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綠兩顆丹藥在手掌中滾動著,丹藥表面光滑平整,有如大理石,再仔細觀察,丁廣竟然在兩顆丹藥的表面找到了一處相同的標記–都刻著“江”字,想來是哪個煉藥師的姓。
這種標記就像商標,起著防偽的作用,同時也是種廣告,向買藥人炫耀他高超的煉藥技巧,這道理很簡單,煉藥水平不佳的人是不敢出這風頭的,就像耿憨,他煉的那點上不了臺面的丹藥自然是不會打“商標”了。
丁廣把這兩顆丹藥重新放回瓶子里,然后收入口袋,等天亮后姜瑤過來鑒定一下就能給柳青服下了,希望這兩顆丹藥中至少有一顆是用于療傷的。
單平的儲物袋里的東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丁廣用飛沙陣盤“刨出”一個土坑,然后把用不上的法寶和雜物埋入其中,這里地處偏僻,他也不怕有修士用神識掃到這里。
地上留下了兩樣東西,一個是用透明晶錠做的金屬性陣盤,一個是單平的靈石袋,丁廣先拿起靈石袋,在手中略一掂就知道里面的靈石不多,但以單平小王爺?shù)纳矸?,肯定裝的是中品靈石。
把靈石倒在手中,果不其然,有十二顆中品靈石,這相當于一千兩百顆下品靈石,他大喜,他原本窮得只剩五十枚下品靈石了,好在單小王爺及時送來了“補給”,真是雪中送炭。
真是“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啊,丁廣暗自得意,沒想到他把八路軍的光榮傳統(tǒng)順利從地球帶到了仙界,也許他可以在仙界建立一個支部了,神仙也需要被解放啊。
他笑瞇瞇的把靈石袋收入懷中,然后拿起了那陣盤,乘著天還沒亮,他打算稍微研究一下。
這是一塊攻擊型陣盤,可是陣盤上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陣紋,他捧著陣盤沉思良久,然后抽出游江劍,小心翼翼的劃開晶錠做的金屬表面,露出了陣盤里的布陣材料。
丁廣看了眼那些布陣材料及其擺放方位,他馬上確定了這陣盤的其中一種攻擊方式,就是神識攻擊,而另一種也有些特殊,參考陣紋,他推斷應該是一種不錯的金屬性攻擊。
看到這樣的陣盤,他十分高興,因為這意味著他的金屬性攻防陣又能提高威力了。
金屬性的攻擊以凌厲著稱,但他現(xiàn)有的金陣盤則名不副實,攻擊弱,防御也弱,非常雞肋,讓他用得越來越糟心,而單小王爺這陣盤來得恰到好處,正好填補了這塊空白。
單平以小王爺之尊準備了這么個神識攻擊的陣盤一點也不奇怪,筑基修士是“最早”擁有神識的修仙者,只不過他們神識還弱小,運用也不熟練,因此他們的神識攻擊威力不大,反而不如低階高級陣法。
有了神識攻擊的陣盤,單平也算是補齊了一塊短板,只是沒想到最后便宜了丁廣。至于另一種金屬性攻擊,丁廣相信,其威力也應該要大于現(xiàn)在金陣盤發(fā)出的利刺攻擊。
小王爺?shù)臇|西畢竟非同凡響,同是低階高級陣盤,他用的都是晶錠這種頂級材料做的好東西,相比手中現(xiàn)在的金陣盤,丁廣恨不得當垃圾一般扔掉。
當然,現(xiàn)有的金陣盤也有一個不可替代的優(yōu)勢,它是經(jīng)過精確布陣而被初步加強過的陣法,所以把兩者結(jié)合是最“科學”的方式。
這件事不難,丁廣想到就做,他把原來的金陣盤也剜開,去掉外部的包裹著的低劣的陣盤材料,然后又把幾個“過時”的布陣材料取出扔掉,換上了新陣盤中的布陣材料。
這一步做完后,丁廣就打算給金陣盤“穿上”一件新外套了。他把晶錠一片片削下來,用游江劍串起來,就好像糖葫蘆似的。而原金陣盤則被一切兩半,放在身邊備用。
隨即,他啟動了火陣盤,一道淡淡的火罩生起,他拿著游江劍伸到火罩上,不一會,游江劍上的晶錠就開始變紅變亮了,接著一滴滴“鐵水”滴落下來。
丁廣拿出原來的一半金陣盤殼子,用表面接住晶錠“鐵水”,這些“鐵水”飛速冷卻,漸漸在原有的金陣盤殼子上凝結(jié)成了一層薄薄的晶錠殼子。
他扯掉內(nèi)部的老殼子,這樣,一個半圓中空的陣盤模子就做好了。
他又拿起另一半金陣盤殼子,如法炮制,很快,另一半模子也做好了,丁廣把布陣材料輕輕放入一個半圓模子中,接著把另外半個模子套上,陣盤的基本樣式就做好了,跟原來的金陣盤大小一致。
剩下了晶錠汁液,丁廣把它們澆在陣盤上,待得冷卻,一個全新的、嚴絲合縫的金陣盤就做好了。
