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啊,能不能不要再講這些我聽不懂的話?!?p> “聽不懂沒關(guān)系,你只要知道他們不會再遇到第二次就是了?!?p> “哦。那師弟的手傷怎么辦?”得知了李佑他們不會再遇到這種不可知的情況,宋芷亦松了口氣。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李佑的手掌問題。
“事后我會為他重接,放心。”雖然天機一臉深奧的說著這句話,不過他卻是少有的騙了她。
關(guān)于李佑的事,早在幾年前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絲毫不擔(dān)心對方的斷手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擔(dān)心李佑的斷掌重生太快,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幸好那小家伙還聰明,知道自己的心法有異于人。
……
一邊注意著手掌的傷勢,一邊試圖分散兩人的注意,所以少年看著滿地血液的地面問出如上問題。
“不知道。”這是琚姚的答復(fù),雖然略微讓人失望,不過卻在意料之中。
然,張逸虛的回復(fù)卻在預(yù)料之外。“不知道。”頓了一頓,儒者接著說到,“在此之前,我甚至從未聽說這個可以吸食東西的不可見……嗯……‘裂縫’。”
因不知其名,故曰裂縫。其實認(rèn)真說起來,名字這玩意兒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只要別人都清楚你說想的是什么,就算沒有名字也不成問題。
“連你都不知道,那可就真不一般了?!鄙倌曷犅剰堃萏撛捳Z,自顧自的念念碎,而后站起身來說到,“既然如此,那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p> “話是這么說,我們該上哪兒去找。”能這么問的,也就只有琚姚姑娘了。
“血液里帶著一抹特殊的氣息,自然可以由此下手。”回答她的不是李佑,而是張逸虛。
“血液?”姑娘聞言一愣,隨后動了動鼻翼,一臉嫌棄,“我只聞到血液的腥臭。”
其實這話說的沒有幾分道理,因為少年的血液中混雜著精純的靈力,而這靈力作用出來,便是一陣清香。
雖是如此,不過兩位道者也從姑娘的話語中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就是琚姚聞不到那種味道。
“呵,姑娘說的是。”
少年話語間滿是歉意,隨后將身旁姑娘拉起,向著儒者詢問:“張兄能否探查到那抹氣息?”
陣法之道,妙用無窮,而當(dāng)日看張逸虛手持羅盤,想來也對陣法略有涉及,故而少年有此一問。
“我試試。”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面羅盤,而后又掏出幾張什么都沒畫的符紙。
一個人神叨叨的念了一些東西,而后將符紙揚飛空中。但就在這樣一番莫名其妙的操作之后,還真有一道陣法展開。
“嗯,果然看不懂你們這些陣師的做法。”看著符紙自由飄落,道者發(fā)出若有所思的感嘆。
“嘿,有效就行?!比逭呗犅劊趴诙?,看樣子他也沒什么心思給李佑解惑。
金光燦爛的陣法在此地鋪開,而陣法所過之處,自是被金光渲染,輝煌一片。
“嗯,所以你這……”
少年話音未落,驚現(xiàn)異象。只見三人以東三十米外一處斷壁下,一點兩點紅芒從地底溢出。
紅芒雖小,但在這滿是金光的世界,自然極為引人注目。
“不是那種氣息。”
“嗯,不是?!?p> “那……”
“還是得去看看?!?p> 三言兩語結(jié)束談話,張逸虛首當(dāng)其先,向著紅芒奔去。對修士而言,三十米的距離不算很長,至少對李佑而言,不過身子一飄就到了。
此時,金光下,越來越多的紅芒從地底溢出,而后在半空中融為一體。
琚姚凝出一柄靈劍輕輕劃去,但見紅芒如煙霧般順勢散開,而后重新融為一體。
“哈,看來當(dāng)初那些前來尋寶之人,并沒有真正意義上做到‘掘地三尺’?!?p> 沒有理會張逸虛那幾多嘲諷的話語,李佑只是看著這些紅芒,努力提速相關(guān)記憶。
而一旁的琚姚姑娘更是揮舞手中靈劍,挑撥著紅霧聚了又散。
“別玩了,你去后面找找有沒有什么辦法能下去?!鄙倌険]手間打散此方靈力流轉(zhuǎn),迫使姑娘手上靈劍分散。
“哦?!毖垡娚倌瓴粯芬饬耍媚锸帐猪槃菡酒?,向著附近走去。
“張兄,你那里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暫時看到下面的景象?!?p> 很明顯,這等異樣之物,并沒有在逍易子的記憶中。
張逸虛聞言,滿臉詫異。心道難不成我在你眼里什么都會?
