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點,蘇離開酒店,去完成任務的最后一項。
蘇摸著袋子中的手骨很滿足,一路沿著中心大道,挑了個不引人注意的下水道,將手骨扔了下去,手骨在蘇的視野中消失不見,蘇慢悠悠的在街道走著。
蘇回到家已經(jīng)九點,躺在門口的地板上,迷迷糊糊,手機鈴聲響起,瞬間驚醒,拿上手機。
“蘇,你真是太棒了!”
“野豬,我的那份獎勵該送過來了吧!”聲音有些低沉。
“蘇你還是這么性急,這不是到了你家門口了嗎?”
話剛說完,門鈴聲響起。
蘇起身,打開門,門外有個很大的箱子,從門鈴響起到門打開3秒不到的時間,外面的人就不見了,期間還沒聽到什么腳步聲,這些讓蘇感到毛骨悚然。
當蘇想著再與野豬通話,發(fā)現(xiàn)野豬不知何時掛斷了電話。
蘇將箱子推進房中,手微微顫抖,將箱子中的封條死開,櫻蜷縮在箱子中,探了探鼻息,櫻只是昏睡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著櫻,放在床上,等待櫻醒來。
下午,櫻醒來看見蘇,泣不成聲,相擁許久才放下。
蘇給櫻買來白粥,吃后,將櫻送回家去。
到時,已經(jīng)是晚上10點,在門外與櫻道別離去。
蘇在黑夜中消失,櫻默默看著蘇的身影,不知何時淚打濕了衣裳,默默立下誓言,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活在這世上,有諸多的無奈,總要有所選擇,總要有些舍棄。
與櫻分別后,蘇去了酒吧,點了些酒。第二天,一大早蘇接到櫻的電話,叫蘇過去搬東西,以后不會回家住了。
蘇沉默不語,但屋外的鳥兒叫的甚歡,“櫻,你確定了?那你的父母怎么辦?”
“蘇,當初父母反對我們時,我選擇是不放棄你,那時我沒有勇氣違背父母,我愛我的父母,正如我愛你一般,那時我真的想一個都不放棄。但這個世界總有一些矛盾,它不可調和,那就得做出選擇,選擇就是放棄,當我被綁架時,我放棄了我的父母?!?p> 蘇回想起,電話那頭櫻答應自己會好好活下去的誓言,內心很是開心。
你終究選擇了我。
接櫻過來時,蘇還是沒見到櫻的父母,當初就恨自己,現(xiàn)在更恨了。
日子回歸了以前,不一樣的是,櫻和蘇住在了一起;蘇見識到了野豬,刀疤;蘇知道政府隱瞞了一些事情,不想讓民眾知道。
就在蘇漸漸忘記野豬,忘記隱藏在血液中的悸動,蘇收到野豬的電話。
“蘇,猜猜我是誰!”
聽到熟悉而痛恨的聲音,蘇有些驚愕也帶著些恐懼。
“為什么,為什么還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是按照要求做了嗎?為什么還來,別逼我,真的別逼我!”
蘇有些氣急敗壞,向電話那頭的野豬吼。
“逼你?你不是一直再找我嗎?就如我當初提過的,我知道你的一切,就像這幾天你看起來毫無規(guī)律的行動,但矛頭不全都指向我么!網(wǎng)吧,電話廳,黑市,以及醫(yī)院?!?p> “我...”蘇剛想否認,便被野豬打斷。
“別反駁我,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不過你真的有興趣,想要了解我,以及我的組織,我真的很歡迎你,我的朋友?!?p> “為什么會是我,這次的綁架也是你們預謀的吧!我有什么值得你們注意的,值得用這么大的手筆?!?p> 野豬沉默,半刻鐘后,“我們都一樣”。
蘇并沒有直接接話,而是在消化這句話的內容,正當蘇準備提疑問時,嘟的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一樣?一樣?我們不一樣,野豬?,F(xiàn)在不一樣,以后也會不一樣?!碧K仍在對著電話低吼。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櫻在床上睡著午覺,天氣有點熱,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刻上大片光斑,蘇接完電話后就感覺有點冷,蜷著身子,蹲在沙發(fā)上,回思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
野豬說的沒錯,這幾天蘇一直在找野豬。自從醫(yī)院那件事情過后,蘇就認為有問題,而且很大。正常來說,這件事即使通過政府隱瞞也很難做到不泄露任何風聲,畢竟那是醫(yī)院,畢竟科技這般先進。
蘇假裝醫(yī)檢,趁著又問了醫(yī)院的值班人員和娟姐,問那天晚上有沒有聽到什么,他們都表現(xiàn)出茫然一副不懂在說什么的表情,從神態(tài)語氣一些動作,蘇也沒看出什么。即使是一般的經(jīng)過特殊培訓的專業(yè)人員也難從蘇的眼皮底下溜過。更何況是這些保安人員。
蘇覺得他們真不知道或者說并不存在這樣記憶。
