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這是第二次登上兌山了,經(jīng)驗倒是豐富,在丁廣的吩咐下,他們手牽手先走上十米,然后又轉(zhuǎn)身下山十米,如此循環(huán)往復,總之就在山道口附近轉(zhuǎn)悠,這樣方便隨時跑路。
吳華在上山時動作嫻熟的取出了兌山刀放在身上,丁廣低聲說道:“現(xiàn)在開始了?!闭f完把指靈陣盤輕輕一扭,只見指靈陣盤的反應跟剛剛差不多,他也沒覺得哪里有變化。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該做的都做了,難道是自己上山的高度還不夠?難道要上到山頂去嗎?
丁廣抬頭一看,那歐學都快上到半山腰了,有他在前面,自己也不可能上到山頂啊。
丁廣急得直跳腳,又試探著往山上走了十幾米,卻還是沒動靜。
吳華安慰道:“廣哥別急,大陣調(diào)配靈力總得花點時間吧。我們再等等,等我們體力不夠了再下山就是了?!?p> 在這山道里上上下下是很累人的,畢竟他們的身體在這里恢復到了普通人的肉身感覺。
再等了一會,丁廣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出現(xiàn)了兩個模糊身影,他嘆了口氣,知道隱身符快失效了。
“走吧,我們離山腳不遠,要是運氣好,說不定歐學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畢竟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前路?!倍V垂頭喪氣的說道。
他話音剛落,突然覺得身子沉重的感覺加重了,吳華驚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又長胖了幾十斤?”
耿憨突然大喜說道:“廣哥,調(diào)靈成功了!我們快撤!”耿憨的話剛說完,就從山道兩邊飛來幾道白芒,轉(zhuǎn)瞬間就到了三人面前。
丁廣嚇得魂不附體,幾乎就要哇哇大叫出來。突然眼前一道淡綠色的光芒一閃,那些白芒竟然停住自己身前半米處,他還來不及看清白芒的樣子,那些白芒就全部消失了。
吳華罵道:“果然攻擊升級了,我們沒有停下腳步都有攻擊,歐學有的受了。快走!”說著又是幾道白芒出現(xiàn),數(shù)量比上一次攻擊要多不少。
丁廣驚道:“攻擊會越來越厲害,憨子你要撐住?。 闭f完看了一眼耿憨,只見耿憨滿臉驚恐,面色煞白,額上汗珠不停滴落,雙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丁廣大驚,剛要詢問,就聽到耿憨說道:“快,快走,我撐不了多久了,我覺得好像快要虛脫了!”丁廣拉著耿憨和吳華疾走,卻聽到山上傳來一聲怒吼。
丁廣百忙中匆匆回頭一看,不由得嚇得兩腿發(fā)軟,那歐學如同閃電一般向他們?nèi)俗穪?,他眼中閃著寒光,惡狠狠的盯著自己。別看他剛剛還是在山腰,但只一小會就已經(jīng)接近了山腳!
歐學身子大部分時間是在空中,落地后也只輕輕一點就箭一般滑出十幾米。而對于攻擊他的白芒,他也只是隨手揮舞就把眾多白芒擋開,頗有點古代大將的氣勢。
丁廣三人雖然距離山腳近在咫尺,可是身體卻感覺越來越重,照這個趨勢下去,只怕歐學會比他們?nèi)齻€還先到山腳。其實漸漸加強的重力對歐學也有影響,只是他仍能以更快的速度追擊丁廣他們。
難道害人不成終害己?丁廣的心中越來越不安,他說不上來為什么,只是無端的覺得現(xiàn)在極其危險,而真正的危險似乎還不完全來自歐學。
就在這時,丁廣心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趕緊跟吳華和耿憨低聲吩咐了一句,吳華聞言奇怪的看了看丁廣,而耿憨似乎連轉(zhuǎn)頭看丁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從鼻中擠出一個“嗯”字。
此時,耿憨的巽山環(huán)已經(jīng)擋住了兩波白芒攻擊,眼看第三波白芒已經(jīng)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道。忽然身后風聲一響,歐學的一聲暴喝傳來:“果然是你們!死吧!”
丁廣大喊,“華子!”三人同時一停,吳華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持兌山刀,對著飛來的歐學隔空一劈,丁廣只覺得一道勁風憑空升起,他在旁邊都感到臉上皮膚生疼。
那歐學首當其沖,只見他臉色大變,原本抓向丁廣的右手趕緊收回,隨即雙手平推迎向刀風!
他雙掌立刻與刀風相撞,只聽得歐學慘叫一聲,身子如同如同斷線的風箏般摔在石階上,口中鮮血狂噴!
