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兵將面上無光,訕然退出,各自回營休息。
第二日,一個個耷拉著頭腦,無精打采,班師回朝,那些被鎖住的機甲士兵因為沒有兵符,解鎖不得,此時可慘了,像裝在棺材里一般,被扔在車里,摞成一堆,一路巔簸回到了基地。
黑手東早已在基地的一層停車場等待著,見了左鋒,笑道:“處長昨夜睡得可好?”
左鋒這一仗輸?shù)脧貜氐椎?,臉上無光,知道在計謀上遠不是那黑手東的對手,但處長身份還在,看著黑手東那一臉的傲慢冷冷說道:“我的兵符呢?”
黑手東并不忌憚左鋒,想殺他,也沒那么容易,他認為左鋒根本沒有那個膽子,大不了,兩敗俱傷,來個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誰怕誰?因而不緊不慢說道:“按照慣例,不是應(yīng)該開一場總結(jié)會議嗎?會議上我會親自呈上給你?!?p> 你……左鋒氣得渾身發(fā)抖,這擺明了是要再一次的羞辱于他,但卻無可奈何,軍中確實有這樣的規(guī)定。
黑手東就喜歡看別人恨他卻又干不掉他的樣子,接著說道:“希望上面也知道這個事情,我到時會做一份報告,希望你呈給上面?!?p> 左鋒臉憋的通紅,狠狠看了黑手東一眼,什么話也沒說,甩袖子走了。
晚上就開了這個演習總結(jié)大會,所有軍官全部參與,左鋒臉上掛不住,推脫生病,馮大腦袋代勞,替他出席。
這個大會完全由黑手東一手主持,說辭早已準備好了,幸虧左鋒沒在,不然要氣瘋了,臺下各分隊長像聽笑話一樣,樂倒一大片。
馮大腦袋聽了個一臉沒趣,最后拿了兵符,回來跟左鋒加油添醋講了一遍,左鋒氣得七竅生煙,咬牙恨恨說道:“好你個黑手東,老子把你一手提拔起來,你現(xiàn)在處處跟老子做對,好!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說完,便召見唐智過來,說道:“昨夜一戰(zhàn),你對黑手東有什么看法?”
唐智心中明白,裝作憤慨樣子,罵道:“那黑手東太不是玩意了,玩此陰招,擺明了是整你!”
“他在我隊中暗插耳目,還當我不知道,太拿我不當回事了!”左鋒接口說道。
“那處長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唐智跟著問道。
左鋒眼中寒光一閃,殺機立現(xiàn),拿手在脖子上一劃,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很明確,做掉黑手東!
這正中唐智心意,潛伏了這么久,等的就是這么一天,心中興奮,卻不表露出來,故作震驚狀,遲疑說道:“處長,這可要計劃周全啊,斬草要除根,要干凈利落,不然被他反撲,那可就……”
左鋒心中自然明白,看四下無人,示意唐智近前,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如此這般,把那計劃說了一遍。
這計劃是很周密,唐智也暗自稱奇,只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百一疏,差點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這是個計劃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這次演習,以左鋒大敗受辱而告終,期間又例行了幾次押運護送任務(wù),都平安無事,過了許多日子,漸漸人們都淡忘了。
又過了幾日,來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一天。年末大寒,那雪異常深厚,天氣比以往時后都要寒冷,感覺像是電影后天中的世界末日來了一般。
這天清早,唐智便早早起身,來到停車場,召集士兵,列隊等候,今天的任務(wù)非比尋常,要去遠處自己公司的研發(fā)基地拉回一批軍事物資,具體要拉什么,唐智知道,卻不說明。
這次路途較遠,又至大寒,天寒地凍,食物緊缺,不少流匪和猛獸耐不住饑餓,要出來找食物吃,為了慎重其間,左鋒便點名要黑手東親自押陣前往。
黑手東作為總指揮,便精挑細選了一批干將和士兵前往,唐智已劃歸左鋒部下,不受他的約束。
黑手東領(lǐng)著隊伍上來,唐智已等候多時,見黑手東上來,便迎上去敬禮說道:“陳大隊長早,部隊已集結(jié)完畢,請指示?!?p> 黑手東心中對唐智轉(zhuǎn)入左鋒門下非常忌恨,此時卻不表露出來,冷笑一聲說道:“有你巴將軍在,還要我來干嘛?!?p> 言下之意便是既生瑜何生亮,只是不知道誰是周瑜,誰是諸葛亮!
唐智笑道:“大隊長,大家都是為公司效力,哪里分什么彼此,左處長怕大隊長旅途安危有失,特命我全程保護。”
“很好,有你保護,我這條命就安全的狠呢!”黑手東在狠字上拉長了聲音,陰陽怪氣說道。
“那么,請上路吧,大隊長!”唐智恭敬讓出一條路來,讓黑手東部隊先行上車。
好一句請上路!這卻是話里有話!其意一語雙關(guān),耐人尋味,說的好!
