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昌以為自己又被耍弄。一怒之下就想拔拳,敲醒這個渾人。但轉(zhuǎn)念還是忍下氣。眼前之人不論是不是正清的魂,但身體依舊是她的。身上裹著紗布,那些傷還在。他不忍心。
面對這樣的人,博昌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那尊是什么神像?”鄭佳萌好奇的問。
“白凰神女?!?p> 博昌還是出口應(yīng)答。
“少主是不是又不記得東西了?”綠桃好像比博昌更能體諒,幫助他解答。
“白凰神女是蒼國的守護(hù)神明。蒼國主萬物,尤其是植物,所以國主擅用綠色。神女佑國和平,家族繁盛,子孫長衍。蒼國的百姓都喜歡供奉。但我們大銅城原本非是蒼國領(lǐng)地,所以神女殿在這里還不算興盛。這座神殿已經(jīng)荒廢數(shù)年,但我們幾人有時還是會來這里祭拜?!?p> “靈驗嗎?”鄭佳萌有些好奇。
“這也說不準(zhǔn)?!?p> “地方算是不錯,就是神像缺少維護(hù),好端端的可惜了?!笨粗衽樕系牧押?,裙帶斷裂,也知道這里并不受人供奉。
“喂,現(xiàn)在不是解釋這個石頭像的時候吧。”阿涼有些不耐,“眼下我們自己的事兒才是重要?!卑隹粗宓哪槪洲D(zhuǎn)而對博昌道,“博昌少爺,好歹解釋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吧。昨晚還挺正常的,今天他是又犯病了?”
“阿涼,太沒規(guī)矩了?!本G桃沖他嚷道。
“什么規(guī)沒規(guī)矩的,現(xiàn)在大家都是一樣,都無家可歸。”
阿涼不理會其他三人的沮喪表情,先落坐在已經(jīng)被熄滅的炭火堆前,用扔在地上的小樹枝扒拉下炭灰,查看時候是否有未燃盡的火星,又隨手扔掉。
“現(xiàn)在大家都是彼此彼此,坦誠相告,以后才能好好合作。”
似乎太過于理智的阿涼,把話抖摟開反倒好說話。博昌只有把事情原委簡單一講。
“博昌,你的意思是說,少主他現(xiàn)在并不是傻了,而是被其他魂靈占據(jù)身體?”
綠桃難以置信,博昌也無法肯定。
“那現(xiàn)在這個……”綠桃指著正清的身體,“那他是誰?”
“我叫鄭佳萌,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奔三大齡女。”鄭佳萌很無奈的再次解釋,她看看現(xiàn)在這個身體,又道,“或許對你們的少主來說是抱歉啦,對我來說好像有點占便宜,不過也只是在年齡上而已。”
呵呵的傻笑著,這個已經(jīng)不是正清的“正清”用這樣的表情,其他幾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你……你說你是女的!”綠桃瞪大眼。
“有什么奇怪的嗎?你們少主原本也是女的呀!”
“你!”
博昌來不及阻止,好一個大秘密就被鄭佳萌的口不擇言暴露無遺。
看博昌懊惱的表情,鄭佳萌知道自己又做錯了,小心試探問:“他們跟你關(guān)系不差,難道還不知道?”
“你就少說兩句吧。”
阿涼聽得差點笑岔氣。
“沒想到那個臭老頭費盡心思,卻是為了跟一個女子爭城主之位,實在是浪費力氣?!彼粗嵓衙纫苫蟮谋砬榈溃澳阒绬?,在這里只有男性才有繼承權(quán)。那個死老頭兒只要戳穿你的身份也就不用動用武力?!?p> “所以元玉夫人一直隱瞞這件事?!边@個她當(dāng)然知道。兩邊世界還是有點共同點。
“也不完全對?!本G桃反駁,“你忘了,如今大銅城已經(jīng)隸屬于蒼國,蒼國國主是什么人?”
阿涼聽后靜默不語。
“國主是女人。”博昌繼續(xù)道,“大銅城守舊,才一直延續(xù)過去的習(xí)俗?!?p> “先不管男女。”綠桃正視問,“正清少主呢?她還會出現(xiàn)嗎?”
鄭佳萌搖搖頭。她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qū)е碌膬扇遂`魂的互換,共寄住在一個身體內(nèi)。所有人一時沉默了。
“應(yīng)該還會回來的。昨晚她出現(xiàn)過,以后也會出現(xiàn)。”這算是小小的自我安慰。
“那以后該怎么稱呼你?”綠桃問。
“你們習(xí)慣就好?!编嵓衙炔蝗ビ嬢^這些,她既然來了這里,占用了正清的身體,自然也就有義務(wù)好好扮演這個角色。
“還是用原來的名字吧,元主正清?!?p> “恐怕,你今后不是鄭佳萌,也不是大銅城的少主?!卑霾暹M(jìn)一句嘴,“只能叫元正清了。”
“為什么?”暫時拋棄自己原有名字的正清問。
“你馬上要失去繼承權(quán),自然就失了‘主’字,只能叫元正清?!彼值溃绊f公那個死老頭兒馬上要舉行火祭儀式登位。”他上下看看此時的“正清”一臉不解,搖頭繼續(xù)道,“幸好現(xiàn)在這個身體里的是你,不是那個真的少主‘正清’?!?p> “火祭……正清恐怕再也見不到他的父親了?!本G桃同情起來,轉(zhuǎn)身見博昌看向那座神女像,若有所思?!安┎?p> “城主大人的仇要報,夫人也要解救,但不是現(xiàn)在?!北娙硕贾雷约捍丝棠芰ξ⑷酰┎苑清e。
“阿涼,你昨晚遇上的神秘人,只是告訴你東南方有轉(zhuǎn)機(jī)嗎?”博昌又問道。
“我可沒這么說,”阿涼擺擺手,“他只是伸手指著東南方,一句話都沒說,很可能是個啞巴?!?p> 說著,阿涼模仿那人的姿勢。只可惜并沒有那人立于高處,迎風(fēng)順勢的瀟灑。讓阿涼有點羨慕起那人的本領(lǐng)來。
“而且,我還懷疑那晚救我的人是他?!庇心菢拥奈渌嚕烊朐粍勇暽p易來去的本事,真非常人所有。
“那個好心人!他干嘛要幫我們?”
不解之處太多??峙路羌纯棠苊靼?。
“藍(lán)衣紅帶,手系鈴鐺……你見著他的臉了嗎?”
阿涼搖頭。“并無其他特征。”
見其他幾人左一言右一句的討論著。剛剛被正式授名的“正清”猶豫著插嘴問:“各位,我看現(xiàn)在的形勢似乎不容樂觀,”依照她多年看小說看影視劇的經(jīng)驗來說,“必定會遭遇反派勢力的追殺,那你們……不對,是我們,為什么不連夜逃出城去,或者搬取救兵。難道少主一系沒有任何贊同派和盟友之類嗎?”
眾人想是看個傻子一樣看著“正清”。她好像明白自己又說錯話了。來到這個世界后,她感覺自己原本的閱歷根本用不上,成了徹頭徹尾地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