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廣長嘆一口氣,“我們的虛實,若叛軍在下次進攻時還摸不出來,那他們也別打仗了,叛軍用來迂回的軍隊,一定是精兵強將,我們不能抱僥幸心理。”
“我們的目的很明確,拖時間,拖到張藥師把援兵帶來。”
耿憨皺眉沉思,隨后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吳華張著嘴巴,一會看看丁廣,一會看看耿憨,想問又不敢問。
丁廣心想,說是說張藥師把援軍帶來就好了,可真的會好嗎?那些老弱殘兵能當什么用呢?
這時,吳堅用粗木搭成了一個簡易的平臺,高約三米,丁廣站在上面看了看,視野不錯。
只見官道上一片狼藉,石頭和圓木滾得到處都是,把這一小片官道堵得嚴嚴實實,地上有鮮血、箭矢和鋼刀,不過卻沒有留下任何尸體。
丁廣突然想到,叛軍不是好心清理尸體,而是尸體堆在官道上反而影響撤退和下次進攻,估計他們還會再清理路上的圓木及碎石。
再看看官道兩邊的山體,連山城以北的山跟西面的大不相同,明顯低矮一些,坡度也緩得多,上面長有樹木,并不難攀爬。
丁廣叫過耿憨和吳華,要他兩各自帶十個士兵上山,帶足弓箭以及一些裝滿油的瓷瓶。
這兩處制高點非常關鍵,現在叛軍頗為自負,還沒有想到占領兩邊山頭,自己可不能疏忽了。
他取下手腕上的飛沙陣盤,想了想遞給了耿憨,又給了他三枚靈石,囑咐他守好山頭。
耿憨所在山頭靠東,地勢更低一些,將會是叛軍進攻的首選目標,而三枚靈石只能發(fā)動三次攻擊,若是不夠用的話,就只能動用寶貴的爆炎符了。
二人做事倒還麻利,上了山就開始砍伐大樹,收集石頭,然后把樹木和石頭壘成一道簡易的墻,有了這道屏障,他們居高臨下對敵就安全多了。
剩下的十人站在堵路大石后方,身邊堆滿了大大小小各種瓷瓶,里面都裝滿了火油或者燈油。
百姓則進入城中,若是叛軍強攻,他這點可憐的人馬頂不住時,還可以撤退到城中堅守一段時間,等待張藥師的援軍趕來、
所有事情安排就緒后,丁廣在高臺上看見叛軍有了動靜,料想叛軍馬上要發(fā)動進攻了。
他心中著急,命吳堅去城中催促老者,加緊制作仙界版“鞭炮”,這些東西在隨后的對敵中還有大用,這也是他最后的手段了。
這時,叛軍一隊人整整齊齊的向北山口行來,由于官道不寬,只能供4人并排站立,所以叛軍的行軍隊伍看來像條長蛇。
山路蜿蜒曲折,丁廣見不到蛇尾,無法了解叛軍的規(guī)模,不過光是眼前的這些叛軍士兵就超過兩三百了,自己以區(qū)區(qū)三十人對敵可謂膽大包天。。
這時,叛軍行進隊伍突然一停,左右兩列隊伍跟主隊分開,向兩邊山頭進發(fā)。
丁廣心想果然,叛軍也不是草包,很快意識到制高點的作用了。
待側翼兩列隊伍散開到山坡上后,后面的士兵迅速涌到前面來,還是組成了4列,整個過程動作嫻熟麻利,且安安靜靜,看來確實訓練有素。
官道上的叛軍暫時沒有動,看來是在等其他兩隊叛軍先拿下山頭。
兩邊山頭喧嘩聲大起,只見耿憨和吳華所帶士兵不停的往下射箭,丁廣看不到交戰(zhàn)前線,但叛軍的慘叫聲不停傳來。
耿憨和吳華二人把大石頭不斷推下山坡,以此擾亂敵人進攻步伐,但叛軍不顧傷亡,發(fā)起了猛攻。
但他們畢竟人少,過了一會,士兵們已來不及射箭,只得全都把身前壘放的石塊以及大段木頭推下去。
丁廣心懸一線,緊張的盯著兩處山頭,額頭上全是汗水。
率先頂不住的是耿憨這邊,因為他所在的山頭地勢更為平緩,更利于叛軍沖鋒。
只見耿憨右手掄起,一時間地面上飛沙走石,如同刮起了一陣龍卷風,隨即他手一揮,石塊飛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隨之傳來。