公司已準備好了雪地車,清一色的裝甲履帶,跋山涉水,如履平地,趟泥過水,全然不在話下。
全員上車,前方頭頂上的鋼制天花板活動開來,一頭落下,搭在地板上,上面一層厚厚的堅實白雪,如抹了一層奶湯蛋糕!
車隊啟動,首尾相銜,壓著那雪,魚貫而出,來到外面,尋路而行,看著那雪,人人都露出興奮之太。
卻是一場好雪,怎見得,有詩為證,詩曰,……已經(jīng)冬天了???
那雪有一尺多厚,沉積了一夜,上面結(jié)了一層冰殼,很是堅實,履帶壓在上面,嘎吱作響,聲音清脆悅耳,十分動聽。
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
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厚厚的積雪覆蓋,像蓋了一層棉被,捂?zhèn)€嚴嚴實實,所有的東西都被冰封住了,四處寂靜無聲,連風也沒有,怕是也凍上了吧。
這令我不禁想起一首詩,那詩是這么寫的——江山一籠統(tǒng),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真是一首好詩,寫得通俗易懂,俗不可耐,你別說,還真他媽傳神!
另外一處基地在兩百公里之外,車隊排開,呈一字長蛇,尋路前行。
這天寒地凍,了無生機,一路上竟未遇到什么事情,全隊平安到達,此時已是下午1點鐘左右。
這里是不死鳥公司的一個生化研究基地,專門從事生化獸兵的研究,非常龐大,部門眾多,人員紛雜,設(shè)施更加的智能與人性化,里面的環(huán)境卻是與兵營大不相同,一片的高科技氣息。
眾人進了那基地,將車輛停下,然后排成兩列縱隊,井然有序,進入食堂用餐,這不比在兵營,沒人敢在這里搗亂。
很快用完餐,部隊便在一處會議室休息,里面早有人員出來接應(yīng),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戴著眼鏡走過來,問道:“誰是負責人?”
“是我!”黑手東從位子上站起來回道。
“你就是陳東陳隊長吧?”一個瘦瘦的中年男子推了一下眼鏡,細看了黑手東兩眼說道。
“正是在下?!焙谑謻|謙虛說道。
“貨物已裝載完畢,這是清單,請核對一下。”那人拿出一個平板,給了黑手東。
黑手東細細看了,然后點點頭說道:“很好,貨物在哪里?”
“請跟我來。”那人說著,引著眾人原路返回來到停車場,貨物已裝載好了,有十個大鐵箱子裝著,放在履帶拖車上。
那箱子很高大,外壁非常厚重,整個外層涂著一層黑漆,顯得格外神秘。上面有銘牌,遠遠的看不清楚,估計是標明了公司名號之類,里面裝著神秘貨物,由機關(guān)鎖住,由特殊門禁才能打開。
黑手東讓手下拿著那平板,挨個掃那貨物箱子的銘牌,一一對應(yīng)了,然后命令士兵將那車輛與那箱子拖車聯(lián)接上,一輛裝甲車拖兩個箱子,中間由電纜連通,可以在駕駛艙統(tǒng)一控制。
裝載完畢,部隊全員上車,黑手東在車前與那兩人揮手告別,一行人又開始原路返回。
此時已近三點,外面起風了,還不小,卷起一些碎雪揚起在半空中,本來陰沉無光的天空,此時更加灰暗起來,車隊開起燈,將五輛貨車排在中間,前面兩輛開路,后面三輛斷后押陣,魚貫前行。遠遠望去,宛如一條巨龍在這片雪海游動。
來時天氣晴朗明亮一片,路面容易辨認,走得還挺順暢,這回去就有點麻煩了,原路重新被浮雪封住,天色暗淡,路面積雪慘白一片,大燈照在上面,反光強烈,分外繞眼,看久了眼睛都花掉了,帶著護目鏡仍然不好使。
這樣一來,全隊速度就慢了下來,走到晚上7點才走了三分之一路程。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暗下來,烏云太厚,月亮根本看不到,四周黑暗一片,雪地有些反光,才依稀看得見五指。
頭車停下,通報黑手東,詢問下一步動作,是打尖還是住店!
標準答案是吃面!
沒錯,這一路顛簸,又加上嚴寒,士兵能量流失迅速,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要及時補充點能量,黑手東下令全軍休整,將車輛圍成一圈,戒備起來,然后支起一口大鍋,扔進幾只切開的凍雞,暖暖的煮起雞湯面來。
士兵除了警戒,剩下的撒尿撒尿,聊天的聊天,還有幾個圍攏過來,退去面罩,圍著煮飯爐子,邊烤火,便聞那食物香味,流著口水,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