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玄正轉(zhuǎn)身之際,卻被莫成君叫住了,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丟給林蕭玄道:“用這個裝吧,應(yīng)該去一次就行?!?p> 待林蕭玄走后,柳若云對莫成君道:“若是你挖著周邊突然有些硬就在寬一些,若是不硬就可以不用挖的那么寬了,深度需要比以往稍微深一些就可以了?!?p> 莫成君做每一件事都很認(rèn)真,連挖坑都一絲不茍,坑壁邊緣看著很是光滑,柳若云說:“隨便挖挖,這等下還要填土。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力求完美,但有些事情做多了會浪費(fèi)我們寶貴的時間,明白嗎?”
莫成君愣了一霎,才道:“是,師叔?!彼浀脦煾刚f每件事情都盡量做到最好。
這一聲師叔讓柳若云想起了艷林最后的話,不,是月無雙,艷林似乎很喜歡“月無雙”這個名字。
柳若云眸光流轉(zhuǎn),靜看著莫成君,少年額頭滲出了顆顆汗珠,順著臉龐,一個轱轆便落了下來。
柳若云伸出玉手,用衣袖替莫成君擦拭了汗,“你以后也叫我姐姐吧?!绷粼戚p言細(xì)語地說。
而莫成君凝眉不語,怔怔地看著眼神溫柔的柳若云,不明其意。
柳若云接著道:“我不是隨便說說,我也不是因?yàn)榱质捫@般叫我,才讓你這么叫的,不過若是你喜歡叫師叔,也行?!?p> “還是師叔吧!這樣會亂了師父的輩分?!蹦删^續(xù)挖著坑道。“也行?!逼鋵?shí)無論叫什么,那份責(zé)任在,那份情誼也在。
半晌后,莫成君目測了一下坑的尺寸,便起身問道:“師叔你看可行了嗎?”
“挺好的呢!最后下面的土不用弄上來?!庇渺`劍劍氣挖坑這種事也只能莫成君辦,景明溪與青鸞君這兩尊大佛她可不敢使喚。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過去,兩尊大佛不動聲色,饒有興趣地看著柳若云的一舉一動。
永川鎮(zhèn)外的入口處便有一條河,林蕭玄打水半晌還未歸來,柳若云心想著應(yīng)該不至于迷路,“莫成,你去看看林蕭玄怎么還未回?!?p> 莫成君走后,柳若云開始對著巨大的樹冠發(fā)愣,若是砍了,鎮(zhèn)民會不會覺得神樹不是原樣了呢?可若是不砍,這樹怎么種得活呢?
想來想去,柳若云還是覺得必須砍,至少慢慢會長出來,靈氣充裕的地方應(yīng)該幾年就長出來了。
這回柳若云準(zhǔn)備自己持劍修葺,可正當(dāng)她舉劍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替無雙擋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她對自己身體機(jī)能很是不解,雖然傷口再慢慢修復(fù),但中了桃之香的自己靈力明日才能恢復(fù),那到底是什么促使自己傷口愈合的呢?
而這次景明溪未主動給她療傷,是知道原主回來過嗎?
“是遇到什么難事了嗎?”景明溪見柳若云在此處沉思,還蹙著眉,不禁走了過來問道。
見景明溪過來,柳若云頓時靈光閃過,植物靠天地靈氣生長,那么靈力能否替植物療傷嗎?
柳若云當(dāng)即折斷了大樹的一處小枝丫遞給景明溪道:“你用靈力試試看可不可以讓它生根長出枝葉?!?p> 景明溪依照她的話將靈力渡到小枝丫上,枝條迅速地發(fā)芽生長,頃刻綠葉便掛滿了枝頭。但當(dāng)景明溪斂回靈力后,枝葉便開始迅速凋零了,結(jié)果柳若云空歡喜了一場。
柳若云瞪著枝條再次發(fā)愣,枝條綠葉凋零的原因會不會是因?yàn)闆]有根,而這樹木原本就不能扦插繁殖,所以只實(shí)驗(yàn)枝條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柳若云起身來到樹根處,再次對請求景明溪道:“你對著這樹根只給一丁點(diǎn)靈力試試?!彼袷遣环判囊话阍俅螐?qiáng)調(diào)了一次說,“只能一丁點(diǎn)。”
景明溪依言照辦,正如柳若云所料,靈氣包裹的根部長出了須根,這是一個好的兆頭,柳若云也暗自放心了下來。
“師弟,接下來還是要麻煩你了,這顆樹太大移不了,你看能用什么方法將它挪到……”柳若云話音還未落完,只見這個大樹已是緩慢動了起來。
須臾,這顆大樹已是矗立在了坑里,緊接著一股靈風(fēng)圍繞著樹木盤旋而落,被掏出的泥土全部落入了坑里,樹便這樣被栽種好了。
整個栽種過程柳若云只能算是出技術(shù),而實(shí)施過程全然沒有一件事情是她做的,所以最后這個將土壤踩實(shí)的事情就主動承擔(dān)了。
她繞樹走了幾圈,踏實(shí)后等待著林蕭玄歸來。
林蕭玄剛出永川鎮(zhèn),還未走到河邊之時,身體便有些不適應(yīng)了,他的四肢開始有些疼痛,每一步就像是走在刀刃之上,而五臟六腑也驟然開始疼痛,突然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想堅(jiān)持走到水邊,可小河明明就在眼前,卻覺得腳下有萬里那般遠(yuǎn),愈向前走一步小河就離他愈遠(yuǎn),終于他倒在了距離河邊的一丈之外。
當(dāng)莫成君前來尋林蕭玄之時他依舊昏迷著,臉上煞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仿佛就是一個死人躺在那里。
莫成君趕忙跑過來,用靈力探了一番,沒有脈搏,經(jīng)脈俱損,內(nèi)息全亂,盡管這身體狀況怪異,但林蕭玄的心跳仍然規(guī)律地跳動著,讓他緊繃的神情松了一些。
他扶著林蕭玄,將自己的靈力過了一些給他,接受了他靈力的林蕭玄脈搏開始跳動,內(nèi)息也逐漸平穩(wěn),只是經(jīng)脈似乎不能修復(fù)。
林蕭玄幽幽轉(zhuǎn)醒,不用回眸他也知道是誰,他輕言喊道:“莫成君?!边@嗓音像是有氣無力,又像是故意輕言細(xì)語一般,讓人猜測不透,他接著說,“別給我渡靈了,去打水吧,我的經(jīng)脈修不好了?!?p> “為何會這樣?”莫成君驚愕地問道。
“我雖然是男人,但也還是有秘密的好嗎?你這樣問我,我也會羞澀的,你以后對我好點(diǎn),我就告訴你。”說完便呵呵的傻笑了起來,“以后若是我再次昏睡了就麻煩你再分給我一些你的靈氣,這樣我的心就暖和起來不會暈倒了?!?p> 林蕭玄說這話的雙眸亦然清澈,蒼白的臉色似乎在訴說以后他會不時的昏睡一般。
這少年拒絕了他的問題,莫成君也未在去追問,倆人以前交手時他早已經(jīng)領(lǐng)略了林蕭玄的性子,若是不想說的話,怎么樣也不會說出。
莫成君深切地注目著林蕭玄,鄭重其事地說:“以后,告訴我?!绷质捫笠缰回灥男θ?,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而莫成君卻覺得那張沒有血色的笑臉看著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