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一直忽悠著楚漢同她到了山下,卻看見隴政守在石臺邊上。
臉色一變,她冷聲喝道∶“你不在族里處理事務(wù),到這里來做些什么?”
隴政走上去,重重跪下,向她祈求道∶“老祖宗,我想去看看郊音,求您了!讓我陪您一起進(jìn)山里去吧?!?p> 她十分不耐,悶聲呵斥了一句,“滾開?!?p> 便要揮袖,誰想隴政卻大聲喝道∶“老祖宗!當(dāng)年您讓我出任家主時,曾對我說過,要我為您保守秘密……”他欲言又止,話里深意自然是要告誡某些人。
老祖宗眼睛一瞇,就知道這小子料定了她不會在楚漢面前把他怎么樣,不過她到底元嬰期,手段可不是他能想象,沉聲說道,“你是在威脅本尊?”
一旁的楚漢見勢不妙,急忙勸阻,“就讓隴兄陪您去吧,我可以在山下等您。”
他隱隱覺得此行詭異,可不知道該如何抽身。老祖宗聽他有想要退卻之意,自然不愿,又不好在這關(guān)頭因為隴政而耽誤大事,狠狠瞪了隴政一眼,“那就一起吧,你同我上去,見見你那兒子,看本尊可有欺辱了他!”同時看向楚漢,歉意道,“師侄,讓你看笑話了,這邊來。”
楚漢心頭困惑,卻實在不好拒絕,看老祖宗又一次邀請他,只得狠心繼續(xù)朝前走。老祖宗拿著陣旗,輕輕一揮,陣法在三人進(jìn)山后蕩開一圈漣漪,接著恢復(fù)了正常。
隴郊音還守在門口,雖然隴西月多次讓他離開,他卻不肯,甚至一直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西月啊,待此次事了,你想去中州,我陪你?。 彪]郊音說了許多,見門后的人一直未作回應(yīng),終于嘆了口氣,服軟,同意她離開南沽。
可隴西月聽在耳里,心里卻甚是無奈。隴郊音為人敦厚,與他那父親十分相似,沒有什么大心機,明明眼下情況危急,他竟好似全無察覺一般。
“郊音,你保護(hù)好自己便是,不要管我。我不一定能出去的了?!钡降资钦嫘年P(guān)心她的人,她也不愿意看他繼續(xù)將時間浪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是了,哎,老祖宗為何把你關(guān)在里面,你不能出來么?”他好似有什么大發(fā)現(xiàn)一般,驚呼一聲,“是老祖宗不讓你出來的?”
她沒來得及回答他,外面閣樓就傳來開門聲,隴郊音站起身,看著門口出現(xiàn)的三個人影,他父親,老祖宗,還有一個軒昂的中年男子。
他穩(wěn)穩(wěn)的給三人行禮,正要說話,老祖宗有些諷刺的聲音傳來:“哼,隴政,看看你兒子,可是四肢齊全,我可有待他不好?!?p> 他驚愕的看著語氣不對的老祖宗,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隴政急忙上前拉住他,“老祖宗,我這就帶他走?!闭f完硬拉著隴郊音往門口去。
“慢著!”老祖宗轉(zhuǎn)過身,看著走過她身旁的隴政父子,眼神陰沉沉的,“來了,就不要出去了,到樓里去給我守著吧。不要讓人進(jìn)來。”
隴政松口氣,應(yīng)道:“是?!?p> “爹,為什么,”閣樓里,隴郊音甩開隴政的手,氣憤不已,“他們要對西月做什么?不行,我要去救她?!彼ゎ^就要往二樓跑。隴政恨鐵不成鋼,一道氣勁過去砸在他的后頸。
隴郊音暈了過去,隴政走上前,摟著自己的兒子,嘆了口氣:“你怎么跟你爹我一個樣子。”
樓上甬道里,老祖宗不好意思的朝楚漢笑了笑,“讓師侄見笑了,老身這里有幾樣寶貝,特意帶師侄進(jìn)去看看。”
楚漢福如心至,頓覺不妙,轉(zhuǎn)身要往外退。
老祖宗一手擒拿,拽住他的衣領(lǐng)往前一砸,就將其摔在石門上又掉下來,他不由吐出一口鮮血,不解的怒視著老祖宗,“您,這是何意?”
老祖宗臉龐有些扭曲,眼神里滿是狠厲,帶著誘惑,“你聽話,只要你順從一點,我會獎賞你。”
楚漢盯著她半晌,開口,“家父不會放過你的。”
她哈哈一笑,變臉極快,清脆的聲音響起,“師侄你在想什么呢,以我和二哥的關(guān)系怎么會害你,你起來吧,我這就帶你進(jìn)去看看我的寶貝?!?p> 楚漢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他忍著背脊上的痛楚,咬緊了牙關(guān),好漢不吃眼前虧,“希望您說話算數(shù)?!?p> 老祖宗念過口訣,石門緩緩打開,隴西月受了剛才門外的刺激,已經(jīng)站在了鬼蘭霧氣的邊緣,她抱著瑤琴,看著走進(jìn)來的老祖宗和楚漢。
當(dāng)然,主要是看向老祖宗身邊的男子,她不知道他是誰,但是老祖宗那句“二哥”,她在門后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孝純老人姓楚,只有一女,叫葉畫,不過這男子既然稱孝純老人為“家父”,那一定就是葉畫的丈夫,被許多人稱作“先生”的楚漢了!
老祖宗看見隴西月,又望了望她身后的火蓮,蓮心的火焰還未熄滅,卻也沒有多么旺盛,估計再過不久就會成熟,在這之前,必須把不相關(guān)的人清理掉。
她陰毒的目光盯著隴西月。
隴西月在她的目光里,抱緊了懷里的琴不禁又朝后退了兩步。
她看著她,蒼老的臉上堆起一個虛假的笑,“你雖不是隴氏女,但是我隴家待你極好,”她步步緊逼,她卻再無路可退,“教你修真,視你如女,如今,該你償還給隴家了。”話落,她就要伸掌,不想隴西月目光一凝,擦著她的手掌直接跪倒在地上。
“老祖宗,我有罪,其實我早有一事該向您稟告,求老祖宗給我一個機會。”她語速極快,又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懦弱樣子,老祖宗不屑的瞥她一眼,道:“臨死話還多,本尊倒要看你說個什么!”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看向老祖宗身后的楚漢,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本就是事實,只有你們斗起來我才能活。
她顫抖的手,指向楚漢,大聲道:“老祖宗,就是他,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莫老頭臨死前告知我,是他組織人安排了島上的一切事情。”
老祖宗當(dāng)下一驚,極快的一個閃身往左邊躲去,她剛才站立的位置處,釘著三顆銀釘,還有黑氣蒸蒸而出,而楚漢揮釘?shù)氖謩葸€未收回。
她怒視著楚漢,氣息不太穩(wěn),“好啊,好啊。”她指著楚漢,“隱藏的真深??!怎么,火蓮這玩意兒孝純也想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