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脖子一梗,滿不在乎地瞪回去,找就找,誰怕誰?
手上一用力,想將水桶搶回來??墒?,蝶舞抓著木桶紋絲不動。
小七抿著嘴,不悅地呵斥道:“放手!”
“憑什么要我放手?”蝶舞揚(yáng)起下巴,驕傲地說道。她人長得漂亮,皮膚白皙,再加上長期習(xí)舞的緣故。所以,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她做起來,也是優(yōu)美之極。
說話時,婉轉(zhuǎn)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嬌媚。尤其是那故意微揚(yáng)的尾音,更是如同一把小勾子一把,能勾到人的心里,勾得人心里直癢癢。
可惜,對面的小七是個不識貨的!
面對蝶舞的嬌美無比的樣子絲毫無感,就像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把精心準(zhǔn)備的媚眼拋給了瞎子一般。
小七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看傻子一般瞪著她,“就憑你是舞苑的人,卻要搶我們藥苑的東西。”
“哼!”蝶舞冷哼一聲,微瞇著眼睛,不屑地說道,“小七,沒有想到你的醫(yī)術(shù)不怎么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卻是十分了得?!?p> “你說這桶水是藥苑的,就是藥苑的了?你有證據(jù)嗎?”說話間,手上用力一拉,試圖將桶子奪過去。
小七看著她那一副無賴的樣子,嘁笑一聲,掃了一眼蝶舞那白皙的手,瞇著眼睛說道:“看你這柔若無骨的手,還真當(dāng)自己是八爪魚啦?”
“當(dāng)然不是!”蝶舞聲音清脆地說道。誰會是那樣惡心的東西?
“那就是螃蟹嘍?!”小七挑著眉頭,玩味地問道。
“當(dāng)然不是啦!”蝶舞生氣地瞪著小七,聲音不由得拔高。這死丫頭真是太難纏了!
“那你是蝦(瞎)呀?!”小七不由得也提高了聲音,“這桶子上那么清楚的藥苑的標(biāo)志,你看不見呀?”
有嗎?蝶舞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垂頭看到木桶上的那個大大的“藥”字,臉上更是一陣火辣辣的。
以前,她都是看到哪個桶子里有水,便用哪個,從來沒有想過其他的。今天也如往常一樣,起來后,先是四下掃一眼,看看哪個桶子里有水。
毫無意外地便看到了這桶水,尤其是看到小七出來后,直接沖著這桶水來的時候,更是一個箭步?jīng)_了過來,生怕慢了半拍兒,被小七搶走了。
可是現(xiàn)在······也沒有人告訴她,這桶水是藥苑的呀?!
想到這里,她下意識地向西廂房的方向掃了一眼。
站在西廂房門口的,舞苑的幾個人。有的人目光躲閃,不與蝶舞對視。有的則是抱臂站在那里,一幅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碟舞在舞苑里可謂是風(fēng)頭盡出,再加上她為人囂張跋扈,不知道收斂,看不慣她的人多了去了。
碟舞見無人相幫,心里頓時涌出一股無法言喻的委屈。
紅著眼圈兒看向小七,聲音不由得軟了下來,“這桶水便給我用了,你再去打一桶吧?!?p> “哈!”小七被蝶舞那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氣笑了,嘖嘖有聲道:“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蘭惠和柳絮站在旁邊,也抿著嘴笑,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其可笑的笑話一般。甚至,西廂房那邊也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聲。
蝶舞的臉更紅了!說不清是被羞的,還是被氣的。
“一桶水而已,你至于那樣計較嗎?”她忍著眼中的淚意,瞪著小七,歪著脖子問道,“再者說了,我們兩人鬧起來,被管事姑姑知道了。對丁姑姑和曲姑姑影響也不好?!?p> “還有,若是被兩位姑姑追究起來,她們的責(zé)罰可不是鬧著玩兒的?!?p> 丁姑姑是掌管舞苑,也是舞苑的教習(xí)姑姑。
曲姑姑是掌管藥苑,教習(xí)眾人醫(yī)術(shù)的姑姑。
“喲呵!居然拿管事姑姑來壓人?!”看到蝶舞說得一本正經(jīng),大義凜然的樣子。蘭惠翹著嘴角,好笑地說道。
蝶舞瞪著悠哉悠哉的蘭惠,不客氣地說道:“這是我跟小七之間的事情?!庇心闶裁词聝海?p>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蘭惠可不是被嚇大的,她伸手?jǐn)堊⌒∑叩募绨?,笑嘻嘻地說道:“小七是我們藥苑的人。平時,我欺負(fù)可以,別人······”
晃動著食指,很欠扁地吐出兩個字,“休想!”
“你這是想引起兩苑的紛爭嗎?”碟舞咬牙切齒地說道。用力地攥著拳頭,真想上去抓花這個小賤*人的臉,看她還拿什么得意?
“我們幾個和舞苑的幾個姐妹一個院子里住著,近十年了,從來沒有紅過臉。你這剛一搬過來,就挑事兒。你說,管事姑姑會懲罰誰呀?”這次接話兒的是柳絮。
“就是!”小七笑瞇瞇地說道,“再者說了,你一個人憑什么代表整個舞苑?還是說,你自認(rèn)為自己貌美如花,千嬌百媚?!?p> “丁姑姑會為了你一個人,讓整個舞苑的人都和藥苑作對?”小七說完,還得意地沖著蝶舞挑了挑眉。
從她剛和蝶舞爭水的時候,蘭惠和柳絮便一左一右地站在了身旁,現(xiàn)在更是忍不住幫腔兒。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蝶舞尖叫道,聲音里透著無限的委屈。
她側(cè)頭瞪著眼前的三個人,胸脯不住地起伏著,臉色漲紅,眼淚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轉(zhuǎn)?;钕袷且粋€被三個惡霸欺凌的無力反抗的良家少女。
蘭惠砸吧砸吧嘴,將那毒舌的功夫發(fā)揮的淋淋盡致,“嘖嘖,你這幅千嬌百媚的樣子,對著那些尋歡的大爺,或許還有點用,可是對上我們······呵呵。”攤攤手,做出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
“呵呵!”蘭惠的話音一落,有人就忍不住笑了。那笑聲中是毫不掩飾的快意。
小七夸張地瞪著蘭惠,無比佩服地說道:“以前,我只覺得你的嘴太損了。如今發(fā)現(xiàn),這有時候嘴損也是有的用處的?!?p> 看把蝶舞擠兌的,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真是太解氣了!那天被她當(dāng)成丫鬟似的呼來喝去,所受的氣,終于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