幻術師,且還是人家韋尚書的私事,你們倆太追根究底了。”李淙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又不是兇案,這倆兄妹干啥這么較真?

  “那倒也是,喝酒喝酒?!比~云深反應過來,忙舉起酒杯和李淙對飲,兩人你一杯我一杯,沒一會兒就醉了七八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安長月一看這架勢,直接起身朝外喊了一嗓子,隨后便踮著腳踱著步離開了,讓她照顧倆醉鬼,想都不要想。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長月伸手把窗子打開,今夜明月高懸,想來明日會是個好天氣,不過她更希望上元節(jié)也是個好天氣,她還從來沒見過長安城的上元夜,聽說繁華熱鬧之極,連夜禁都會取消。

  安長月正在腦海里勾勒上元夜的畫面,突然隱約聽到外間有什么動靜,她想了片刻,決定出去看一眼。

  從她所住小院往外通過一條小道便是李家的正廳,此時此刻那里燈火通明,越靠近越能聽到有人急促的說話聲及不安的腳步聲。

  安長月走到廳門外,伸著脖子往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個京兆府的衙役,正垂著腦袋站在里面,似乎在等什么人的回應。

  她想了想,李家能有這待遇的,恐怕也只有李朝隱一個人了,而能驚動李朝隱這個大理寺卿的,恐怕也只有京中出現(xiàn)了命案。

  安長月一陣無語,這才消停幾天,怎么又出事了。

  大廳中,李朝隱來回踱步,他沒想到這個時候盧瑞州會出事,且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即將到任的新晉大理寺少卿明珪居然因此事推遲了上任的時間,不知是避禍,還是避禍?

  “我知道了,你去回京兆尹的話,說我稍等便去。”李朝隱揮揮手示意那名衙役先行回去復命,他有事需要交代,此去怕是要惹麻煩。

  安長月躲在門外等衙役離開,這才從旁走進廳內,一點沒有偷聽墻角的不好意思,眨著一雙眼睛問李朝隱,“李伯伯深夜還要出去嗎?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朝隱見安長月從外面進來心中本就驚訝,再見她一副知道些什么的樣子,料想剛才他與那衙役的談話恐都被她聽到了,也便不再隱瞞,“是發(fā)生了些事,我大理寺少卿盧瑞州被人刺殺,不過好在性命無礙,如今就在京兆府內,京兆尹這是想讓我出面周旋,好讓那位御史中丞筆下留情?!?p>  李朝隱嘆了口氣,盧奐年紀輕輕便已經坐到了御史中丞的位子上,且又是漁陽伯盧懷慎之子,要知道他堂哥在京兆府外遭人刺殺,那桿筆說不得會把京兆尹寫成什么樣。

  “御史中丞官階不小,想來不會亂來吧?!卑查L月不識得那是誰,不過聽李朝隱的語氣,恐怕跟盧瑞州關系匪淺,難道同出范陽盧氏?

  “話是這么說,但到底同出一族,盧奐又是盧瑞州的堂兄,此事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輕描淡寫揭過。”李朝隱又是嘆息一聲,擺擺手道,“我這便出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歇著,這幾日要想在家里住著,那就住著,總在纖娘那里也不是辦法?!?p>  說著話,李朝隱抬腳就往門外去,安長月剛才一席話倒是讓他想到了點東西,盧奐畢竟身在御史中丞的位子上,想來也不會太過放肆,再者此事跟他并無關系,盧瑞州已經從大理寺卸任,他的少卿已經是明珪了。

  等李朝隱出門離開,安長月才踱著步子回屋躺下,盧瑞州此人她見過幾次,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庸才,想來能坐上大理寺少卿這位子純屬巧合,也或許是有人故意想讓他出丑,才把他推上去的。

  這么一個庸才,別說是刺殺了,就是多看一眼她都覺得沒必要,那么誰會這么窮極無聊的去干這種事,且聽意思還是在京兆府附近。

  “他下去了,誰上來了?”安長月閉上眼睛細細琢磨,琢磨著琢磨著竟就那么睡著了,一覺便到了大天亮,卻仍不見李朝隱回府,便知道恐怕事情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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