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然出口的瞬間,后店就傳來一句老者的聲音,雖是老者,但那聲音也顯得中氣充沛,仿若壯年:“無知的筑基小兒,你若離開我暫且不怪,否則別怪我無情?!?p> 別人或許難以探知到南然的修為,但是此刻在這店內(nèi),宋大師的修為又高于南然不少,自然可以窺知南然才僅是筑基的情況。
“好吧,你若不愿,我轉(zhuǎn)身便走好了。”南然飄然出口。
他本就是隨性而為,真的是因為感覺那位宋大師可能是宋家老祖,才如今前來,想要指點他幾點。
畢竟宋家老祖可是在那黑暗的末世中建立了那樣一個龐大的元嬰殺陣,使得他的后人在里面度過了不知多少年月。
對于這種有天賦的修仙者,南然本著前世的心態(tài),自然想要指點一番,說起來他前世雖成就仙君,但并沒有高高在上。
每過一段時間,南然反而是開壇布道,進行傳道,希望人族能夠越發(fā)的興旺起來。
但南然的語氣顯然是激怒了那位宋大師,他根本無法容忍南然此刻說話的那份飄然,根本就是一種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態(tài)度。
瞬間,店內(nèi)泛起了陣陣光華,一道道大陣被憑空勾勒,這里本是那宋大師的店鋪,他在這里絕對是有著萬全布置。
大陣化形,各種武器被憑空勾勒出來,一時間五行之術(shù)也開始涌現(xiàn)浮出,并且有著道道冷光在不斷凝聚。
這些東西,驟然間就能對南然發(fā)出雷霆一擊。
隨之周圍那些人的表情就顯得戲謔,他們知道這里陣法的厲害,之前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不按這里的規(guī)矩來辦事,最終都是被這里的陣法給轟了出去。
看著這里的陣法重重,南然并沒有什么畏懼,雖說黑夜中宋氏的那個元嬰殺陣也該是這個宋大師所布置。
但是如今的他并沒有那么高深的修為,其次他也沒有那時的陣法造詣,可以說這些陣法對南然而言并沒有什么麻煩。
精神力遍布全場,隨之一道道漏洞破綻都被南然發(fā)現(xiàn),他高屋建瓴之下,宋大師本來感覺天衣無縫的陣法,在南然的眼中可謂是漏洞百出。
話不多說,南然直接動用戰(zhàn)天功第三式:九霄橫空!
他的身影在急速晃動間化作九道,九個身影在瞬間完成疊加,仿佛九位天地間的巨人,最終合一,一拳砸出。
瞬間店鋪內(nèi)的各種防護陣法都在被動之下開始運作,南然這一招使得周圍眾人陣陣驚愕。
他們猜測出南然應該是有兩把刷子,更是猜出了南然可能是扮豬吃虎,但是你用出了如此強大的戰(zhàn)技,卻打一團空氣是幾個意思?。?p> 但隨之,他們的懷疑就開始消逝,南然一拳砸出,那片空間竟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靈氣節(jié)點。
其節(jié)點之多仿若繁星,將這片面積不小的店鋪裝點的異常瑰美,但也殺機重重。
每個陣法都會有自己的陣眼,一般情況下所有的陣眼都會被隱藏的無比小心,根本不會讓人很輕易的就能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而這座店鋪內(nèi)的陣法更是紛繁復雜,花樣繁多,在這一切隱藏之下的,總會有個總的靈氣節(jié)點,俗稱陣眼。
“給我破!”南然一語說出,隨之這間店鋪竟然開始了劇烈晃動,道道陣法開始破碎。
而之前沖向他的攻擊竟然開始頃刻消散,周圍的一切都好似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只有南然站身而立。
但此刻店鋪內(nèi)卻好似經(jīng)歷的一場大戰(zhàn),原本擺放的一切物品全都破碎。
不過南然并沒有肆意殺生的習慣,雖然這種波動看起來很是強烈,但是他只是在和這座店鋪的陣法做對抗,根本沒有波及路人。
“我說過,我是想來指點你的!”南然一字一句的說出,但此刻他顯然是沒有了這個想法。
一招之下,南然轉(zhuǎn)身離開。
周圍那些人根本沒有人敢攔著南然,他和宋大師的對抗下的孰強孰弱已經(jīng)分出。
這里是宋大師的店鋪,他的陣法造詣必然能夠在這里得到全面體現(xiàn),而南然只是一招,找出他的陣法總節(jié)點,以點破面,直接破之。
這種人的陣法造詣明顯是在宋大師之上啊!
