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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話長生

第七十二章 謀在前

何以話長生 沽命人 3034 2019-04-04 15:43:19

  自離開王者之都后,張逸虛向著南方奔去。他要去的地方,當(dāng)然是青丘地境。

  縱觀其王者之都一行,從結(jié)果來看,應(yīng)是失敗而歸。畢竟他答應(yīng)李佑的事,并沒有做到,反而李佑還被他一句無心之言搞的心緒不寧。

  但還是有不少收獲。比如東流又欠了他一筆人情,再如他在夏諾心里種下了出世的種子。

  此番交談中,無論是暗示還是明示,他都做了他該做的。剩下的,無非是看夏諾自己的心意。

  只可惜時間太短,而且還有青陽與紫萬三在一旁,否則文士勢必要將其說服,好讓夏諾承自己一個情。

  不過現(xiàn)在再怎么想也于事無補(bǔ),況且異者的心也不是這么簡單就能揣摩,所以張逸虛只好按下心思,專注之后的事。

  其實他這次前往青丘,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白衡還在那里,而唐沽還等著他拿黃泉心法回去。

  這半年間張逸虛只去過一次迷途之河,而那位黃泉主人又一次沒能第一時間將之認(rèn)出。

  而且依唐沽的表現(xiàn)來看,恐怕他的心智已退化到十歲以下,這才迫使張逸虛盡快前往青丘。

  一路無阻,就在當(dāng)天晚上張逸虛就到了青丘邊境。這里是一片荒蕪之地,莫說平時,就算是獵戶狩獵也不會來到此處。

  而這里,就是青丘的真正入口?,F(xiàn)如今有了女帝親自頒發(fā)的瑜令,張逸虛也沒必要強(qiáng)行破陣。

  一是不想惹大狐貍生氣,二是不想太過暴露他的陣法本領(lǐng)。

  當(dāng)陣法大開之際,文士毫不遲疑走了進(jìn)去。青丘境內(nèi)的景色與半年前并沒有多大差距,畢竟這里四季如春,不見雨雪更不見烈日。

  認(rèn)真說起來,青丘的陣法也就勝在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至于穩(wěn)固與護(hù)守方面,卻是糟糕的一塌糊涂。

  在境內(nèi)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張逸虛看到了很多只狐貍,也有不少狐貍看到他。只不過這些狐貍都沒有搭理他,唯一一個問話的還是問他有沒有帶糖。

  雖然有些疑惑,不過從各種意義上的講這都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

  笑著給出一顆糖果,在小狐貍脆生生的道謝中,文士離開了這里,前往國度中央。

  走到當(dāng)初埋藏白衡的地方,文士揮手間但見靈能流轉(zhuǎn),一個狼狽的人影出現(xiàn)在平地之上。

  看著眼前凄慘的身影,張逸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等待著白衡清醒,等待著白衡親口說出那句話。

  “呃……你……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果然,文士還沒有等待多久,凄切的求死聲顫抖傳來。

  看樣子這半年白衡活得極為痛苦,此時這人的話語里再也沒了當(dāng)時的恨意。

  關(guān)于這方面,文士還是多有自覺的。畢竟土壤里的東西極為恐懼,只是侵蝕人的身心而已,再簡單不過。

  “殺了你?”輕蔑的一聲反問,文士蹲下了身,一邊摘取幽冥蘭,一邊詢問:“殺了你對我有什么好處嗎?”

  隨后又強(qiáng)行撬開白衡的嘴,掏出其中的惡心東西,再一次罐了些流體進(jìn)去。

  “你瞧,你活著對我才有好處。”

  冷靜的言語說著恐怖的話,而仿若變態(tài)的謀者卻在無聲冷笑。

  “只要你答應(yīng)殺了我,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甭牭綇堃萏摰脑捳Z,白衡又一次感受到絕望。

  “無論是黃泉教主之位,還是我畢生的收藏,這些都可以給你!殺了我……只求你殺了我!”

  “嗯……”張逸虛聞言,當(dāng)即停下了手中動作,看樣子真的是在思索白衡的提議。不過片刻之后,文士笑著說到:“你的提議確實誘人。但是你知道,我沒有‘殺生之權(quán)’。”

  說著,張逸虛放了一顆丹藥模樣的東西在白衡嘴里,口中還自言自語般的說著:“沒想到幽冥蘭的成長需要這么多氣血之力,竟然差點將白衡吸干。這樣看來,應(yīng)該控制藥量。還是說我應(yīng)該只種一株,讓其自由生長……不過我的時間還多,還可以慢慢摸索。

  好了,我也該走了,畢竟族內(nèi)還有要事,容不得我多耽擱。那么白教主,劣者告辭了。”

  “別!別走!”一聽張逸虛要離開,白衡當(dāng)是亂了方寸。倒不如說當(dāng)他被埋進(jìn)土里的一周后,他的道心就完全破碎了。

  甚至在一個月后,求生欲也完全消散。只期待著這些土壤中的生物能快些破壞自己的身體,或者出現(xiàn)什么意外。

  比如此處被什么人發(fā)現(xiàn),或者恰好有天災(zāi)人禍降臨。

  可惜,隨著時間推移,這些期望算數(shù)落空,如今的白教主僅僅是一個求死不得的絕望之人。

  “哦?還有什么事嗎?”

