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您怎么了這是?”嘴上說著腳下已經(jīng)跟了上去。
夏墨呆站在空蕩的病房里看著地上暈染開來的血跡,眼淚又掉了下來。
肩膀被大力的掐住,身子不受控制的扭轉(zhuǎn)向后,她看到了渾身怒氣的于木。
“你騙了我!”于木瞪著她,咬牙切齒的說著。
夏墨覺得他的指甲嵌進(jìn)了皮肉里,疼的她皺了眉。
冷冷的拂開他的手,她道:“感情問題我很抱歉!但是我并不曾欺騙過你!”
對于他,她問心無愧!
他是追求過她,但她每一次都明確的拒絕了!
為了躲避他的死纏爛打,她甚至搬了一次家!
他所給予的物質(zhì)上的東西,她都不曾接受!
至于他的心意,她只能說抱歉!
于木眼底閃著冷光:“可你從不曾告訴過我你已經(jīng)結(jié)了婚!”
夏墨淡淡笑了笑,疏離又清冷:“這是我的私事,似乎沒有義務(wù)告訴你吧!”
話已至此,于木還能說什么,切齒冷笑道:“夏墨安,走著瞧!”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夏墨吐出一口濁氣,無力的坐在沙發(fā)上,目光虛晃的發(fā)著呆。
兩個多小時,他才被推回來。
臉色更加的蒼白,緊閉著眼睛眉頭皺著,一副噩夢了的模樣。
護士拿著血袋進(jìn)來,夏墨看著垂了垂眼睫。
因為胃出血和手術(shù)已經(jīng)流失了很多的血液,這次又崩了傷口,流了那么多血,輸血是必然的!
看著血液一滴一滴的注入他的身體,夏墨只覺得壓抑,幾次深呼吸都無法緩解心口的窒悶。
可她又做不到干脆利落的離開。
姜寒忐忑的站在一旁,連續(xù)的看了夏墨幾眼,才用小心又帶著商量的口氣道:“夫人,我知道您生氣,可沈總今天真的很危險...。”
不等他說完,夏墨便開口道:“我知道。我不會再做會傷害到他的事情?!?p> “多謝多謝,多謝夫人哈。”姜寒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道謝。
夏墨轉(zhuǎn)開放在輸液器上的視線,轉(zhuǎn)而看著姜寒,正色道:“我問你一件事情。你實話告訴我?!?p> 姜寒點頭:“夫人請問。”沈總連命都可以交給夫人,他還有什么不能回答的?
擱在膝蓋上的手掌慢慢的收緊,她聲線緊繃的問:“老爺子的身體,是不是不好了?”
姜寒皺了皺眉,奇怪的看著夏墨:“是啊,您怎么知道的?”
她可六年沒回去過了!
而且老爺子的身體情況一直是對外是保密的,她怎么會知道!
夏墨目光一晃,嘴唇微微的抖了抖。
她咽了咽口水,緩解了吼間的干澀,手攥的更緊,骨節(jié)都泛了白。
吸著氣,再次問:“怎么個不好?你仔細(xì)的說?!?p> 姜寒一看她這么惦念老爺子的身體,心中暗道有戲。
六年前她就十分的孝順老爺子,這出走六年,心里也一直惦念著!
對老爺子都這么掛念,更不用說對沈總了!
心中高懸六年的大石放松了一半,仔細(xì)解釋道:“前幾年還很好,公司會議和一應(yīng)活動都能正常的參加,從去年開始身體漸漸虛弱,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坐輪椅了。家庭醫(yī)生也住在了家里,一周一次透析。來您這里之前,沈總已經(jīng)發(fā)動沈氏所有能信任的關(guān)系去給老爺子找腎源了。”
“難怪?!毕哪劬锏淖詈笠稽c亮光湮滅了。
姜寒沒聽清:“夫人說什么?”
難怪他會找來!
原來為的是她的另一顆腎臟!
夏墨默然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忽然的覺得心很疼。
疼的她快喘不上氣。
她狠狠的按壓著心口的位置,淚珠子吧嗒的掉了下來,砸在光潔的地板上,四分五裂。
姜寒看夏墨臉色瞬間慘白,驚慌道:“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剛要去叫醫(yī)生,就看夏墨笑了起來。
從低聲淺笑變成了癲狂的大笑。
可她臉上掛著眼淚,這笑更像是哭。
姜寒看著更慌了:“夫人您怎么了?您別嚇我啊!”
夏墨慢慢的收了淚,她離開了病床邊,遠(yuǎn)遠(yuǎn)的在沙發(fā)上坐下。
若說剛剛癲狂的夏墨詭異,這樣一言不發(fā)更詭異,姜寒不知該說什么,只祈求沈燁趕快醒來。
沈燁醒來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眼皮沉重的厲害,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看著潔白的房間,意識慢慢回籠。
“夏墨?!彼粗斑吷嘲l(fā)上的人,聲音沙啞的厲害。
夏墨聞聲回神,看著病床上的人,眸光淡漠的沒有一點的溫度。
“沈總,您醒了,有沒有覺得那里不舒服?”姜寒激動的趴在床邊問著沈燁。
沈燁目光執(zhí)著的看著夏墨:“你臉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姜寒很想說,現(xiàn)在狀態(tài)最不好的是你才對,還去關(guān)心別人!但他沒膽子。
“我很好?!毕哪Z氣淡淡道:“如果沈總能履行承諾,我就更好了?!?p> 沈燁輕笑一聲:“你所指的承諾是我說過的離婚嗎?”說著撐著手坐起了身,傷口的疼痛讓他皺了皺眉,緩了口氣看著夏墨道:“我答應(yīng)你,不過不是現(xiàn)在!要等到三個月以后?!?p> 夏墨擰眉看著他,猜測著他話中的真假。
沈燁接著道:“三個月,你若同意我就會履行承諾;你若不同意,那咱們就捆在一起相愛相殺一輩子好了?!闭f著無所謂的一笑。
這話夏墨是相信的,若沈燁不同意,她無論如何都拿不到離婚證!
點頭道:“我同意?!?p> 不就是三個月,她等的起!
她也很好奇,他要用這三個月時間做什么?挖她另一個腎臟嗎?
沈燁笑了。
姜寒暗暗的罵了聲“狐貍”,只怕他們老大在手術(shù)臺上什么都沒想,就想著用什么奸計能留住夫人的吧!
他敢斷定,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十年,他們老大也不會同意離婚的!
嘖嘖,這一刻他有點同情他們善良單純的夫人。
術(shù)后禁食了三天醫(yī)生告知沈燁能吃一些流食。
這三天姜寒生怕他們老大給餓死了,聞言忙去買了病號飯,可買回來的飯卻被沈燁一萬個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