“大師,大師,幫我加持下武器陣法吧!”有心思活絡的人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迅速轉(zhuǎn)身過來開始求助南然,甚至不惜付出大量靈石,只為求南然為他的器物加持一道陣法。
但南然卻只是直接向店外走去,對那些人拿出的大量靈石根本無心取之。
“小兒,你真的就要這般離開嗎?”一股沖天的氣勢從后店沖出,此刻不少的路人已經(jīng)開始離開。
這種事態(tài)的升級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了。
南然轉(zhuǎn)身,看向后店目光凝聚的問道:“哦?莫非你要阻我?”
一道老者的身影此刻從后店走出,他身穿寬闊長袍,長袍之上道道浮圖,圖形勾勒中更是繁多陣法,其節(jié)點之多宛如星空,又隨之隱去。
這件長袍也是他的成名法器,一般情況下,宋大師只有在遇到強敵,或者面帶貴賓之下才會穿著如此。
此刻店內(nèi)就剩下南然和宋大師兩人,之前那些人都已經(jīng)退出了店內(nèi),甚至說一位位城內(nèi)衛(wèi)兵已經(jīng)開始做人群隔離,同時施展群法構(gòu)建防御。
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在一座城池內(nèi)展開大戰(zhàn),其中的破壞力自然會十分強大,他們不得不嚴陣以待。
甚至說,就連城主府的方向都已經(jīng)傳來精神波動,進行探查。
南然怪異的看著那名宋大師,在南然看去,他的面色顯得陰晴不定,心中更是在醞釀著無比復雜的內(nèi)心活動。
隨之,宋大師仿若嘆息一聲,對陣法的追求,超過了他如今所謂的臉面。
只見他縱身一拜,行晚輩禮,略帶歉意的說道:“晚輩錯了,拜會前輩?!?p> 這間鋪子雖說是他隨性為之,但是其中的陣法布置絕對有著他六成的水平,這六成水平看似不高,但是南然破陣也只是一招之力。
這其中的高下立判,他不得不承認在陣法方面自己不如南然。
就算他在修為上能夠壓制南然,但是在陣法方面他已經(jīng)輸了。
陣法一途,無比艱難,不僅需要勤奮與天資,更多的是需要心性,沒有那份心性自然就無法容納萬家之長,走出自己的路。
而宋大師的大半生都沉迷于此,以陣法為道,一路突破到此,在心性上自然有所豁達。
而長無先后,唯以善者稱之,他這一句前輩其實也不虧。
并且說起來也是他失禮在先,南然來這里之中,在大家看來顯得口氣狂妄,但在他展示出自己的實力之后,確實是有能力指點他。
別人好心上門,自己卻看對方修為低微,一番刁難,這細想之下宋大師簡直是為自己的言行羞愧。
宋大師并沒有刻意的把自己的聲音局限在他的鋪子之內(nèi),反而是大方出口,直接響應在外面的街道之上。
承認自己敗了,就應該顯得磊落一點,想讓人指點,還惺惺作態(tài),這種事情宋震感覺自己做不出來。
看到南然面露不悅,宋震又一次的低聲開口:“晚輩宋震,今日唐突前輩,愿意奉上薄利,以消前輩怒火。”
隨之他就雙手遞上來一個儲物袋,南然不收,他就一直保持這個姿態(tài)。
如今外面不管是那些路過修士,還是之前就在店里的那些人,甚至說此刻前來維穩(wěn)的城內(nèi)士兵都不由的長大了嘴巴,露出驚嘆的表情。
這番陣仗之下,他們都不由的擦擦眼睛再看向南然。
只是他們無論怎么看,都感覺南然只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年輕修士,雖說憑借外貌來判斷修士的年齡并不是很準確。
但是在低端境界之下,一些本已年老的修士身上都會帶有一股暮氣,就仿佛是黃葉將落,古木要枯。
那種暮氣才是修士間判別各自年齡的一道標準,而那些人無論怎么判斷,都感覺南然只是一位很年輕的修士。
再結(jié)合宋大師之前說他是筑基小兒,那么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老妖怪,這一來一去,讓人心生疑惑。
真的有人天資會如此強大嗎?還是說他的門派傳承太過高端?
良久思索之下,眾人不得而知。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僵局,夭夭察覺到這里的動靜,放下了心愛的面條前來,“哥哥,這是怎么啦?。克@是要送給我們東西嗎?”