  “你究竟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給出的,我一定給,只求你殺了我?!?p>  “嗯……”又是一陣遲疑,隨即文士說到:“這樣吧,我也不要你那什么教主之位。畢竟你們那個教,教主比門人還多?!?p>  頓了一頓,張逸虛繼續(xù)說到:“我只想要你的一些收藏品,外加一本外道心法?!?p>  “心法?好,我都給你,但你要對道心起誓,在事成之后一定要殺了我!”

  交涉的過程簡單的有些過分,這點倒是出乎張逸虛意料。不過只要東西到手就好,關(guān)于過程也沒必要如此計較。

  “我的儲物袋里有一個指環(huán),指環(huán)里還有一個空間,那里有你需要的東西。”

  當(dāng)白衡有氣無力的說完話這些話時,張逸虛已經(jīng)找到了那枚指環(huán)。

  白衡的儲物袋一直都在他的手上,也就是當(dāng)初查看了里面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才想出這般下策。

  “怎么打開?”

  “你先立誓,我不信你?!鳖D了一頓,白衡繼續(xù)說到,“你若真心想我死,方法應(yīng)該不止一種。”

  “好~好?!辈荒蜔┑幕貞?yīng)著,隨即文士以道心立誓。

  待張逸虛立誓完之后,白衡迫不及待的說到:“這枚指環(huán)有些怪異,我也不清楚它的來歷,而且打開方式也很奇怪。你可以先以神識破開禁制,再以心血結(jié)締?!?p>  “嗯……好。待我確定這里有我要的東西我就了你的心愿。”

  “放心吧,這種時候我怎么可能騙你?!痹捯阎链耍缀獾恼Z氣終于平靜下來。

  而張逸虛看著眼前并不怎么起眼的指環(huán),卻是微微皺起了眉。

  因為這枚指環(huán)上并沒有靈力,也沒有空間波動。若不是白衡的儲物袋里只有這一枚指環(huán),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是否拿錯了。

  不過想來這就是白衡所說的“怪異”之處了,盤算片刻后張逸虛取出白衡體內(nèi)的長生燈,轉(zhuǎn)身離去。

  見此,白衡只是閉上眼安靜的躺著。雖然他不知道張逸虛要去哪里,不過他也不擔(dān)心對方違約。

  畢竟連長生燈都取出來了,那就證明對方確實放棄了自己。雖然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

  半個時辰之后張逸虛回來了,而且還帶著其他人。不用猜也知道一起前來的是青丘女帝,所以白衡臉上竟浮現(xiàn)出嘲諷般的笑。

  “如何,我沒騙你吧?!睔馊粲谓z般的諷笑。

  “確實沒騙我,而且這也是我自己的過失。”他知道他在嘲笑什么,所以張逸虛在回話的時語氣顯得特別嚴(yán)肅。

  這是他少有的口吻,一般而言只發(fā)生在計畫出錯后自我反省的時候。

  事實上此時張逸虛的心情確實很不好,其原因自然出在白衡的“收藏品”上。

  此前他擔(dān)心白衡欺騙他,為了保險他去找煙如織幫忙。結(jié)果當(dāng)煙如織如言打開指環(huán)后,無意識流露出的妖氣竟險些將他粉碎。

  因為里面除了一般意義上的藏品之外,還有不少死狀凄慘的妖物,其中自然包括……狐貍。

  面對暴怒的女帝,張逸虛當(dāng)然費心解釋。不過也因為立場關(guān)系,煙如織的臉色看起來陰沉不善。

  經(jīng)歷一番說辭后,張逸虛這才帶著煙如織來到這里,而一見到白衡本人,她就已然信了張逸虛的話。

  畢竟對方身上的戾氣是無論如何也消除不了的,而且當(dāng)她詢問之時,白衡只是心平氣和的承認(rèn)。

  在得到白衡的同意后,張逸虛被女帝遣出了境內(nèi),并警告他不要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對于煙如織的這些氣話,張逸虛當(dāng)然點頭答應(yīng),隨后就將其拋之腦后。

  笑話,煙如織這里至少還有利可圖,甚至還可以算計一次,他又怎么可能放棄。

  不過此時煙如織明顯在氣頭上,他倒也不會刻意違反。

  而且以煙如織此時的狀態(tài),白衡估計也活不了多久,所以道心之誓也不需要在意。

  畢竟大狐貍心智雖高,但要論如何折磨人,還是同為人族的他更擅長。

  只是思索此間細(xì)因,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過失。

  若不是他擔(dān)心白衡臨死使詐,也不會找上煙如織。不找上煙如織,也就不會發(fā)生后面觸怒她的事。

  所以面對白衡時,他才會說那是他的錯。不過如果要問張逸虛會不會改掉這種“過失”,他的答案只有一個——不會!

  畢竟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容不得他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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