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水渡河是不可能的。
中間一座橋因為年久失修,存在極大安全隱患,被聯(lián)盟埋設炸藥兩頭全部炸斷,只有中間一百多米仍然矗立在河中,搖搖欲墜。
其它橋梁也是如此,長長的河道上卻是一座能通行的橋面也沒有。
好吧,這幾個人都被炸蒙了,飛過去不就行了!
怎么飛,打電話??!
對面的河道邊已聚集了一些聯(lián)盟士兵,正朝這邊揮手喊叫。
離得太遠,聽不甚清楚。這邊衛(wèi)兵正在與總部聯(lián)絡,忽然后面涌出十多條尸狗,嗷嗷叫著朝唐智幾人撲來。
敢情那士兵說的正是這事。
衛(wèi)兵緊急通話完畢,端起槍對那群尸狗開掃。
十多條尸狗還未沖到跟前已被掃了個精光。
這只是跑得快的,先沖了上來送死作炮灰,先費去士兵大部分子彈。
然后后面才是大家伙,兩只人胔高大威猛走在前方,后面跟著幾只暴兵,一隊人馬擁著一個機甲人從后面巷子走了出來。
那機甲是一個沖鋒機甲,和普通外骨骼不同,它像一個挖掘機,人坐在里面進行控制,操作室前面由一個巨大的防彈玻璃罩著,視野非常開闊,三面都能看到。
下面兩只機械腳,強壯有力,背部伸出兩個掛架,一邊一管6轉輪機槍,上面還掛著一些火箭彈。
里面坐著一個光頭女人,非常性感漂亮,雖然剃光了頭,然而還是美得讓人心醉。穿著一身特制的戰(zhàn)斗服,威風凜凜,開動著機甲前來,估計是那死去首領的老婆,此刻要來給老公報仇。
那女人看起來,極像英子,風范也相似,都是那么的英武颯爽。唐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只是那女人站在了錯誤的一方,實在是可惜。
后面的匪徒都扛著重武器,來的人還不少,看樣子是把家底都翻了出來,要拼個魚死網(wǎng)破,你死我活!
五個人登時有點懵了,有武器的只有兩人,而且子彈也不多了,唐智手無寸鐵,還帶著兩個嬌弱的女人,背后就是有千軍萬馬,此時也解救不了。
士兵終是訓練有素,從身上撥下一顆榴彈,裝進機槍管下的榴彈發(fā)射口內,對著那隊匪徒頭頂上方,開了火。
那不是一個炸彈,而是一顆信號彈,快速飛向那匪徒頭頂爆裂開來,紅光一閃,無比耀眼,伴隨著尖利的一聲嘯音,撒下大片紅色粉末,如煙似霧,飄飄灑灑,將那堆人馬籠罩。
那紅色粉末粘性極強,很快便沾染在那些人獸身上,粉紅一片,看起來有些可樂,那兇惡的匪徒此時成了一批娘子軍,很萌很渾蛋。
坐在機甲里的美女大怒起來,用控制器命令前面的人胔與暴兵快速發(fā)起進攻。
這兩個士兵一邊開槍射擊一邊護著唐智三人向后撤離。
河對岸的士兵也隔河開了火,人胔與暴兵被那兇猛火力逼停住了,前進不得。
沒想到一被控制,這此時怪物竟然認慫了,知道怕死,挨了幾彈便縮到后面,不敢上前。
那美女暴怒起來,大叫一聲,來到隊伍前面,兩手一推,兩個轉輪機槍從掛架上伸出,子彈快速上膛,美女銀牙一咬,兩個大拇指一按,轉輪機槍轉動起來,里面的子彈傾泄而出,射向唐智幾人。
兩個衛(wèi)兵縱是有避彈衣,也不敢硬抗那轉輪機槍的子彈,便匍匐于地快速后退,好在后面有一個通向河道的小樓梯,唐智三人已進到里面拐角處,此時便呼喚那士兵進入。
一名士兵眼疾,快速翻身,連滾帶爬,鉆了進來,另外一個就沒那么好運,剛想轉身,一輪子彈射來,從那士兵身體掃過,將那腦袋像西瓜一樣,打了個稀爛!頭頂鋼盔頂飛,腦漿迸濺,險些噴唐智四人一臉。
小玲與金妮不免又是一陣驚叫。
美女頭目看掃不到唐智幾人了,便把怒氣撒在河對岸開槍的士兵身上。對著那隊士兵開起了火,身后匪徒跟著也開了槍。
這一陣火力十分兇猛,對岸士兵也抵擋不住,便趴在地上,借著河邊欄桿躲避那子彈。
美女頭目打了一梭子,看對方?jīng)]有反應了,便停了手,正要細眼去看,卻不想對面蘇州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墻之上,早就打開了一道墻壁,露出里面的黑長炮管。
一聲令下,里面的聯(lián)盟士兵便對著美女匪徒一眾開了一炮。
那紅色粉末正是引導信號,那炮彈直奔那紅色軍團而來。
轟!被那紅色粉末沾染的所有一切都灰飛煙滅!