說完,夭夭直接出手把宋震所遞來的儲物袋給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眼睛中頓時閃過一陣亮晶晶的光彩。
儲物袋內(nèi)有著好多的靈石,并且還有著幾道陣法符咒,那些符咒十分強大。
南然雖說境界高超,但是要他來做的話,不一定會更好,畢竟他的境界相對而言還是太低了。
而對夭夭來說,那些靈石才是關(guān)鍵,有了靈石就能用來購買好吃的東西,好看的玩具,還有許許多多好吃的面條。
看到夭夭把儲物袋給拿走了,宋震才算是送了一口氣。
他是以陣法入道,其實并不算是一般的修士,他的突破之路只有在陣法一途,所以這也是他如今做低姿態(tài)的另一個原因。
宋震看著夭夭叫南然哥哥,自然明白二人的親密關(guān)系。
隨之也不再緊繃自己的態(tài)度,松了一口氣后略顯夸耀的說道:“小妹妹,你長的可真俊俏,等你長大不知道將來會讓多少青年俊杰被你迷戀?!?p> 他卻不想,這一句本該是夸贊的語氣,卻讓夭夭冷眉一皺,語氣顯冷的說道:“不要叫我小妹妹,你要叫我小姐姐!”
老夫這個年齡叫你小姐姐?宋震剛才決定拉下的臉面,又一次想要爆發(fā)出來。
但夭夭說的其實也沒錯,她本是龍類,如果不算她意識的誕生時間的話,就她真身的正常出世時間,絕對能超出宋震的想象。
南然看著夭夭把禮收了,也算是原諒了宋震之前的怠慢,不想讓夭夭再氣他了,直接說道:“你金丹之境,壽元一千五百載,今已過大半,陣法一途也陷入瓶頸再無突破已有一百五十多年,可否?”
南然一出口,直接就讓宋震顯震撼,南然說的前半句基本很多人都知道,那也不是什么秘密,畢竟他成名已久。
但是后半句就直接點出了他陣法一途已經(jīng)滯留一百五十多年,這就太可怕了。
此刻在宋震的眼中,南然再也不是什么筑基小兒,反而是一位超然宗師。
要知道一個人境界的滯留長短,常人根本難以揣度,更何況是在陣法造詣上面的滯留。
他也正是因為他境界停留了太久,所以才開了這間鋪子,為人刻錄陣法,從基礎中在另尋他境。
“前輩英明,晚輩真是自愧不如”說完宋震又行一禮,不過這一禮不再是晚輩禮,而是行學生禮,這其中的差距就太大了。
他之前內(nèi)心還尚有不甘,所以努力拉下自己的臉皮,其實更多的是希望南然給他一分指點就夠了。
但南然此番卻直接說出了他境界的滯留時間,這就代表著南然不僅能給他指點迷津,甚至還能給他領上一條康莊大道。
南然并沒有阻止他的行禮,事實說來宋震也本該如此。
隨后南然直接一指點向宋震的眉心,瞬間大量的信息直接向宋震的腦海中蜂擁而入。
那些信息對南然來說并不顯得高端,甚至只是宇宙中一些中等門派的陣法總結(jié),放在宋震這個階段尚且適用,但是再高端的敬酒就顯不足,不然那些門派也不會只是中等。
但宋震此刻完全是沉浸其中,他感受到了讓他夢寐以求的東西,此刻在他精神識海完全就是一片波瀾壯闊的景象。
無比之多的陣法波瀾起伏,勾勒其中,以靈氣做筆,以天地為畫,他完全感覺到了自己之前的渺小與無知,根本就是滄海一粟,卻猶在夜郎自大。
驟然間,鳳陽城上聚攏了無比深厚的積云,天空中天雷滾滾,這種威懾,比南然之前的突破要強上太多。
突然間,宋震直接沖天而去,奔向遠方深山,他能感覺到自己要突破了。
此番突破之后,他就能以天地靈氣執(zhí)筆,以萬物蒼生為陣,那是他今生所向往的境界。
“哈哈,感謝前輩,晚輩今日突破可謂是全拜前輩所賜,若我能渡過雷劫,必然會以前輩做像,受我后人世代供奉?!闭f話間,宋震已經(jīng)遙遙無影。
“哥哥,你為什么要幫他???”夭夭也是猜到了宋震是宋家老祖這個身份,顯得不太明白,就算他天賦出眾。
但在黑暗年間已經(jīng)死了,而南然幫一個沒有未來的死人顯然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南然的回答卻也顯得神秘,笑著對夭夭解釋:“我們在黑暗中沒有見到他,就能判別他死了嗎?
哪怕是之前宋怡的弟弟,我們都看到他死了,但他其實可能也沒死!”
說完,南然不看夭夭疑惑的表情,也不待她再問,直接拉著夭夭的小手準備離開,他之前吩咐了趙大柱和錢二寶,約定了隨后大家的集合地點。
而這時,南然卻突兀的感覺一陣強大氣勢從天而降,下意識的南然就把夭夭護在身后。
而此刻夭夭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仇恨的目光,但是被她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只見一高大壯碩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城內(nèi)護衛(wèi)和一些散修隨之行禮,“城主好!”
懸賞南然和夭夭的鳳陽城城主王陽,此刻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