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勢在必得
馬車行駛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聽到任盈盈的叫罵,個個駐足看起熱鬧,甚至開始竊竊私語,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正當任盈盈得意之時,陸雪瑤下了馬車,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一雙美目淚水漣漣,楚楚可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動容。
“任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為太子妃,你嫉妒我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睞,一時氣不過所以才在此攔住我的馬車大聲叫嚷是不是?”
圍觀的眾人聽罷,唏噓不已,矛頭轉(zhuǎn)向任盈盈,有說她囂張跋扈的,有說她欺人太甚,甚至有的說她沒有教養(yǎng),這就真正惹怒了任盈盈,她本來就是想以紫凝的下毒的事威脅陸雪瑤,好讓她退出太子妃的競選,誰想到,陸雪瑤竟然使出這么一招來。
“你、你胡說!根本就是你……”
“任小姐,這是皇后娘娘派來接我入宮的馬車,若是耽擱了時辰,皇后娘娘怪罪下來,你能承擔的起嗎?”
任盈盈的話被陸雪瑤打斷,聽到這是皇后娘娘派來的馬車,頓時咬緊貝齒,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跑掉了。
陸雪瑤回到馬車,想著剛剛?cè)斡瘜λ臒o禮和辱罵,心里頓時如同生了根刺,痛意彌漫全身,再想到陸夢瑤和陸俊毅,心內(nèi)暗自下定了決心,什么左相之女,什么征西大將軍,只要自己成為太子妃,將來再成為皇后,任他是什么人都要跪拜在自己的腳下,哪里還有敢公然撒野?
皇后寢宮,陸雪瑤跪在皇后腳下,一字一句得說道:“臣女愿聽娘娘一切差遣!”
皇后滿意得點頭,嘴角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微笑。
尚藥房,小林子將給太子喝的藥煎好之后,正欲叫柳臻送去,卻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手持醫(yī)書得她看著似乎在看書,但是仔細看去,書封上的字竟然是倒著的!
“柳臻,你沒事吧?”
柳臻被突然湊近的小林子嚇了一跳,手上的醫(yī)書也掉落在地。
“小林子,你做什么嚇唬人?”她一邊喘氣一邊扶額。
“明明是柳臻你想事情想得出神,我喊你喊了兩聲都沒答應(yīng),還冤枉別人嚇唬你,真是傷心啊!”小林子假裝抹了把根本沒有的眼淚。
“行了小林子,說吧叫我有何事?”
“該給太子殿下送藥了。”小林子指了指桌案上煎好的藥。
小林子這時驚奇得發(fā)現(xiàn),一向處變不驚冷靜沉著的柳臻,此時竟然露出古怪的神情,似是不情愿又好像是很糾結(jié)。
“我、我突然想起師父還交代了我別的事情,還是勞煩小林子你給太子送藥吧!”柳臻咬了要舌頭,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虛。
對于喜怒無常又腹黑任性的司羽塵就是教她易容卻翻她窗戶的木凡這件事,柳臻仍然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面對,她以為在得到司羽塵的親口承認之后,自己會很氣憤,誰愿意被人當作笑話一般如此愚弄呢?然而此刻,自己不但不氣,甚至還隱隱想要松一口氣,難道自己在潛移默化中也習慣了被那人戲耍嗎?難道自己被奴化了?
柳臻自己被自己的想到的可能嚇壞了。
她使勁搖搖頭,這樣是不對的,她應(yīng)該遠離那個有多副面孔、狡猾善變的人,不然自己哪天完全奴化之后,被害死了還要感恩戴德。
小林子見她又在發(fā)呆,直接把藥碗塞到她的手里:“柳臻快些去吧,藥涼了可就失去藥效了,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的,給太子送藥這個活兒就是你的,我不會搶的,放心吧!我還要給其他娘娘煎藥,沒空陪你了?!?p> “哎……”
柳臻無可奈何,只好硬著頭皮,深吸一口氣向東宮走去,只是腳步踏得略微重了些。
到達東宮后,宮門口候著的小內(nèi)侍通知她,太子此刻正在書房,讓她親自將藥送到那里,不可假手他人。
聽到這番話,柳臻忽然有種想要轉(zhuǎn)身回去的沖動,可惜好像晚了些。
書房內(nèi),二人正在對弈,旁邊的香爐內(nèi)濃厚的龍涎香正裊裊纏繞在半空。
“我說尊貴的太子殿下,既然佳人有約,你還叫我陪你下棋作何?我也很忙的?!?p> 司羽塵瞥了眼對面一臉生無可戀的男子淡淡得說:“你既沒有妻妾也無相好,談何忙碌?對弈可以修身養(yǎng)性,于你甚是適合不過,況且,你名義上還是我得侍衛(wèi),這是你的本分?!?p> “你明知道我最不喜下棋,這一坐就是大半天,我怎么能忍受得了?”起玄忍住沒有被他氣得跳腳。
“你讓我下棋還不如讓我殺幾個人痛快!”
柳臻一進來就聽到這句話,頓時停住腳步,臉色也不好了。
“起玄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p> “臣忽然對下棋來了興趣,不若讓臣再陪您多下幾盤吧?”起玄瞇起狹長得眼眸,似笑非笑。
司羽塵定睛看了他片刻:“也好,未來三個月就由你專職保護楚曜國鳳靈公主的安全?!?p> 起玄頓時起身拱手:“算了,臣現(xiàn)在忽然又不想下棋了,臣告退?!?p> 說罷以極快的動作離開書房,快得讓人覺得剛剛只不過吹過一陣風。
柳臻抽抽嘴角,垂頭將藥碗舉到頭頂,看不到司羽塵動作的她只聽到“吧嗒”一聲棋子落下的清脆聲響,隨后藥碗被接了過去。
司羽塵喝了藥,將碗放到一邊,柳臻正欲離去,只聽他說:“你就這么不想跟我說話?”
柳臻停住了,在司羽塵的目光中,她的后背單薄就、身姿嬌小,也是,還有一年才及笄,這個年紀的女子大多天真爛漫,對婚姻有著唯美朦朧的憧憬,而她,總是讓人看不透,渾身上下只有淡漠和平靜,仿佛對什么都不感興趣,除了活著。
這種人,就像巖縫中的野草,你越是踐踏,她生長得越是旺盛,你透過她似乎能看到整個參天大樹。
這種人才同自己是一類,司羽塵想著,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自己,如果這是蒼天送來的一份禮物,他不會輕易放過,她是能是他的。
柳臻忽然感覺渾身上下有些不適,她轉(zhuǎn)身一看,司羽塵正沉默得注視著自己,那銳利得目光如同暗夜中的獸,散發(fā)著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