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盧雷便是一愣,心想,這等說法是否太過于有些籠統(tǒng)?有些讓人不知何物?
云墟的山林間,有著成千上萬的蟲鳥,可是貓,卻是不曾得見的,至少,叫聲是不得聽聞過的。
如貓那般奇異的叫聲,叫起來,怎么都該是要比它自身要值得關(guān)注,也更為引人注目的。
換句話來說,人們關(guān)注貓的叫聲,遠超于貓本身,尤其在夜里,夜深人靜的夜里。
又或者,須發(fā)斑白的老者,所說的夜貓,并非是真正的貓,它可能是蟲鳥中的某一種,亦或者是這些所有的統(tǒng)稱。
但是,盧雷盡管猜了許久,也從不得猜中,因為他忘了,外界里,本就有夜貓的說法,只是盧雷沒有做夜貓的潛質(zhì),也沒有那條件。
突然又想到想這些有些久了,也有些多了,自己發(fā)愣歸發(fā)愣,把人家老人家晾在一邊。這就有些不好了。
夜里修行就夜里修行吧,盧雷對此并沒有什么介意的,只要把時差倒過來就行了。
反正盧雷自己也覺得,自己白日里的狀態(tài)是最差的,尤其是下午時分,那有時候簡直就叫一個迷離。
如今換成了夜里,真是最好不過的。
一陣清風(fēng)輕拂而過,山間的風(fēng)還真是清涼,又想今時乃是冬日,形容難免有些不恰當(dāng),只好將其改為了冰涼,但說法變了,感覺卻是不變的。
清風(fēng)過后,盧雷終于回過神來,恭敬的看著須發(fā)斑白的老者,說道“修煉,那也得先有愿術(shù),沒有愿術(shù),而今,我也只能來到這里。”
語氣,態(tài)度也都還可以,禮貌同樣不差,那么,這大清早的,便要讓他進去了?
須發(fā)斑白的老者有些躊躇,按照這般情形,給,確實也無可厚非,但是,又覺得這大清早的,好像又有些不合規(guī)矩。
更重要的是,這會打擾到自己的睡眠,哪怕他此刻即便還殘存著些困意,但已不倦。
可回籠覺,哪怕只是回去睡不著的躺躺,也覺得有幾分愜意。
那么,究竟是給呢,還是不給?
還是沒有做出決定,而后問道“時光尚早,不然,晚些再來?這樣老先生我也可以再回去多睡上一會兒,你也知道,這夜熬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尤其是對于我這種老先生。”
盧雷知道,那所謂的時光尚早,當(dāng)然不止指的是時間,還有那準備爬至頂上的陽光。
這段話的重點,也當(dāng)然是他想要再回去睡睡。
別人當(dāng)然可以那么說,也可以隨意說,重要的是,能否有應(yīng)對之策。
“這個好辦,我進我的,看我的,你然后去睡你的,大可各行其事,互不干擾,豈不兩全其美?”盧雷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
“還是有些不合規(guī)矩,不然你先再回去修煉修煉?”老者只能將問題扯到規(guī)矩上來,因為規(guī)矩向來是死的,也就不好做出改變。
“這白日里,哪來的星輝?”盧雷知道,老者此時所說的修煉也只能是回去吸收天地星輝了,但話又說回來,剛進門的,也只能望見夜里的星輝了。
說了修煉,而后也該是到了規(guī)矩,于是說道“規(guī)矩已死,自然不能自行更改,但老先生與我都是活的,我們可以做出些改變。您說是不是?”
老者一愣,暗道“這小子還真是牙尖嘴利?!?p> 盧雷可以想出對策,那么老者照樣不差,于是拒絕道“天地自有規(guī)則,例,倒也不是不可破,那么問題就在于,你,是否擁有那價值,又能否達到那個點。”
盧雷眨了下眼,心想“凡世間一切規(guī)則,果真皆可破,而這,又都是為特殊之人準備的。”
那么,問題的關(guān)鍵也便就成了這特殊之人了。
于此間,或是去尋上一個來,又或是自己成為那樣的人,只能如此。
心中浮現(xiàn)出魚裳的身影,而后聯(lián)想到木天機,不禁也就覺得自己便是那樣的人。
神情擺的更正些。說道“很明顯,我恰巧就是那般的!”
老者自不可能就會因此而被打動,自信心泛濫之輩,一把年紀的他,早已司空見慣。
見得多了,自然也依舊是拒絕,“大話誰都會說,還有什么要說的?沒有老先生我也便就回去歇息了,與你說了那么多,當(dāng)真有些倦了。”
說著,當(dāng)真擺出了要回樹里的模樣,腳步又有些慢。
當(dāng)然不可能是因為年邁,而是因為期待。
話已至這里,多的又不能去說,便是魚裳與木天機,也是不能提及的。
老者不給,亦不得去搶,余下的,只能是放棄。
晚些便晚些,已是等了十六年,再等上半日,也無關(guān)痛癢,不過是此間,此時,白走了一趟罷。
轉(zhuǎn)過身去,頭也不回的,便欲下峰去。
山間,亮起一道金光,而后很快隱沒。
定睛望去,有些生疼,直至隱沒,盧雷方才注意到,此處峰前,便是一座山,那里,金碧輝煌,非雙魚宮可比。
盧雷仍處于沉思之中,一只有些年長的手,陡然間便搭上了他的肩。
“不用想了,那里是金牛宮,云墟的掌山就在那里?!闭f到這里,又突然轉(zhuǎn)變了語氣,說道“走吧!”
“金牛宮?果然是掌山的所在,便是建筑的恢宏,也都不是雙魚宮可比的,這就是差別,巨大的差別。也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做掌權(quán)人。”盧雷暗道。
又聽聞到老者叫他走,想是催促,不好再做太多的停留,疑惑,還是留與路上去想吧!
向下的腳步才剛要邁出,事情便發(fā)生了天差地別的逆轉(zhuǎn)。
“去哪里呢?你不是想要進藏愿所嘛?走吧!隨我進去。”老者連忙說道,大有一種生怕盧雷跑了的感覺。
盧雷有些疑惑,說道“此前,您不是說……”
不等盧雷說完,老者便搶先說道“望見那光,已是無心再睡,怎么,給你進去,還不樂意了?”
“不不不,只是覺得有些訝異,有些驚喜。那便多謝您了。您請先走。”盧雷趕緊說道,不然誰知道老者是否又會變卦呢!
“叫我老先生!”老者強調(diào)一聲,而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