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飛仙門的黃師姐突然喝道:“你們兩做什么?穿上!”說完她氣急敗壞的轉(zhuǎn)過身去。
她這一嗓子把另外五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他們原本盯著應典八人所來的方向,此時全都齊刷刷的看向耿憨和吳華。
耿憨和吳華都是毛深皮厚的主,但主動脫光被人圍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兩臉一紅,跟著全身都紅起來,如同上鍋蒸熟的蝦子。
田天似乎想跟這兩個神經(jīng)病劃清界線,他在兩人脫衣服時就不斷在后退,兩人脫光后他已經(jīng)退出了上百米,三仙宗的人不是沒留意到,只不過耿吳二人實在太奇怪,田天的反應反而顯得很正常。
吳華伸手踢腿,舒展了一下筋骨,丁廣低聲道:“你光個屁股還要做一套廣播體操嗎?快躺下吧!”
吳華小聲說道:“廣哥,你可要罩著我們啊,我們現(xiàn)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他說完果然往地下一趴。耿憨也一同趴下,躺在了他的旁邊。
三仙宗的人看得莫名其妙,他們一個沒注意,場上就多了兩個裸男,關(guān)鍵是這兩人的衣服都沒看見去了。
筑基修士的神識并不時常運行著,因為神識耗費太過的話會影響法術(shù)的威力,甚至一些需要神識催動的法術(shù)和法寶都無法用了,因此神識和靈氣一樣,都需要節(jié)約使用。
另外,神識除了可以探查周圍環(huán)境外,最主要的功能的就是在戰(zhàn)斗過程當中鎖定敵人,因此,當神識用以鎖定敵人后,修士對環(huán)境的探查力度就會相應下降,這是此消彼長的關(guān)系。
耿憨和吳華脫衣服所挑選的時機正是三仙宗六人鎖定應典八人的時候,所以無人阻止他們兩。
丁廣暗自好笑,他正要說話,就見遠處黑暗中走來幾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待得稍稍走近了些,丁廣總算是看清了,真是應典八人,他們身上覆蓋著一些樹葉聊作遮擋,搞得跟野人開會似的。
應典等人走到距離耿吳二人百米處停下,他們看了看地上裸著的耿憨和吳華,又看了看一邊的三仙宗六人,最后八人之間又相互看了看,最后應典點了點頭。
丁廣聽到應典說道:“還少了一個,估計是被殺了?!彼f完后,單平面露怒容,但他身后的一名護衛(wèi)輕輕碰了碰他,單平這才強自壓住怒火,然后惡狠狠的盯著三仙宗六人。
三仙宗的人更加莫名其妙了,他們不知道應典八人還沒有恢復靈氣,但這八人顯然都不懷好意,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們。
不過他們的實力和背景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行走江湖多年,還真沒人敢這么蔑視他們。于是場上的十四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各自保持著沉默,但氣氛卻越來越凝重,大有一觸即發(fā)的趨勢。
又過了一會,單平深呼吸一口氣,他朗聲說道:“六位道友,你們把東西交出來,我們既往不咎,若是……嘿嘿?!?p> 丁廣心中一動,心知單平他們已經(jīng)恢復靈氣了,難怪敢開口說話了,而且語氣還這么硬。
永靈派的伍師兄是個火爆脾氣,他怒吼道:“什么東西?你們想仗著人多明搶不成?”
丁廣差點笑出聲來,三仙宗這六人剛剛就想仗著人多明搶自己這些人,沒想到這么快就角色互換了。
應典一拉單平,然后指著耿吳二人說道:“幾位道友,你們從這些人身上的得到東西請拿出來給我們一觀,我在此保證,只取走三樣,至于其他東西,就當是跟諸位交個朋友如何?”
伍師兄喝道:“我不知你在說什么,他們身上的東西何時到了我們這里?”
應典眉頭一皺,他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兩人,再加上一個胖子,他們偷走了我等的儲物袋,萬幸被諸位道友所擒,其他東西都還罷了,只是有幾樣是我等家族的信物,萬萬不得有失……”
伍師兄看了其他五人一眼,他們現(xiàn)在終于明白耿憨和吳華脫光衣服躺在地上是為什么了,原來他們是要把禍水引到他們這里來。
伍師兄說道:“他們的東西我們沒拿,他們,他們是自己脫光躺在地上的?!?p> 伍師兄剛說完,應典八人就爆發(fā)出一陣哈哈大笑聲,伍師兄也鬧了個大紅臉,他說的是實話,可是這實話聽起來卻十分好笑。
應典他們不相信伍師兄的話,最主要的原因是沒看到耿吳兩人的衣服,若是他們兩身邊有衣服,那伍師兄的話還有幾分可信。
單平極是惱火,他回頭對“蛇精臉”和“胖冬瓜”說道:“兩位道友,煩請出手,若是真有那東西,我們愿意讓給兩位,當然,兩位愿意割愛的話,你們只管開價便是?!?p> “胖冬瓜”看了眼“蛇精臉”,他緩緩點頭,說道:“不過地上的這兩人要交給我們。”
單平搖搖頭道:“兩位道友,事關(guān)重大,這兩人我要帶回家族里,凡是有外人看過我家族的功法,都必須死?!?p> “胖冬瓜”說道:“不行,這兩人加上那個胖子,我們老祖指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聽到“胖冬瓜”的話,丁廣大吃一驚,這兩人是一劍門的人,他們的老祖就是一劍門的元嬰修士,同時也是歐能和歐學的爺爺,為什么他這么恨自己三人呢?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三人害了歐能或者歐學?