“怎么,沒辦法?”看著對方的神情,李佑眉頭一挑,看樣子很是驚異。
『我說你在詫異個什么啊!』
不過好歹是以儒者自居,張逸虛并沒有把心情表現(xiàn)在臉上,只是看著李佑說到:“有是有?!?p> “嗯?”
“不過此法有些不妥,并不推薦使用?!?p> “什么辦法?”
“嗯,大概步驟就是,首先我把你的眼睛取下來,用秘法保留其活性,然后你在這里捅出一個足夠深的洞,再把你的眼睛放進(jìn)去?!?p> 聽完張逸虛的方法,李佑沉默良久。隨口看向姑娘遠(yuǎn)去的身影說到:“施展此法有沒有什么異狀?”
“有。需要你獻(xiàn)出足夠量的血?!笨粗钣愚D(zhuǎn)過來的目光,張逸虛補充道,“要保留一個東西的活性,當(dāng)然需要鮮血供養(yǎng)。”
“那就算了,還是用常規(guī)方法吧?!?p> 對于李佑的答復(fù)張逸虛也表示理解。畢竟琚姚姑娘離開不過片刻,若等會對方察覺氣血趕來,發(fā)現(xiàn)本就受傷的李佑又少了一只眼睛……
“你們來看,我找到一個東西?!背聊泻雎劰媚锫曇魝鱽恚瑑擅勒邔σ曇谎?,而后向著姑娘而去。
“這里有濃郁的靈力波動,而且這上面似乎是一道陣法?!?p> 姑娘所指之處,兩人自然能看見。那里原本應(yīng)是一處“大門”,只不過隨著此地倒塌,早已不見其原貌,只余下一座地基。
而地基的模樣甚至奇怪,其上不但有些許紋理,而且這些紋理不像是自然生成,更像是人為雕刻。
“嗯,確實是陣法,我來試試。”
儒者單手一引,靈力隨之而動,一指按點在了陣法之上。隨后沛然靈力驚出,竟與地面上的靈力相互消融磨滅。
眼見如此,李佑自然渡些靈力于張逸虛身上,畢竟看起來這陣法蘊含的靈力還足,如果張逸虛一人硬撐,恐怕多有不便,
“成了。”
正當(dāng)琚姚準(zhǔn)備出手之際,但聞儒者一聲清喝,散盡指尖靈力。而陣法的靈力失去了外物引導(dǎo),竟混為一團,最后宣泄于空。
靈力散盡,一道“大門”也隨之而出。只不過這道門不是立著的,而是躺著的。也就是說,這道大門通往地下。
“那就,走吧?!?p> “嗯,琚姑娘,跟著我?!?p> ……
“他們進(jìn)去了,我們怎么辦。”姑娘回首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熥鹁尤幻嫔亍?p> “想不到這烈焰堂下,居然還有這樣這樣一個地方。所謂的正修,居然做著如此行徑?!?p> 知道對方在自言自語,所以姑娘也沒有搭話,只是繼續(xù)看向下方。
可惜大門處依舊什么異狀都沒有,就連李佑三人也沒有出來。
本以為是師尊又在騙自己,但當(dāng)回首時卻聞道一股異味。這異味甚是惡心,因為它叫血腥。
……
“大門”下是一條石梯,不過許是這石梯常年未曾使用,故此上面滿是苔蘚。而更下方,卻是一眼望不穿的深幽黑暗。
“李兄,你有沒有聞到……”
“啊,濃郁如稠的血腥。”
修的是生之靈力,所以對“死”格外敏銳。至于琚姚就更不用說了,從其一進(jìn)去就掩著鼻息就足以說明很多事。
“呵,起初我以為是臉上的血液沒處理干凈,如今看來卻是這個地方充滿詭異?!?p> “那么,堂堂一個正道宗門,究竟埋藏著什么玄機呢?”自說自語間,張逸虛已然踏進(jìn)了黑暗深處。
而這時,李佑也強行壓下死氣對他帶來的影響,帶著琚姚一起下去。
雖然紫府秘笈給他帶來了諸多便利,使他的靈力更為精純,生命力也更為旺盛。但卻有一個常人沒有的弊端,那就是體內(nèi)生死之氣容易受到外界影響,不再平衡。
人之所以能存,不是因為其體內(nèi)生氣多,死氣少,而是生死之氣相互平衡。而獨修生氣或獨修死氣之人,其體內(nèi)平衡早已被打亂,不再穩(wěn)定。
不過這個弊端與其帶來的益處相比,并不算什么。只要李佑不主動踏入類似于“亂葬崗”這類充滿死氣的地方,都不會對他有所影響。
而且這個地方,雖然洋溢著死氣,但幸好量不夠多,暫時還能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