丁廣來不及再看他,因為他耳中聽到“?!币宦曒p響,四周白芒又消失掉了。而耿憨則一頭栽了下去,人事不知,丁廣連忙扶住。
剛扶住耿憨,吳華也倒在了他懷中。這時四周的白芒再次浮現(xiàn),點點白芒把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丁廣已經(jīng)感受不到害怕了,他一把抱緊耿憨和吳華,手中閃現(xiàn)出一只紫色小旗,他隨即開啟小旗,眼中盯著山腳某處,想要通過小旗到達那里。
一股龐大的力量把他瞬間推了出去,他只覺得眼睛一花就來到了石階盡頭,但并未到達他想去的地方,因為這時他體內(nèi)靈氣已空!
丁廣也嘗到了耿憨和吳華的體驗,他全身精力仿佛被瞬間抽走,從一個修士回到了普通人,而且是累得快要趴下的普通人。
三人從空中跌落,剛好砸在第一階臺階上,丁廣使出最后一點力氣,拿腳在石階上一蹬,三人紛紛滾落到臺階下。在翻滾中丁廣身上的東西掉落一地,連離山小旗也沒拿住,散落在一旁。
丁廣在翻滾時最后瞟了一眼歐學,只見他身上的一個乳白色氣罩剛好被無盡白芒刺破,那氣罩為他當?shù)袅私^大部分白芒,但仍有數(shù)道白芒擊中了他的身體!
隨著吳華滾落到山腳,兌山上的白芒頓時消散一空。丁廣趴在地上斜眼看向歐學,歐學胸前已被鮮血染得殷紅一片,他面如金紙,口角淌血,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看到歐學暈過去,丁廣終于心頭一松,也閉上了雙眼。兌山山腳處一片靜謐,再無任何聲響,若不是這里躺倒著幾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剛剛都經(jīng)歷了生死之戰(zhàn)。
過了一會,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從兌山山腳不遠處走來,他走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出一點響聲。
來到石階處,他看了看丁廣三人,又抬頭瞥了一眼歐學,沉吟了一下,先走到了吳華身邊。
他扳開吳華的手指,拿起兌山刀,又順手把耿憨左手腕上的巽山環(huán)褪了下來。
接著走到丁廣掉落的離山小旗邊,只見小旗靜靜的躺在一些物品中間,這些都是從丁廣身上掉落的。
他終于忍不住“哼哼”笑了兩聲,伸手去拿小旗,在碰到小旗的時候,墊在小旗下面的一張什么東西突然碎裂開來,他剛剛一愣,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您真會挑時間啊?!?p> 那人猛的一回頭,見丁廣笑嘻嘻的坐在地上看著他。
他尚未來得及說話,就感覺一陣嚴寒襲來,他想站起來逃走,卻發(fā)現(xiàn)身子已完全不受控制,唯獨眼珠尚能轉(zhuǎn)動,他見到自己身上居然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寒霜。
丁廣笑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做夢都沒想到黃雀竟然是柳青仙子?!?p> 這時吳華已經(jīng)扶著耿憨站了起來,丁廣吩咐道:“大家動作快點,這是寒冰符,符效時間可不長?!?p> 說完他徑直走到柳青面前,對她展顏一笑,然后毫不客氣的抽走了她手上的巽山環(huán)、兌山刀以及離山旗。
而柳青的手里還不止這三樣,她的左手握著一個玉質(zhì)陣盤,也被丁廣一把摘下。
丁廣笑瞇瞇的說道:“要多謝柳青仙子送寶來了,喲,仙子這黑寶石項鏈也挺不錯,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啊?!?p> 柳青的嫩藕般的脖子上掛著一顆黑色的黃豆般大小的珠子,此珠比黑露要小不少,而且也沒有黑露那烏黑透亮的光澤。
丁廣笑得合不攏嘴,他扯下珠子掛在自己脖子上,接著又把它收進衣服里。
他這里剛搜刮完,就聽得耿憨喊道:“廣哥,歐學身上沒有震山的東西啊!”
丁廣聞言吃了一驚,難道以歐學的實力還拿不下震山的寶物嗎?不可能啊,如果震山不破,自己是無論如何上不了巽山的啊。
他一拍腦門,難怪歐學的師弟鐘谷沒來,原來是把震山寶物放在鐘谷身上了,歐學性子謹慎小心,生怕在兌山出什么意外,索性實行“人寶分開”的策略,拿寶物的鐘谷不允許再涉險。
耿憨丟過來一袋靈石,說道:“他身上只有這點東西,我確定。”
丁廣心想耿憨為什么這么確定呢?他抬頭一看,果然,那歐學被扒得干干凈凈,片縷不存,當然藏不了任何東西了。
他之所以交待耿憨而不是吳華去搜刮歐學,就是怕吳華忍不住出手殺了他,耿憨雖沒要他的命,但這一招也能讓他生不如死,更何況耿憨還有其他禮物給歐學呢。
丁廣問道:“那枚散氣丹喂給歐師兄吃了嗎?他氣不順,需要理氣啊。”
耿憨笑嘻嘻的點了點頭。丁廣很是滿意:“把歐師兄的衣服帶上,以后有機會再還給人家,我們最是講道理的。”
接著丁廣回過頭來拍了拍盯著歐學的吳華,說道:“這么整治他你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