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梨花縈繞,一邊烈火如箭,這般的情形,會碰撞出如何的結果?
華風無暇去想這些問題,因為陽極蛇已經(jīng)很近,而自己與懸崖邊也同樣很近。
那里固然是她不得以的后路,但同樣充斥著極大的風險,因為確實深不見底,若是就這般砸下,想是粉身碎骨,都不足以吧?
但此情此景,又能如何?這種命懸一線的時刻,懸崖邊,興許還有一線生機,留下鐵定是逃不掉的,打,更是不可能打的過。
“轟~”
時間,并沒有給華風太多的想方設法,陽極蛇還是很快便撞了上去,沒有一絲絲的留情,仿佛更像是拼盡了全力的一擊。
梨花,瞬間凋零,星輝,一下散落,華風,一口鮮血噴出,疾馳的步伐,被踉蹌取而代之。
這時,離崖邊更近了些,不過數(shù)尺,但此刻踉蹌的步伐,還要走上多久?
陽極蛇止住了身影,一時之間沒有再發(fā)起攻擊的打算。
一眼看去,倒是有些像暈頭暈腦的模樣,想是沖擊的太厲害,受到反沖力的影響所致!
華風不敢再做猶豫,踉蹌著便直接朝著懸崖邊上走去。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這時,陽極蛇卻是恢復了清醒,充滿著怒意的望著這邊,卻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再發(fā)起攻擊。
也不知它究竟是在顧慮些什么,是怕華風有所后手?還是怕它自己也會一不小心掉落下去?
華風注意到此幕,心想果然如此,那么,她的打算也更加明確了起來。
“極陽向陰,極陽向陰,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比A風頓時想著,有些高興,因為這對她來說,意味著很多。
終于走到崖邊,她于崖邊笑了笑,發(fā)自內(nèi)心,依舊很美,如同世間最美的花兒盛放。
一陣風起,很輕。
華風還在笑著,而后滑落下了崖間,一根繩藤于手中抓起,于疾風中落下。
陽極蛇游走到崖邊,果然沒有再追,只是不斷的向下看著,不斷的嘶吼著,嘶吼聲一時之間于崖間更是不?;仨?。
嘶吼聲很大,很響,尤其在崖間的回響作用下,更是跌宕起伏。
便是如此,嘶吼聲依舊很快淹沒在快速的下墜之中,耳邊,徒留下呼嘯的風聲。
“呼~”
華風手中被極力的拉扯,因為下墜的速度實在是有些快,便是做了充足的準備,此刻依舊還是很難受,手中,更是險些便松了下去。
華風反轉了過來,雙腿勾住繩藤,豎直向下,手中也終于得以緩解了些。
只是,還不待華風手中得以緩解過來,眼眸里卻是布起了驚駭。
這繩藤她此前已經(jīng)準備的自以為夠長,直到望見了眼前的幽深,方覺得不過是自己淺薄了。
此刻眼前所見,盡是一片幽深,望不到崖壁,更望不到地底。
空氣中,更是彌漫起了一絲絲的涼意,愈加深刻。
眼下,還有著一段繩藤垂著,只是已經(jīng)有限,華風不知道這距離地底還有多遠。
所謂極陰,那是深下地面幾千米?
一陣星輝亮起,而后擲下,沒有散開,而后淹沒于幽深之中。
依舊深不見底?華風頓時覺得有些麻煩,果然此時的她便來這里,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沒有飛行的愿術,沒有飛檐走壁的技巧,而且已是受了傷的她,此刻還能如何?難不成就這般一直掛在這里?
又一陣星輝亮起,而后擲向一旁,那里,是原本還有崖間的方向。很快星輝閃耀的更寬大了些,照亮起了一大片石壁,那里,還有著參吃不齊的石塊凹凸著。
華風頓時看到了希望,一陣更為耀眼的星輝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沒有激蕩起更寬的星輝,反而促使了華風朝著石壁那邊搖晃了起來。
只是,距離還有些短,華風還是沒能觸及到那里。
搖晃過沒有崖壁那邊時,華風只好再度亮起星輝,故技重施。
終于,搖晃了數(shù)次,石壁也終于觸手可及。
華風沒有猶豫,雙手瞬間呈爪型,雙腳依舊纏著繩藤。
一下子,隨即便抓住了凸起的石塊,顧不得手間傳來的疼痛,咬了咬牙,固定好繩藤,終于得以于石間尋了一個可以席地而坐的石塊,趕快坐下。
星輝瞬間亮起,不是要使用愿術,而是要是療傷。
只是,突然間讓華風覺得更為驚訝的是,此間竟然感受不到天上星辰的星輝,那么,也就是意味著,她在這里,極難吸收得了星輝,愿力,也極難恢復。
察覺到這個事情,華風身上星輝瞬間熄滅,這里星輝如此稀薄,她當然不敢拿來療傷,那么,唯一的辦法,也只剩自行痊愈。
目光,朝著儲物戒望去,所幸彼此帶的東西還能撐上一段時間。
不吃不喝不是人,許愿師當然也還是人,當然也就還需要吃喝,只是這耐力與間隔要比常人的要好罷了。
于是,華風便開始了長時間的休養(yǎng),所幸的是,夜里,星輝盡管稀薄,也有了一些可以引到這里。
華風失蹤的消息傳到宮里,引起頗大的震動,而她最后的蹤跡,當然還是那條陽極蛇。
于是,很多人來到了這里造訪,也很多人,望見了那些殘留的血跡。
很多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不測,畢竟華風如今的修為,確實敵不過這條陽極蛇。
有人直接便將它開膛破肚,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華風的蹤跡。
時間已經(jīng)過去數(shù)日,便是入了蛇肚,確實不可能再殘留下什么。
于是,確認的消息再度傳回宮里,徒留下一片安靜。
許愿師外出做轉階許愿確實具備著風險,而如今,華風一時之間便成為了這個佐證。
消息傳到湖邊,哪怕這里只剩一個人,而且還是不為人所知的一個人。
盧雷沒有說話,只是夜里看著那邊的小樓沒有說話。
他記得,那個少女的笑容很美,而笑的機會很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更少。
他知道她,一直都不怎么開心,所以時常喜歡看著湖邊,時常喜歡逛著湖邊。
他知道,她的內(nèi)心,其實很孤寂,但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真的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