它融合兩個金陣盤的優(yōu)勢,既換了全新的金屬性攻擊方式以及神識攻擊,又保留了防御罩,而且仍然是經(jīng)過初步精確布陣后威力加強版的金陣盤。
有晶錠這樣的最佳材料做陣盤,任何普通攻擊和防御的威力都會大大提高,這樣的陣盤才配得上自己這個高級布陣師的身份嘛。
丁廣馬不停蹄,他用游江劍在新陣盤上刻畫起陣紋來,這一步倒是最難的,因為陣紋增加了許多,要在這么點大的陣盤上刻畫,只有盡量把每個陣紋刻小點。
除了金陣盤本有的陣紋,丁廣還需在陣盤另一面刻滿儲靈和吸靈陣紋,好在他進入筑基后肉身的各項能力均有大幅提高,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不影響他做這么細致的工藝活。
待得所有陣紋刻完,天色已微亮,看著全新的金陣盤,丁廣只覺得神清氣爽,現(xiàn)在還剩下最后兩步,第一是用靈石給新陣盤“充電”,第二就是開盤了。
他現(xiàn)在已是筑基初期修為,開盤一個低階高級陣法對他而言不算個事,事實上他在練氣境界時就能做到了,只不過在哪里開盤讓他犯難了。
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而是紫炎山總部,稍有一星半點的靈氣波動就可能驚動山內(nèi)的高級修士,他是混進來的,可經(jīng)不起調(diào)查。
伸了個懶腰,丁廣正要閉目靜坐一會,突然聽到門外有些許響動,他透過布滿裂紋的墻壁往外一看,只見屋外一個紅色身影走過,然后在門外站定。
紫炎山的弟子都穿紅色長袍,丁廣下意識的以為是姜瑤來了,但隨即便否定了,因為姜瑤的身材無此壯碩。
門外那紫炎山弟子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就是昨晚新來的雜役吧,出來吧。”
丁廣拉開門,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的屠夫模樣的中年人站在屋前,他瞇著眼睛看向一側(cè)的遠方,對眼前的丁廣竟然視而不見。
丁廣見他的領(lǐng)口和袖口都鑲有金邊,心知他是紫炎山的正式弟子,而他又沒掛儲物袋,說明他很可能只是練氣境界的外門弟子。
丁廣等了一小會,始終沒見這弟子有說話的跡象,于是他只好賠笑道:“我叫謝天,舍妹謝地,請問,嗯,這個,師兄,我們……”
話沒說完,那弟子身子一彈就跳將起來,把丁廣嚇了一哆嗦,他指著丁廣的鼻子罵道:“沒長眼的東西,老子我是紫炎山正式弟子,你一個雜役也敢叫老子師兄!”
丁廣很是無奈,論實力他當然不怕這練氣弟子,可是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到這里來是為了給柳青治病的,不是來逞能的。
他低聲道:“那請問我該如何稱呼……那個,那個呢?”
那弟子皺眉喝道:“叫龐管事!老子我就是專門管著你們這些雜役種植靈藥的!”
丁廣聽聞他姓龐,不由得心中一動,他記得姜瑤曾說過,紫炎山的丹師正是姓龐,看來這個龐管事跟龐丹師有點親戚關(guān)系,不然哪里會這么囂張跋扈。
他嘻嘻一笑,正要說話,那龐管事又吼道:“不是兩個人嗎?怎么只出來了一個,還有一個呢?”
丁廣答道:“龐管事,舍妹受了點傷,正在將養(yǎng),不宜出來見你,你有什么事就跟我直說吧?!?p> 龐管事的一雙三角眼在丁廣身上打量了一番,隨即“嘿嘿”一笑,說道:“不出來也行,你們來此做雜役是要干活的,你妹妹不干,你就得幫她干?!?p> 丁廣點點頭道:“好說好說,有什么任務龐管事吩咐就是了。”
龐管事轉(zhuǎn)身就走,口中命道:“跟我來吧!”
丁廣回頭看了眼柳青,心中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下,把門一關(guān),還是跟著龐管事走了。他本想在屋內(nèi)開啟一個防御陣法,但這么做有可能更容易引起紫炎山其他修士的注意,還不如就這樣安全。
一路無話,龐管事領(lǐng)著丁廣走了個把小時山路,一路上,丁廣沒看到一個雜役弟子,看來自己是第一個起來干活的倒霉蛋。
兩人來到一大片梯田下,龐管事對著梯田一指,說道:“你和妹妹的任務就是照顧好這一片靈藥!”
丁廣看著一望無際的靈藥田不由得目瞪口呆,這片靈藥田怕不有幾百畝,他一個人要照看這么多靈藥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