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這是故意的吧?!”蝶舞咬著后牙槽,用只能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
小七恍若未聞,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奉上,只是專心地按壓著。
“小七·······”看著蝶舞疼得齜牙,身后的管事低喝一聲,當(dāng)看到小丫頭額頭上那細(xì)密的汗珠時,責(zé)備的話在唇邊轉(zhuǎn)了一圈兒后,又咽了回去。只是小聲提醒道,“差不多了,放開吧?!?p> “是,管事!”小七點(diǎn)頭答應(yīng)一聲,乖巧地放開手。
嘶,真疼!
蝶舞揉了揉被小七按壓的地方,眼角的余光掃到大家投過來的目光。作了幾次深呼吸后,才壓下心里的怒火,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咱們沒完!
蝶舞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氣沖沖地轉(zhuǎn)身離開。
小七的心思沒有放在蝶舞身上,是以根本沒有看到她臨走時的目光。不過,即便是看到了,她也不會在乎的。大不了就是打一架唄,誰怕誰?
管事的將整理好的成績交上去后,看著呆坐在椅子上的小丫頭,無奈地?fù)u了搖頭。剛才還戰(zhàn)斗力十足地跟蝶舞你來我往的呢。
現(xiàn)在可好,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吧了!她對小七和蝶舞之間的恩怨也是有所耳聞的,可又有誰能夠想到,這兩個冤家偏偏就湊到一起了呢?
她輕輕拍了拍小七的肩膀,低聲說道:“再這樣枯坐下去也是無濟(jì)于事的,回去吧。該輪到下一組比試了?!?p> 小七站起身來,和身邊的四個人一起向幾位管事和臺上的肖姑姑、曲姑姑行禮,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座位上。
柳絮從后面伸出手,輕輕地將小七的手握住,算是無聲的安慰了。
一股暖流涌到心間,小七的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她回握著柳絮的手,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自己沒事的。
其實(shí),與小七面上的沮喪不同,她的心里早已經(jīng)樂開花兒了。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蝶舞自以為她的攪局,破壞了得到妙音十八針機(jī)會。殊不知,她恰恰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
小七坐到比試位置上后,便敏銳地感覺到有兩道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道是來自臺上的席位的,應(yīng)該是肖姑姑的。而另外一道則是隱藏在人群當(dāng)中,很陌生,猜不出是誰,更是不敢轉(zhuǎn)頭向那邊看去。
兩道目光下,小七說不準(zhǔn)自己的小動作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可是有了蝶舞的配合,那效果就大不一樣了。
再者說了,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蝶舞的晃動自己扎錯了位置??蓪?shí)際上,主動權(quán)還是掌握在她的手上的。她刺的那個位置有些刁鉆,別以為出點(diǎn)血就沒事兒了,明天一早,整只手都會腫起來的。
小七低垂著頭,借著垂下的頭發(fā)的遮擋,偷偷瞟向剛才另一道目光所在的位置。那邊坐著幾個管事和幾個廚苑里的人,一時也分不清剛才的那道目光到底是來自何人。
小七默默地將那邊的人都記在了心里。待日后有機(jī)會,再去查證。
比試進(jìn)行地如火如荼,柳絮、丁香和大妮都通過了第一場比試。而蘭惠因?yàn)樽蛞箾]有睡好,坐到比試位置上時,冷汗直冒,身子虛脫。取得了一個墊底兒的成績。
看著蘭惠臉色灰白的樣子,小七親昵地挽著她的胳膊,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哎呀,總算是有人和我一起坐在下面觀看下一場比試了?!蹦切臐M意足的樣子,像是三伏天喝了冰蜜水一般。
蘭惠沒有搭理她,她也不介意,繼續(xù)笑著說道:“你說,若是我們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第一場都被淘汰了,那得多尷尬,多沒面子呀?現(xiàn)在好了······”
在蘭惠嫌棄加不滿的目光下,小七訕訕地閉上了嘴。摸摸鼻子,干笑著說道:“我這不是見到你下來高興嗎?”
蘭惠倒是被她氣笑了。雖說不想過關(guān)是她真心所愿,可看到小七那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忍不住刺她一句,“你這是見不得我好,還是替自己找平衡感呀?”
小七歪著頭,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鄭重地點(diǎn)頭說道:“都有!”
“滾!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別說我認(rèn)識你!”蘭惠甩開小七的胳膊,嫌棄地向旁邊挪了挪,以表示劃清界限。
“······”小七眨巴眨巴眼睛,至于嗎?
第二場比試過后,她們兩個人斗嘴,變成了三個人嘰嘰喳喳。柳絮被淘汰下來了。
大妮和丁香都是第三場比試的時候,被淘汰下來的。
最后,曲姑姑帶著成績最好的五個人,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離開了。
小七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一行人,不由得納悶兒。這平西谷里到底有多少人在扮豬吃老虎?。?p> 那五個人當(dāng)中,其中有三人,平時一直都是拔尖的。而另外兩個卻是那種普通的被扔進(jìn)人群里,都無法找到,存在感極低的人。
今天卻是一路過關(guān)斬將,脫穎而出。若說平時沒有藏拙,誰信呀?
也不知道肖姑姑有沒有如愿,這一網(wǎng)下去,有沒有網(wǎng)到她想要的那條大魚。
········
第二天早上,眾人洗漱過后,剛要向飯?zhí)米呷?。有人斜刺著沖過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具體地說,應(yīng)該是攔住了小七的去路。
小七看著眼前的人,抿了抿嘴唇,無聲地笑了。但是張嘴說話時,卻是毫不客氣:“好狗不擋道,你擋在前面,要干什么?”
“你干得好事!”蝶舞抬起手,舉到小七的面前,紅著眼圈兒控訴道。
一只原本纖細(xì)修長的手,如今腫得面目全非。
丁香幾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呀,你這手是怎么了?”
一句話說得蝶舞鼻子一酸,眼淚就流出來了。昨天半夜時,手突然開始針扎般疼痛,偏偏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這種疼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好不容易睡著了,今天早晨起來,看著自己的手,差點(diǎn)沒有嚇?biāo)馈?p> “小七,你賠我的手!”蝶舞梗著脖子控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