他身邊的十名士兵見狀重新彎弓搭箭射向敵人,看來他們暫時穩(wěn)住了陣腳。
丁廣突然想起以前見趙希用過碧箭符,這種符能射出大量木箭,也有大面積傷敵的效果,他喊過一個士兵,要他到老者那里去把他店里所有的碧箭符拿來。
這時,另一邊山頭突然傳出一聲轟天巨響,塵土飛揚中,十多個叛軍沖天而起,隨即狠狠跌落下來,看來吳華事先把爆炎符埋在泥土中做地雷使用了。
這次他們三個恐怕都殺了不少人,雖說是為了保命不得已而為之,但丁廣心中還是有些復雜,看著這么多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可是如果讓叛軍攻進來,連山城的幾百平民百姓又會慘遭殺滅,同樣于心不忍,怪就怪叛軍首領,居然不肯勸降。
站在官道上的叛軍始終沒動,這時卻出現了一些混亂,兩邊山上不少士兵涌來,把整整齊齊的隊伍沖得人仰馬翻。
這些士兵人人灰頭土臉,身上帶傷,他們擠進隊伍中后迅速退到隊尾,看來是要把難啃的骨頭留給別人了。
丁廣略微松了口氣,但見叛軍主力還站在原地絲毫未動,心知戰(zhàn)事還沒完。
這時,被派出去拿碧箭符的士兵跑了回來,他爬上高臺遞給丁廣五張府,丁廣一看,是兩張碧箭符和三張爆炎符。
那士兵說道:“城主大人,那老頭店中只有這些符了,他的家人在逃離連山城的時候帶走了大部分物品?!?p> 丁廣聞言在心中暗嘆一聲,本來他還想搜刮全城資源用于對敵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省得壞了自己“愛民如子”的光輝形象。
他吩咐兩名士兵把符送上山,給耿憨一張爆炎符和一張碧箭符,給吳華兩張爆炎符和一張碧箭符,有這幾張符,應該還能應付一次叛軍進攻。
叛軍傳來一陣騷動,只見叛軍從隊尾逐個遞上來一些扁平狀的東西,丁廣仔細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原來那些扁平狀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個盾牌!
這些盾牌塊頭極大,一米多長,半米多寬,看起來似是某種金屬制成,一個人弓著腰躲在后面可以被全部擋住。
若是人人舉個盾牌前進,那弓箭就沒用了,碧箭符和飛沙陣盤的效果也不會太好,唯一可用的爆炎符又數量太少,經不起瞎折騰。
丁廣長嘆一口氣,俗話說把戲不可久玩,自己這點小手段這么快就被人破掉了,看來戰(zhàn)場畢竟跟生活不一樣,都是拿命填出來的臨陣反應啊。
這時,叛軍隊伍的前方已經紛紛的舉起了盾牌,這些盾牌銀光閃閃,在太陽的反射下晃得丁廣的眼睛都睜不開。
叛軍準備就緒,又分出兩隊往兩側山頭進發(fā),這些士兵人手一面盾牌,排列整齊,丁廣居高臨下看去,幾乎看不到有人露在外面。
而官道上的叛軍只給前面幾排士兵分配了盾牌,靠后的士兵并未配備,他們應該是經過了計算,在隊伍后面的士兵受到的弓箭影響較小。
隨著兩邊側翼隊伍的移動,這次官道上的叛軍也跟著一起移動,準備給丁廣來個三面開花!
見叛軍一步步靠近,丁廣雙手緊緊握住,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他的手段不多了,叛軍的進攻一波接著一波,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真不知道還能頂多久。
這時,吳華在山頭上大喊道:“廣哥,怎么辦?”
吳華所在小隊開始慢慢后退,顯得十分害怕,而耿憨那里雖然形式更不利,但總算還能保持起碼的鎮(zhèn)定,看來耿憨比吳華更適合帶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