其后幾天,蘇通過黑市獲取情報,又跑去營業(yè)廳查看野豬電話。幾次通話野豬的電話顯示一直沒變,蘇試想這里可能會是突破口.......一系列的動作,知道蘇放棄繼續(xù)追查,猜得出個結論,野豬像是憑空冒出來的,在哪都沒有他的痕跡或者說一切痕跡都被清除,像是某件事情發(fā)生后然后有完全消失,包括人的記憶。
至此,蘇想收手,這一切不是他能接觸的,除非自己卷入漩渦也在所不惜,但身邊有了櫻,覺得自己并不能放棄一切。
然后蘇覺得自己已經(jīng)放棄了,而這時野豬來了電話,竟對自己說,我了解你的一切,我知道你的一切行為,蘇感覺自己是被操縱的木偶,按照以寫的劇本行動,這一切的一切讓蘇感到不真實,仿佛那野豬正在天上,透過屋頂,透過一切,注視著自己,看到自己無力的蜷縮在沙發(fā)上,笑容浮在野豬的嘴角。
下午3點,櫻醒了,拖著托板來到客廳,看到蘇在沙發(fā)上,走了過去,抱著蘇,柔聲到“是不是還是那件事?”
蘇抬頭看著櫻,眼神有迷茫也有詢問,好像在說,你怎么知道。
櫻并沒有看到這些,只是依然抱著蘇,頭靠在蘇的肩膀上,自顧自的說著。
“蘇,你知道嗎,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總是一臉幸福的表情,我感到很滿足,我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我是你的全部。但這次事情過后,你變了,你變得有些......”
櫻低頭看著蘇,眼中的淚花打著轉,一滴兩滴的打在蘇的臉上。
“...恐懼,像是將要失去一切的恐懼?!?p> “蘇,你知道什么是愛么?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時時在想,我們兩為什么會走在一起?是因為我救了你?還是我們兩的性格相合?我始終得不到答案”
“當這次事情發(fā)生后,我想通了,我們相愛是真的,我們想在一起是真的,即使我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但它確實存在。所以我答應了你提出的條件?!?p> “但是蘇,你愛我嗎?你能答應我違背你原則的事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要幸福,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要追求你的幸福,這些你能做的到嗎?”
櫻低頭吻著蘇的額頭,蘇感到很舒服也很溫暖。
蘇摟著櫻,坐正,吻著櫻的唇瓣,很輕很緩也很長。
太陽又下山了,日子有這樣將過去一天。
晚上蘇和櫻準備在大排檔吃一頓,途中遇到警局的林叔,便邀他一起。林叔見櫻和蘇一起,不以為意,答應了下來。
酒過三巡,林叔,有些醉了,握著蘇的手“蘇,你這小子一下子就長這么大了,這不還有個這么個漂亮的女朋友,我不管你是怎么救回你女朋友的,但叔希望以后不要再扯上那幫人?!?p> 蘇聽到這番話,覺得林叔知道些什么。
“那幫......”沒等蘇說完,林叔醉倒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蘇只能悻悻的閉嘴,把林叔背回家。
一夜無話。
第二天,待蘇醒后,敲了敲林叔睡得房門,開門后發(fā)現(xiàn)早早離開,之后蘇下樓買早餐,途中不斷回憶林叔昨晚的話,似乎怕蘇扯上某件事,而且林叔確定自己很有可能會主動追尋,經(jīng)過猜想,覺得這種事情可能也出現(xiàn)過而且林叔也是當事人。
蘇想繼續(xù)思考,但看著手上的早餐,便搖晃腦袋強制脫離思緒。
通過樓梯,走上二樓,經(jīng)過轉角,見兩人站在門口,面對著蘇走過來的方向,似是等候蘇回來??粗约耗_上的塑料軟底拖鞋,蘇想著,不知他們有沒有敲門。
在距10m遠的地方,停了腳步,問穿著西服西褲,帶著墨鏡的奇怪二人,在自家人口站著干什么,語氣頗為惱怒,不耐煩。
門口兩人對蘇的態(tài)度,并沒有什么反應,不急不緩,介紹此次前來的目的,對某一特殊事件,希望蘇能配合調查并拿出證件。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介紹,以及提問。蘇知道面前兩人的身份,他們來自cg組織,全名China Group ,任務是特殊事件調查及處理。
當了解清楚后,蘇頗為驚訝,cg組織在蘇的父母健在時,接觸過一次,cg成員給人的感覺是變態(tài),瘋子以及牛逼。
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蘇要是還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家門口,那這些年就白活了。
蘇走了過去,拿鑰匙開門,不經(jīng)意的問了句,“剛才我不在家,讓你們久等了,你們有敲門嗎?”問的沒有什么邏輯可能,可以說是沒什么營養(yǎng)的搭話。
“沒有”回答依舊那么生硬,卻讓蘇汗毛立起,渾身的不自在。
今天可是穿了軟底拖鞋。
進到房子中,蘇與兩黑衣人相對而坐,問的問題與一般警察問嫌疑人的問題相似,無非是,在某某晚上你在哪里?有什么證人?以及你為什么去哪里?