但事情就奇怪在這里,歐能在祭堂秘境里被折磨得神志不清,成了白癡,他是不會說出“兇手”是誰的。
那么會不會是歐學呢?丁廣也覺得不大可能,原因很簡單,歐學絕不可能認為自己三人能夠從封印大陣的崩潰中活下來的,因此他沒必要去告死人的狀。
更何況,丁廣三人在小松郡已經(jīng)招搖過市兩年多了,這么長時間里也沒見一劍門到處緝拿他們啊,為什么偏偏派人到了蓮池里追殺他們呢?
唯一說得過去的解釋就是這個一劍門老祖用什么秘術(shù)回溯了歐能被害的過程,這種法術(shù)在仙界書籍中偶有記載,它要求施法之人法力高強、修為精絕。
丁廣心臟“砰砰”狂跳,得罪了一個元嬰老祖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打個噴嚏都能把自己吹成碎片!
丁廣更擔心冰仙子,因為她才是打敗歐能的主力選手,她到現(xiàn)在還沒來,會不會已經(jīng)被那元嬰老祖給殺了?
這時,應典說道:“單兄,答應這兩位道友吧,我們能拿回那家族信物就已是萬幸了,不然我都沒臉回家了?!?p> 丁廣知道,應典所說的“家族信物”就是那本功法,而單平口中的“那東西”是指地道里的蓮子。
他們在大殿里一同醒來,相互間一定交流了,因此判斷出是丁廣三人拿走了應典和單平身上的絕密功法。
至于蓮子,不管應典他們有沒有找到地道,他們都會默認是丁廣三人拿走了蓮子。正是因為如此,丁廣才想到要把這盆禍水引到三仙宗的六人身上去。
丁廣知道這是自己的失誤,他應該把這些人分開丟棄。在他的印象當中,修士之間都是相互防備、甚至敵視的,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在不能動用靈氣的前提下反而袒露胸襟,來了個無話不談。
見單平點了點頭,“胖冬瓜”哈哈一笑,隨即掐了幾個法訣,手一揮就甩出一個斗大的火球來,這火球斜著飛上天空,然后轟然碎裂開,化作千百小火苗向三仙宗六人飚射而去。
這“胖冬瓜”招呼不打就突然出手,伍師兄怒極而笑:“打算明搶了是吧?還真有人敢招惹到老子頭上來!”
他話音未落,三仙宗六人散開,然后各自發(fā)出法術(shù)向應典等人襲去,應典八人毫不示弱,也發(fā)出法術(shù)對轟,一時間,場上五顏六色的法術(shù)到處亂飛,“乒乒乓乓”的打得極是熱鬧。
丁廣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三仙宗這邊少兩人,但他們在場中不斷游走,或打或擋,完全不落下風,的確有頂級宗門的風范。
而且他們在面對應典八人時,始終沒有一人透露自己的門派名號,可見他們并不屑于拿門派壓人,也算是有幾分骨氣,這是丁廣對他們產(chǎn)生的唯一的好感。
場上的十四人剛開始還只是試探著進攻,過了一會,他們?nèi)即虺隽苏婊饸?,單平和應典及其護衛(wèi)六人更是出手凌厲、毫不容情,他們丟了家族功法,生怕回去遭受責罰。
最為偷懶的是“蛇精臉”和“胖冬瓜”,他們二人只是時不時放出些騷擾性的攻擊,其作用不過是略做牽制罷了,這兩人的眼睛不時掃過耿憨和吳華,他們眼神閃爍,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丁廣暗暗著急,他這一番謀劃下來就是想乘機跑路,可是“蛇精臉”和“胖冬瓜”這么磨洋工讓丁廣無從下手。
突然,“蛇精臉”和“胖冬瓜”都“嗯”的一聲看向蓮池方向,丁廣也扭頭一看,只見他身后幾百米處站著一個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