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銀手鐲
黎艷玉是坐著那輛敞著篷布的車來的,見著喻津言走了出來,便下了車朝他招了招手。
喻津言見狀,拉著她坐上車后排,發(fā)問道:“你過來找我干什么!”
這輛車的后排算是寬敞的,不過坐著兩個人自然是不顯得擁擠,只是喻津言與黎艷玉之間的空隙要比他挨著車門的空隙還要寬。
兩人中間有道隔橫,上面鋪著整齊的方格子布,有瓶紅酒擱在上面,黎艷玉手里拿著一杯紅葡萄酒,見他不領(lǐng)情,顧自的喝了起來。
喻津言終于是惱怒了,又問了一遍:“我問你過來干什么!”
黎艷玉斜靠在軟墊上,看著坐在身旁面無表情的喻津言,不答反問道:“我就不能來了嗎?”
“你若是不說,我就走了?!庇鹘蜓缘穆曇粢琅f是冷冷的,甚至不愿看她一眼。
“公子爺,你真是好生冷漠,需要我的時候可不見你這樣。我?guī)土四隳敲炊?,你就欠了我那么多,連話都不愿意和我說一說?”
黎艷玉說罷,將那瓶紅葡萄酒拿了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她的聲音還是那般的軟糯:“你不是最喜愛喝這酒嗎?怎么不陪我喝一杯?”
“你別太得寸進(jìn)尺!”
“這就著急了,還真有點像那日打我的那個你?!?p> 喻津言見她今日打了腮紅,倒是遮住了面上的那個掌印,上手撫了撫,便聽見她的一聲吃痛。
他是笑著說的,但那笑亦是冷笑:“你要出來,我便將你帶了出來,你要車,我也將這車送了給你,但你若是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便不會讓你好過?!?p> “我來,就是為那日的事給你陪個不是的,是艷玉不懂事,觸怒了公子爺?!?p> 黎艷玉絲毫不在乎他的語氣,說起話來依舊是吃吃的輕笑:“我知道,三少奶奶是你的底線,我可不敢碰她?!?p> “我說過,你既然是能幫助我的,我便不會讓你吃虧。”
“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爺?shù)??!?p> ……
守門的弁夫是站在遠(yuǎn)處的,瞅著這一幕,也不敢太直接的看,更別說聽了。只見著車上兩人面色平靜,一言一語的說著話,還不時的喝起酒來,心下只是詫異,卻不敢說什么。
反而是蘇媽不平靜了,她戳了戳那弁夫,問道:“那是什么人?”
弁夫回道:“誰知道呢?我也不曾見過,只知道來了好一會兒了?!?p> 蘇媽回想起昨日,小姐回來之后便是悶悶不樂的,她原以為是小姐自己鬧上脾氣,沒成想竟是因為姑爺,那媚娘子今日竟還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
蘇媽越想越替宋清梔打抱不平,端著手里的玉盤快步走回了后院里頭。
宋清梔正坐在后院的秋千吊椅上,從今早晨起之后,就在這里坐了好久了,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蕩著那秋千。
蘇媽便一直陪著宋清梔在那,見她一副淡漠的樣子,自己心里倒是著急了起來。
“小姐,你怎么與姑爺又鬧脾氣了呢?”
宋清梔仍舊默不作聲,今日天朗氣清的,她索性將頭靠在后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蘇媽見著她沒有作聲,想起了剛剛見著的事,仿佛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她暗自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姐你可不知,我方才去領(lǐng)糕點的時候,就見著有個嫵媚的女子在門外,我便趴在那隔墻偷偷看著,不知是誰,只聽著說是來尋姑爺?shù)??!?p> “我知道,隨他去吧。”
宋清梔倒還真的不介意了,介意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平添煩惱罷了,索性不見不管,自己也好落得個清凈。
他只要是在外面造作的,她便不管他,既然沒有領(lǐng)回家來,她也只當(dāng)看不見,相安著過日子是如何的好,何用去惦記著他的這些事來。
沒過多久,王媽便提著兩大袋東西走了過來。
她朝著宋清梔揚了揚手,說道:“小姐!那日姑爺帶你去定制的衣裳,做好了!”
宋清梔見著王媽喜笑顏開的,倒是比自己還高興,她只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可是誰送來的?”
王媽答道:“聽他說,那人是裁衣店的小斯!”
宋清梔想起那日定了有十來件,這才沒過多少日呢,便做好了那么多衣服,想來也是裁衣店的老師傅不敢怠慢喻津言,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亮了什么身份唬了人家。不過他向來如此,深知他這一做派,倒是沒有改變過。
蘇媽合著王媽將那些新衣裳盡數(shù)收進(jìn)了房里,只剩下宋清梔仍舊待在后院里頭。
她倒是不想回去,這里清清靜靜的,仿佛一切煩擾的事都能被拂了去。
只是喻津言卻悄聲走了過來,宋清梔正兀自沉靜著,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直到他突然上前來從背后捏了捏她的肩膀,她才發(fā)覺有人過來。
喻津言先開口道:“夫人,怎么不去試試那些衣服,這一次可該喜歡了吧?”
宋清梔沒料想他剛送走了黎艷玉,就過來找自己了,有些難以置信:“三少爺居然沒有陪著那嬌人談風(fēng)花雪月,而是來尋我這個冷冰冰的夫人?!?p> 他索性坐下了宋清梔身旁,一把摟過她的腰,收緊了手里的力度,還不忘在腰間上掐了一把,低吟道:“嬌人,如今可不就在我懷里嗎?”
宋清梔只覺得他的話好笑,“你還真的是里外兼吃,三少爺未免也太貪心了些吧?!?p> 喻津言將她的臉板了過來,說道:“誰說的,我的心只在你身上,外面的鶯鶯燕燕怎么比得上我的夫人?!?p> “你這些哄人的話,真是見長?!?p> “我不止是哄你,我也會讓你知道,我喻津言說到做到!”
喻津言邊說著邊從兜里掏出了個銀手鐲來,還是鋮亮有光的,做工細(xì)致且順滑。那銀手鐲隨著他手上的力,順過了宋清梔的五指,牢牢的套下了她的手腕處。
他端起她的手來,仔細(xì)端詳著,終于是滿意的嘆出了聲:“戴著正合適!那這個手鐲就是你的了?!?p> 宋清梔仔細(xì)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喃喃道:“為何給我這個?”
“我就想將你牢牢的套住,如何?”
溫言,宋清梔抬起頭來看著他,失笑了起來:“還真的是那個霸道的性格,你以為僅憑著這玩意兒,就有用嗎?”
見著她似乎要取出來,喻津言連忙上手制止了她手里用力的動作,突然冷聲道:“不準(zhǔn)摘,除了我,誰也不能摘!”
宋清梔見著他這一奇怪的反應(yīng),竟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許陌生,“你這又是在鬧哪一出?”
喻津言撒開了手,又將她的衣袖給挽了下來,才說道:“那你就當(dāng)我是在鬧好了,我只做我樂意做的事,其他的你也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