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夏洛的回應(yīng)當(dāng)真令夏秋震驚,畢竟夏洛往來習(xí)慣把代表高興的情緒都藏在內(nèi)心深處,不要說充滿喜悅的笑,就連類似的話都從來不說,所以聽見夏洛說出這般情深的話語,夏秋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洛變了,夏秋的腦子率先冒出的便是這個想法,可能是突然多活了一世,令夏洛不知不覺間改變了,而這點她可能還沒發(fā)覺。
只是,沒想到夏洛非但沒有反駁,還坦蕩蕩地承認了,“嗯,我變了。”
夏秋原還有話想說,但不等他說話,夏洛便又自覺地說:“我是知道的,從你離開后,我就變了。然后再遇上你,我就變得更多。”
聽著夏洛的話,夏秋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知道她這是有意把多年藏起的心聲都要說出,夏秋自認為這對夏洛并非不好,因而沒有阻止。
“哥,怎樣辦。我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羅剎了。這雙手,可能再也握不住劍了?!毕穆鍝嶂~,隨著愈變激動的話語,蔚藍的眼眸竟然浮現(xiàn)一絲又一絲紅紫交集的顏色。
見況,夏秋暗叫不好,迅速把夏洛拉進自己懷里,抬起手撫順著她的發(fā)絲,“沒事,你一直都不是羅剎,而是夏洛。記住,你是夏洛?!?p> 夏洛的情緒管理在過往一世中一直評定為S級,所以夏秋從來沒想過情緒不穩(wěn)會是導(dǎo)致血化的因素之一,這下子他能做的只有安撫。
況且,夏秋對夏洛的認知存在了十年多的空白期,停留在他去世前的印象,完全不知前世的夏洛在夏秋去世后有多瘋狂,多病態(tài)。
他松開對夏洛的束縛,雙手按在她的雙肩上,心里不斷對自己說冷靜,然后深呼吸一下,對夏洛說:“洛,我需要知道你的過去?!?p> 夏秋的聲音尤如催眠曲,令聽后的夏洛逐漸冷靜下來,被血紅半染的眸子變得清明,覆蓋在蔚藍上的一層暗紫亦跟著卸下。
霎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夏洛依然保持撫額的姿態(tài),雙目卻緊閉著,一次又一次反復(fù)在腦海中催眠自己,以保持自我和冷靜。
見夏洛遲遲沒有回應(yīng),夏秋擔(dān)憂地喚了一聲:“洛?怎樣了?”
精神力被夏秋這一聲呼喚召回來,夏洛張開雙眼時,雙瞳再也找不到血化留下的痕跡,只剩下一遍如同海底般的深邃,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虛實模糊的夢。
“我沒事?!毕穆逶静淮蛩銓ο那锾拱姿x開后的事,但當(dāng)接觸到那揪心扒肝的思緒,夏洛便心軟下來:“跟前輩一起聽吧?!?p> 聽見夏洛的話,夏秋頓時略感不安,心里浮起各種不祥預(yù)感,對她的決定感到疑惑。
為何夏洛會選擇同時向段星塵坦白一切?
明明夏洛除了夏秋以外就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那這次她的決擇的意義又是什么。
而事實卻是夏洛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直覺告訴她,可以把這一切告訴段星塵。
連夏洛自己也不清楚的事,那夏秋更是不會明白其中含義,只是看著好那雙已回復(fù)清明,甚至閃爍著星光的雙眸,夏秋知道夏洛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所以他并沒有把心中的疑問提出。
不過雖是自己威迫,但見夏洛最終愿意向自己坦白過去,夏秋便把原本要吐出的話吞回肚子里,順應(yīng)回了夏洛一聲“好”
“那事不延遲,我馬上就去跟小星塵說,免得他在明天安排行程。”夏秋說著,飛快地從從窗口躍出房間,留下夏洛一人在危機四伏的夏府。
夏秋的話表面簡單,卻穩(wěn)藏玄機,實則卻是提醒夏洛在這段時間整理好坦白的內(nèi)容和情緒,免得到時候又像方才那樣失控。
望著夏秋離開的方向,感覺到夏秋已走遠并走出了夏府的范圍,那被夏洛強行調(diào)節(jié)得明亮澄澈的雙瞳馬上蒙上一層灰霧,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不是夏洛不想說,而是她過于自負,認為這種小事能夠在在影響他人的情況下單靠自己去解決。
隨后,夏洛亦跟著躍出房間,原本被憂患籠罩著的房間于此時此刻便只剩下隨著微風(fēng)飄逸的純白窗紗。
夏洛去了哪沒有人知道,而她本人亦只不過是想要到外散散心而已,卻沒想過會遇到令她頭痛的人。
夏洛和鳳流夜巧合地在大街上碰上,兩人站在街道的中間,大眼瞪小眼。
