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個男生,任思昕眼眶瞬間紅了,沖過去站到男生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問道:“劍鳴,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看來這個男生就是任思昕的男朋友唐劍鳴了,蕭岳盯著唐劍鳴,發(fā)現(xiàn)他的眉宇之間帶著一絲糾結(jié)的情緒,手里還攥著手機,似乎正在和其他人打電話。
這里是任思昕的記憶場景,此時代表負面情緒的黑色煙霧已經(jīng)快把周圍的環(huán)境都給掩蓋了。
蕭岳定了定神,將精神力擴散出去,凈化了周圍的黑色煙霧,這樣子現(xiàn)實中正坐在教室里失魂落魄的任思昕可能會好受一點,畢竟一段戀情被憑空斬斷,對人的打擊很大。
盡管負面情緒被蕭岳用精神力驅(qū)散了,但是記憶場景中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一件不落的發(fā)生,畢竟這是過去事件回放,無法改變。
唐劍鳴的目光有些躲閃,他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我現(xiàn)在有點事,那個項目我們稍后再談。”然后掛斷了手機,痛苦地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周圍的環(huán)境中,就是盡可能不去和任思昕的目光對視,語氣堅定的說:“對不起,思昕,我,我們,不能在一起了?”
“什么叫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剛剛就給我發(fā)來一個莫名奇妙的短信,說要分手,然后不接我電話,現(xiàn)在我當面問你,怎么回事?”任思昕已經(jīng)有些出離憤怒了。
“思昕,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了,對不起?!碧苿Q閉上眼睛,表情痛苦極了。
“為什么?你好歹也是個男人吧,把話說清楚有這么難嗎?為什么要分手?”任思昕不依不饒道。
“我們,我們的家庭環(huán)境相差的太懸殊了,家里希望,我的婚姻可以......”唐劍鳴已經(jīng)痛苦的說不下去了,但是后面的話是什么意思,連蕭岳這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都明白了。
“劍鳴,你說的是真的嗎?”任思昕剛剛還是出離憤怒的情緒,這一瞬間語氣變得異常的柔和,但是這話語中帶有一種詭異的堅定,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唐劍鳴點點頭,說:“思昕,我對不起你,我原本以為我可以和你走下去,但是我的家里希望我繼承家族的一項事業(yè),成為家族的支柱,所以......”
“是這樣嗎?”任思昕的語氣平穩(wěn)的有些可怕。
唐劍鳴背過身去,不敢看任思昕,說:“是的。”
任思昕聽到了這兩個字,仿佛一株被霜打蔫了的水仙花,低下頭去,蕭岳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看見有兩滴水滴滴落在任思昕面前的地面上。
半晌,任思昕抬起頭,把手伸向脖子,拉出來一截紅繩,帶出來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正是那個玉麒麟。
“劍鳴,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東西,還給你吧,你應該把它交給你未來的太太。”任思昕臉上帶著淚花,語氣平靜,表情甚至還帶有一絲微笑,果然是一個高傲的女孩子啊,哪怕分了手,至少不會做出讓自己失了顏面不理智舉動。
唐劍鳴轉(zhuǎn)過身來,按住了任思昕遞過來玉佩的手,說:“思昕,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辜負了你,這個東西,請你保留著吧,就當是個紀念,既然給了你,我,我沒有臉再把它拿回去?!?p> “啪”的一聲,唐劍鳴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剛剛看起來還算心平氣和的任思昕現(xiàn)在已經(jīng)渾身發(fā)抖:“唐劍鳴,你這是什么意思?分了手,還在侮辱我?”
唐劍鳴知道此時的任思昕已經(jīng)聽不去任何話了,兩人分手的大勢他無力改變,這樣的話決絕一點對雙方都好。于是,轉(zhuǎn)過身去,向警衛(wèi)亮出了自己的學生證,走進了校門。
任思昕自然是沒辦法再跟進去了,她站在原地做了幾個深呼吸,轉(zhuǎn)過身也走了。
蕭岳跟在任思昕身后,記憶場景一步都沒辦法跳過去,任思昕漫無目的地走,蕭岳不知道她會去哪里,只能跟在后面。
記憶場景里的時間差不多過了有大半天,任思昕僅憑兩條腿步行過了大半個城市,路旁正是市中心的街道公園。
蕭岳還記得這里,當時他正和安德列在一起用魔法硬幣找錢,難不成任思昕要?
果不其然,任思昕走過種有睡蓮的水池時,在池邊佇立良久,盯著水池中央的那一叢睡蓮,然后,將一直攥在手里的玉麒麟扔向了那叢睡蓮,濺起了一朵水花。
這時,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黯淡了下來,蕭岳知道,這個記憶場景要結(jié)束了。
將自己的精神力從任思昕的記憶場景中退出來,蕭岳從課桌上支起了身子和腦袋,像是上課睡覺剛剛清醒一樣,沒有人注意他。
看看課堂的進度,老師依舊在講剛剛的話題,枯燥的內(nèi)容并沒有讓時間流逝多少,蕭岳感覺自己又仿佛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男生了。
雖然他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男生了。
抬起頭向不遠處的任思昕望去,她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不過經(jīng)過蕭岳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在精神力的層面對她進行安撫后,現(xiàn)在的任思昕至少不像剛剛那么失魂落魄了。
剛剛在任思昕的記憶場景中,蕭岳獲得了兩個關(guān)鍵信息,任思昕的戀人,現(xiàn)在應該叫前男友的唐劍鳴的學校還有長相,雖然這些并不算什么能夠馬上起什么作用,但至少對于麒麟玉佩背后的秘密進行調(diào)查算是有了進展。
不過麒麟玉佩本身并沒有什么秘密,真正需要調(diào)查的,是麒麟玉佩背后會帶來的因果事件。
蕭岳并不想介入任思昕和唐劍鳴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中,看兩人之間的表現(xiàn),唐劍鳴并不是脅迫了任思昕與自己交往,也不像是玩弄任思昕的感情,確實是因為現(xiàn)實的考慮與任思昕分手。
蕭岳沒有那么無聊,想替任思昕討個說法,這是任思昕和唐劍鳴兩個人的事情,唐劍鳴沒有做錯什么,何況,就算唐劍鳴是個玩弄任思昕感情的渣男,蕭岳也沒有立場介入兩人之間維持所謂的正義。
也許這件事情可以請柏雪明幫幫忙?唐劍鳴畢竟是個世家子弟,自己想單純調(diào)查他的家族還是很困難的。
還是先不要這么做了吧,唐劍鳴是世家子弟,那正常推論唐家家業(yè)有多大?勢力影響范圍是否涉及了政府權(quán)力的圈子?柏雪明能隨便調(diào)查嗎?何況目前看起來,唐劍鳴并沒有做錯什么。
終于熬到了下課,蕭岳看了一眼書包里的文件袋,收拾好物品,直接前往學院的教務處,既然自己去“實習”了,柏雪明也在學校幫自己打了圓場,那自己也別留下什么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