蘇也一一照實回答,當然是按照自己早已經(jīng)寫好的副本回答的。即使這里面也有些漏洞,但沒什么,因為他們找不到動機以及證據(jù)。
在如今犯罪動機日益模糊的年代,如果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像兇器上的指紋,目擊證人等等,這樣很難找到犯罪的人,最多成為犯罪嫌疑人。時間一久,便沒事了。
舉個例子,快遞員給某人送快遞,由于態(tài)度極差,侮辱了快遞員,快遞員可能殺掉接受者。如果將兇器處理掉,以及一些指紋除去,確定沒有當事人,攝像頭等等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送快遞,當事發(fā)時,即使有嫌疑,若回答得當,即使有些嫌疑,也不會引起警察的過分關注。警察通過兩人沒有見過,也沒有任何當事人聽到他們發(fā)生爭吵,攝像頭也沒有任何有關證據(jù)等條件,警察對這人的關注慢慢降低,總之就是要消除人證,物證。
不過要滿足一切的一切條件,若沒有經(jīng)過詳細的計劃,也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而這次蘇是計劃過的,從酒店出門時間,路線的選擇都避開一切可能事發(fā)因素,像行人,攝像頭這類。
唯一讓蘇擔憂的是,在被追殺的過程中,蘇有些慌不擇路,在醫(yī)護樓逃跑時,可能被攝像頭拍入。不過即使擔憂也不會使情況更好,蘇壓下異樣,一板一眼的應對兩位的盤查。
談話兩個小時,cg的兩個覺得沒什么價值,便告辭離去,臨走還對蘇說,以后可能還會打擾你的,語氣還是那般生硬。
送走二人,蘇松了口氣。蘇心想著這些人真有病。
這時櫻也從房中出來了,蘇看到櫻,滿目柔和,催促櫻趕緊刷牙吃飯。
早餐過后,蘇用手指抹去殘留在櫻嘴角的粥,然后抱著櫻,嗅著櫻秀發(fā)的清香。
“櫻,什么時候醒的?”
“嗯,你走的時候我就醒了,然后就躺在床上發(fā)呆?!?p> 蘇瞅了瞅櫻,突然撓櫻,弄的櫻哈哈大笑,還不斷求饒,說真沒有在床上玩手機。
看櫻求饒,蘇停了下來。
“櫻在我回來前有聽到門鈴聲嗎?”
“沒有,怎么有人找你?”
蘇沉默了,并沒有立刻回答櫻。
櫻最近常看到蘇這樣子,沒纏著蘇,只是將頭枕在蘇的肩膀。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們等我回來,而不是先敲門?是知道我不在?
出門買早餐,小區(qū)里面也就這幾條路,路與路之間也沒有什么遮擋物,如果兩者在路中錯過,那我不可能不會發(fā)現(xiàn),奇怪的裝飾往往會第一時間引起注意,他們發(fā)現(xiàn)我,我沒發(fā)現(xiàn)他們,這不合理。
如果他們在角落里或故意躲開監(jiān)視自己,那么為什么他們要提前在門口待著?不合理。
蘇的大腦快速運轉,種種假設的提出,隨后又被否定。這讓蘇有點想罵娘的沖動。
媽的,除非又是一個野豬或者他們的耳朵能在十幾二十米之外聽到針落的聲音。
想到這個,蘇的思路瞬間被打斷。
為什么,為什么?到底是什么,是什么?
這時的蘇像是墜入了迷路,什么都不清楚,不過蘇感覺自己踏進入了風暴中心,隨時可能被撕碎,但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