鳳流夜極之討厭宮宴,因為他不單需要面對眾大臣一張張企圖討好自己的臉,還要不失皇室風(fēng)范的逢迎這些表里不一的偽君子,最令人厭惡的是一些年輕貌美的女眷多次向自己拋眉刷存在感。
而且還要看著自己的母后和父皇多么不知廉恥地當(dāng)眾秀恩愛,平時吃著狗量也就算了,竟然連莊重重儀的宴會上也躲不過這個惡夢。
就不知為何自己雙胞胎哥哥鳳流光能如常保持一張菩薩臉應(yīng)對,畢竟已及冠自立府邸的其他兄長們都是對宮宴避之不及,見到他時還會邊調(diào)侃邊安慰他要看開一點。
無奈被圣上察覺到心思的鳳流夜被下了死令,不得不出席每次的大型宮宴。
然后一想到今年也是避不過這場悲劇,鳳流夜便納悶著離開皇宮,走到大街之上,打算靠瘋狂的暴食安撫自己弱小的心靈。
不過一想到今天傳聞跟他一樣是鳳凰轉(zhuǎn)世的夏府二少爺夏洛亦會出席宮宴,鳳流夜的心情至少比以往較為更易如接受并沒有那么抗拒。
然而鳳流夜卻沒料到不等宮宴舉行,他便如愿以償?shù)挠鲆娺B自家父皇都對其感興趣的夏洛。
就在剛才,鳳流夜手持包子,邊走邊毫無風(fēng)姿地吃著的時候,他看見前方跟自己一般,明明都是身穿華服卻也不顧儀態(tài)吃著果子的夏洛。
當(dāng)時的夏洛正低著頭,埋頭吃著手中蘋果,仿佛沒有留意四周環(huán)境的她卻能準(zhǔn)確無誤地躲開腳下的雜物甚至是即將要撞上的人或物件。
夏洛的腦子不停地轉(zhuǎn)動,本就難以受到外來因素影響,因而聽不見前方鳳流夜的呼喚,“喂,你。”
眼見夏洛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地忽略自己,就要從自己身旁掠過,高傲的皇子自然惱羞得伸手想要以行動把夏洛留住。
誰料,夏洛雖然把全副精神都放在明天的演講上,但身體的抗敵本能仍然存在,因此鳳流夜把手放在夏洛肩上不足一秒,便被夏洛反手按壓在地上。
“你這個無禮之徒,快放開本宮!”不但被人無視,還要被她壓在遍布塵埃的地上,鳳流夜惱羞成怒,想要進行反擊。
無奈夏洛并不是等閑之輩,她是幾乎無所不能的絕地殺手,鳳流夜的反抗落在她眼里亦不過是雞手鴨腳混雜起來的招式,而且鳳流夜這般目中無人,原本已經(jīng)心情不順的夏洛固而不打算放開他。
因角度問題而看不清鳳流夜的樣貌,就算她已從鳳流夜的話聽出他的身份,卻也能借著此原因進行辯駁。
直到一名好心的攤主勸告夏洛,“小子,這是當(dāng)今皇朝的六皇子,鳳流夜殿下,你還是放手吧?!保@才放開對鳳流夜的壓制。
總算被松開束縛,鳳流夜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臉上毫無變化的夏洛。
然而,一心想要夏洛道歉的鳳流夜非但等不到夢寐以求的發(fā)自良心的歉意,還要被夏洛當(dāng)作是透明人一般直接無視掉。
鳳流夜這才真正直視夏洛,發(fā)現(xiàn)她那雙藍瞳后知道這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另一名鳳凰轉(zhuǎn)世。
“喂,那個夏華方,本宮在叫你。”眼見夏洛真的毫無理會自己的打算,鳳流夜便趁著夏洛尚未走遠,喚她的全名把她喊住。
夏洛果然因而停下步伐,轉(zhuǎn)身以一雙溫度如寒冰的藍眼望向鳳流夜,使他頓時有種被獵豹盯緊,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只是所謂輸人不輸陣,鳳流夜深信自己既然是一屆皇子,至少在氣勢不能輸給對方,于是他挺直后背,俯視夏洛,企圖利用身高的優(yōu)勢營造自己氣勢更強的視覺。
然而當(dāng)鳳流夜以為夏洛下一步會是向自己施禮,卻見她瞥了自己一眼后又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這個夏華方果然是夏澄邈的弟弟,兩兄弟待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面前夏洛的行為,鳳流夜突然覺得夏秋的為人也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目中無人,至少他會理會自己,而不像夏洛果斷無視。
可知道無視的傷害總比惡言惡語的回應(yīng)高出不知多少,鳳流夜感受到兩者的差別后對夏秋的怨恨值總算下降了一點。
“前面的夏華方,本宮命令你馬上停下來?!币娤穆褰K歸要離開,鳳流夜禁不住沖動向她喝道。
然后就見夏洛再次停下腳步并扭頭望向鳳流夜,依然保護面癱專有的撲克臉,清冷卻幼嫩的聲音隨即從她的口中吐出:“有事?”
夏洛把自己表現(xiàn)得仿佛完全不認識鳳流夜似的,明明被告知對方身份才不過一刻鐘,夏洛就像是患有面盲癥般,眼里對鳳流夜全然是陌生。
巡雪
今天也是上一整天班,原本只夠碼二千,卻沒想到湊合之前存下的稿竟夠三千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