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蘭惠恍然大悟道:“原來,歷代的妙音十八針的傳承都是口口相傳的?!?p> 明花姑姑笑著點頭,語氣篤定地說道:“不錯!所以,我敢肯定,那些人根本沒有得到針譜。”
蘭惠抿了抿嘴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既然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那為何要將靈素大夫殺害,還放火燒了棲霞山,害了整個村子里的人。
明花姑姑活動了一下腿腳,換來一個姿勢坐著。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呵呵,關于妙音十八針針譜的傳說,江湖上有著多種版本兒??晌í殯]有口口相傳這個版本兒。”
“所以我猜著,他們進到村子里的時候,雖然沒有明目張膽,但也沒有刻意隱瞞。靈素大夫即便是沒有察覺他們的意圖,但是為了她的女兒的安全,也不得不謹慎的?!?p> “那些人定是仗著自己有些身手,趁著靈素大夫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潛入屋子里,翻找東西。待找到了靈素大夫事先準備好的東西之后,再將她們母女殺掉?!?p> “殊不知,這正好給了對方暗度陳倉的機會。所以,我斷定,靈素大夫母女要么是全都活著,要么只有一人活著。但一人活著的可能性會大一些?!?p> 蘭惠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樣說?既然靈素大夫有準備,兩個人都活著的希望不是大一些嗎?”
明花姑姑解釋道:“那些人自認為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之后,必然會殺人滅口的。這個世上不需要那么多人會妙音十八針的?!?p> “殺掉靈素大夫,是必然的??峙蚂`素大夫也清楚這一點,情急之下,她必然會讓兩個人分開來走的。這樣,保住女兒的希望更大一些。”
蘭惠問道:“即便是如姑姑所言,靈素大夫保住了她的女兒,這跟平西谷有什么關系呢?我們?yōu)槭裁匆C在這里近十年呢?”
明花姑姑眼神復雜地看著蘭惠,嘴唇蠕動了幾下后,終是什么也沒有說。轉過頭看著夜空,漆黑的夜幕上,點綴著零星的幾顆星星。
她能告訴蘭惠,平西谷易進難出。不達到了平西谷的要求,根本無法輕輕松松地離開這里嗎?
自然是不能的!
有些話,只能悶在肚子里,任其爛掉。
“平西谷隸屬玲瓏閣。無論是官府,還是江湖俠客,都不敢來這里鬧事的。對于一個孤身女孩兒來說,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泵骰ü霉孟肓讼?,撿了一些能說的說道。
蘭惠想了想后問道:“按照姑姑的說法,在那一年入谷的人當中,都有可能了?”
明花姑姑點頭贊同道:“話是可以這樣說。但我當年進谷前已經打聽過了,靈素大夫的女兒當年只有八歲。時隔十年,她今年十八歲了?!?p> “這樣的話,那些大的,或是小的就可以排除在外了。我之所以將你安排在如今住的屋子里,便是因為你屋子里,除了丁香之外,其他人都是十八歲,又恰巧是同一天進谷的。”
“丁香是否篡改了年齡,暫且不提。不過,按照你剛才描述的,今天晚上你屋子里的那些人的的表現來看。小七和大妮的可能性最大。”
蘭惠的眼睛一亮,有些興奮地說道:“那我該怎么辦?對這兩個人是更親近一些,還是······”
明花姑姑語氣嚴肅地打斷她的話,“你回去后,什么也別說,什么也別做,先暫且觀察著?!?p>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囑咐道:“萬事小心!尤其是對于丁香,這個人你要特別的小心!”
“為什么?”丁香為人穩(wěn)重,脾氣好,對屋里的人都十分照顧。大家已經習慣了這位大姐。
對上蘭惠疑惑不解的眼神,明花姑姑的眼睛轉了轉,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發(fā)現她其實是······”
明花姑姑的話音突然一頓,微瞇著眼睛,耳朵微動,凝神傾聽著······
“沉住氣,不要生事!平西谷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平靜。凡事小心······”話音落下時,蘭惠已經被甩到了來時的老槐樹上。
事發(fā)突然,蘭惠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出聲,整個人就掛在了老槐樹的枝丫上了。
站在樹杈上,看到不遠處有幾個粗壯的婆子抬著兩個大箱子向小院兒走來。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跟著四個黑衣人。
因為他們四個人身上的黑衣包裹的嚴實,又有意將身形隱藏在暗影里。一時也分辨不出他們是男是女。只能從沉穩(wěn)的腳步判斷出,他們都是武功高強之人。而且,身手應該比執(zhí)法堂的人還有出色。
沒有想到這平西谷中,居然有比執(zhí)法堂還厲害的人?!蘭惠納罕地想著。
再看被圍在中間的那幾個粗使婆子,她們腳步沉重,身體傾斜,顯然是那幾個大箱子超出了她們的負荷。
一行人越來越近,待到小院兒門口時。其中一個黑衣人拿出鑰匙開鎖。
聽著“卡巴卡巴”開鎖的聲音,抬著木箱子的幾個粗壯的婆子面色漸漸地緩和,似乎松了一口氣。
松了口氣?
那箱子里到底裝著什么東西,讓幾個人如此忌諱?
想到這里,蘭蕙的目光下意識地掃向了小院子里。
只見明花姑姑雙臂抱膝,佝僂著身子,蜷縮在臺階上。緊閉著眼睛,發(fā)出震耳欲聾地呼嚕聲。
待小院兒們被打開時,“睡夢中”的明花姑姑一下子被驚醒了!她想都沒有想,便脫下一只鞋子,用力地拋了過去。
嘴里罵罵咧咧地大吼道:“滾!誰讓你們進來攪擾老娘的美夢的?!”
“啊!”本來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幾個粗使婆子,看到一個黑物飛過來。丟下手中的箱子,尖叫一聲便跑開了。
東西已經送到了,那四個黑衣人也不在乎他們的去留。只是眼神冰冷地打量著整個院子,像是要把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看清楚一般。
“滾!”明花婆婆中氣十足地喊道,“你們當老娘的話是放、屁呀?!是不是想上老娘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