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錚沒有找到凌云香,決定再去傾月閣問問情況,不知道孟傾滟有沒有辦法找到那個死丫頭。
“主人,屬下剛剛收到了一封傳信,傳信的信鴿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請主子明示?!绷桢P剛要出門,就被隱衛(wèi)攔住請示。
“給我看看?!绷桢P接過那封信,打開,是孟承尹。
“好了,沒事了,以后這只信鴿來傳信的話,直接交給我就行了。對了,吩咐下去,馬上出發(fā)去京城?!?p> 隱衛(wèi)退下,凌錚足尖輕點,施展輕功,先一步飛身離開。孟承尹來信,信上說孟傾滟一大早就出去了,叫他注意些,別讓他妹妹受一點委屈,否則饒不了凌錚。
不管怎么樣,凌云香是自己的妹妹,出了什么事,總不能拖累別人,尤其是看樣子就不會吃虧的孟傾滟。他可以想象到孟傾滟被凌云香鬧騰的樣子,臉上布滿黑線,他還是真的不太愿意就這樣被宰一筆。他去了各大熱鬧的場所,唯獨沒有考慮“春色滿園”,自然是無功而返。時間來不及了,他只好先行離開。不過,也做好了被坑一筆的準(zhǔn)備。
這邊凌云香的笑聲就像洪水爆發(fā)一般,止不住。孟傾滟懶得理她,只是覺得同樣都是潁州蘇府的人,這個丫頭的武功還可以,但這心思和凌錚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不大一會兒,老鴇推門進來,看著就要笑斷氣的凌云香,又看了看孟傾滟,拍拍胸脯,“還好還好,沒有都傻了。”
“噗!”這下?lián)Q成孟傾滟大笑不止了。凌云香狠狠的瞪著老鴇,提高聲音大喊,“喂,你說誰呢?你才是傻子!”
“你、你、你給媽媽點兒時間,媽媽都給嚇壞了。”孟傾滟笑得岔氣。
老鴇看這兩個人一點兒都不傻,敢成是來逗弄她的!“來人,把這兩個丫頭給我送去千枝姑娘那兒去!”
凌云香見孟傾滟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忽然想明白些什么,“你、你認(rèn)識那個千枝姑娘?”孟傾滟對她微微一笑,“你不認(rèn)識?”
凌云香啞口無言,她當(dāng)然認(rèn)識了!認(rèn)識和熟悉可不是一回事兒!以她愛玩兒的性子,到一個地方去,首先要想好藏身之處,就比如說蘇州的“春色滿園”。既然找到這里,不見見頭牌兒姑娘簡直就是一個字兒——虧。可是認(rèn)得歸認(rèn)得,看孟傾滟的樣子,這兩個人可不是只有認(rèn)得這么簡單。
想到這里,凌云香就緩了口氣,知道沒什么危險就行了,反正能真正治得了她的,目前為止,只有她的好二哥。
孟傾滟仿佛是看出她的那點兒小心思,一波冷水澆下來,“我是認(rèn)得千枝姑娘,可是我和她有仇,所以······”
凌云香趕緊看向她,“什么?聽我二哥說你剛回蘇州不久,怎么會有仇?既然都落到她手里了,你干嘛還點我的穴道?”
孟傾滟眼波流轉(zhuǎn),輕輕吐出一句話,“因為我缺一個嫂嫂?!?p> 凌云香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孟傾滟看她嚇得不輕,心情很是愉悅,她缺的嫂嫂當(dāng)然不是這個小丫頭,而是云千枝,至于為何會故意讓這個小丫頭誤會,那就歸功于她自己吧!誰讓她成天想著讓別人當(dāng)她嫂嫂,好像她孟傾滟就沒有哥哥似的!嚇嚇?biāo)膊皇鞘裁磯氖聝?,至少讓她收起她那胡亂游走的思緒。
不大一會兒,二人就被帶到另一個房間,里面的裝飾很普通,也稱得上是簡陋,不過好在是比較安靜,適合思考問題。孟傾滟四處瞧看,嗤笑一聲,“果然是一個模樣的人?!?p> “什么一個模樣的人?”凌云香現(xiàn)在聽到任何一點動靜都會豎起耳朵,挺直身板,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旁邊的“倒霉鬼”拉去做墊背的。
孟傾滟對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感興趣了,不得不說,凌云香的性子和她如出一轍。“和我六哥一模一樣?!闭f完,還不忘對她神秘的笑笑,給她留下無限遐想的空間。當(dāng)然,凌云香很容易想到了這層關(guān)系。她驚呼一聲,指著孟傾滟,結(jié)巴道,“你、你把你六嫂得罪了?”
孟傾滟點點頭,算是承認(rèn)了這一點。
“為什么?你若不得罪她,我們絕對可以安全出去,說不定還會蹭上一頓好飯,被你這么一鬧,我們連西北風(fēng)都喝不到了!”
孟傾滟嘆了口氣,給她解釋,“我當(dāng)初也不知道會這樣得罪六嫂,我在外面這么多年,本來就與家里沒多少聯(lián)系,也就六哥和七哥常常背著長輩給我寫信,當(dāng)初師父帶我上山的時候,是不允許家里人給我寫信的,更別提去看我了?!?p> 凌云香暴跳,“你師父怎么能這樣?那你收到他們的信,你師父怎么處理的?”凌云香的表現(xiàn)像是自己被困在山上九年似的,看得孟傾滟一陣發(fā)愣。
“師父不僅沒有責(zé)怪,還允許他二人私下上山來看我,只是六哥哥經(jīng)常來,七哥從來沒有來過。三年前,也就是我十一歲生辰的時候,六哥過來看我,還帶了一個女子,那女子是真的美,我記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那么好看的人,也就是千枝姑娘。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兩個人是私定終身,因為六嫂是青樓女子,不被家里人接受,他倆兒打算逃走的,順便來看看我?!?p> 聽完孟傾滟這段話,凌云香又是義憤填膺,指著她的鼻子,“你就告訴家里人了?你怎么能這樣,也難怪你把你嫂子得罪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這樣簡直就是,就是,就是缺德!”
孟傾滟看她罵的厲害,也不阻止,畢竟這件事是她的不對,是她對不起六哥六嫂。其實,除了這些,她還沒有說一件事,那就是六嫂,她姓云。
三年前,景歌皇帝政治清明,勢力空前絕后,揚州云府雖說是四大家族中實力最弱的一個,但相比其他名門望族,依舊是不容小覷。如果那時候,揚州云府與蘇州孟府聯(lián)姻,難保皇帝不會將這兩府視作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后快。
正因為六哥知道云千枝是屈身青樓,探查朝廷和四大家族之首孟府的動向的,才會決定帶她一起走,脫離世族爭紛。但是,孟傾滟并不這樣想。如果說躲起來,誰都不能保證那是一個萬全之策,只有等待時機成熟,光明正大,才不會被人詬病。
原以為擅自告訴家里人六哥他們在山上會被六哥記恨,下一年不會再來看她,結(jié)果孟承尹還是如期而至,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可卻得罪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