女人頭發(fā)長見識短,沒想到?jīng)]頭發(fā)的見識更短。
因為替丈夫報仇心切,出動了全部人馬,抄干凈了全部家底,沒想到被聯(lián)盟坐享其成,給滅了個干凈!
唐智從樓梯的拐角處探頭去看,那美女和機甲早就被那炮彈炸成了碎片,地面出現(xiàn)一個大洞,所有的人因為集中在一起,全部被炸得四分五裂,尸骨不全。
現(xiàn)場硝煙彌漫,唐智倒還有幾分惋惜。
炮彈發(fā)射之后,蘇州中內很快派出一架飛船,前來接唐智幾人回去。
這架飛船比上艘大了一些,下來三名士兵,其中兩名扯著一條裹尸袋,走到那死去的士兵面前,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然后將那半截尸體裝入袋中,扛上飛船。
唐智幾人從那樓梯中走上來,在欄桿邊上,對著那士兵的遺體默哀了片刻,一名掛著軍銜的士兵對他們一揮手。
唐智幾人便走入飛船中。
飛船起飛,直接飛回城內。
唐智在飛船上向下看,龐大的蘇州新城迎入眼簾,和別的城市差不多,矗立著許多高樓,一排樓圍著一個巨大的廣場,里面種植著樹木花草,有噴泉有湖泊,風景優(yōu)美,令人有一種家一般的感覺。
對亂世中的人來說,這是最美好不過的生活。
飛船向下降落,落在城墻高高的頂端停機坪上。這寬闊的城墻像一艘巨型航母,守護著城中的一切。
停機坪是一個高出的平臺,第一艘都有自己的一個專用平臺。
飛船停下,艙門打開,唐智與小玲和金妮走了出來,還未來得及觀賞這頂樓風光,從里面閣樓的通道中走出兩名早已等候多時的醫(yī)療安全檢查員,也就是防疫員,要對所有從城外進來的人進行一次詳細徹底的排查,以防有病毒和危險被帶入進來。
這是一個有上千萬人口的龐大城市,醫(yī)療安全不能有一點馬虎。
人員分成三列,乘員一列在前,兩名士兵抬著尸體一列在中,唐智三人在后。
前兩列快速查完進入那閣樓內,從通道里向里面走去。
那兩名防疫員兩側站立,手里拿著檢測儀,小玲先過,測量沒有問題,然后是金妮,也沒有問題,接著是唐智。
然而儀器警報器亮起了紅燈,里面鈴聲急促響起,兩名防疫員嚇得躲在一邊,嘴里高喊道:“快,生化人!”
閣樓里執(zhí)勤的兩名士兵快速端著槍走了出來,舉槍對著唐智瞄準。
所有的中心城為了安全起見,是明令禁止生化人進入的,這會帶來嚴重的安全隱患,生化人攻擊力極強,難以控制,除非有特別批準,否則是絕難進入的!
唐智自然明白這一切,只是有點疲勞了,竟然隨著小玲走動,也想進入這溫暖的人類世界。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類,畢竟是社會性動物,再強大的人類個體離開了集群,始終會感到孤獨。那種孤獨是恐懼的,會令人發(fā)瘋。
唐智舉起手來,默默看著小玲,沒有作聲。
小玲正愣著不知道怎么回事,見那士兵舉槍沖向唐智,一下子慌了,連忙跑向唐智,擋在他前面說道:“他是我老公,是個好人,你們不要傷害他。”
一個士兵說道:“小姐,請讓開,他是生化人,你會有危險的?!?p> “他是我老公,你們誰也不要動他?!毙×岽舐曊f著,展開雙臂,護著唐智。
金妮在前面回頭看著,正要過來解釋一下,一個防疫員攔住她說道:“危險,別過去?!?p> 生化人在普通人眼里都是性情暴躁,極富攻擊性的,這也難怪這些士兵會如此恐慌。
唐智放下一只手臂,拍了一下小玲肩膀。
兩個士兵緊張起來,喊道:“別亂動?!?p> 唐智沒有理會那些士兵,小玲此時轉過身來,兩行淚水在臉上滾落下來,在臟污的臉上沖刷出兩條河道。
小玲意識到了即將到來的分別,這是唐智一開始就說明了的,即使士兵不驅趕,唐智也會離開。
唐智深情看著小玲那雙淚眼,動情說道:“你進去吧,我還會回來的!”
小玲再也忍不住那傷痛的情緒,緊抱著唐智,嘴里哭泣說道:“我們一起都留下吧,你跟他們解釋清楚,我不要你離開我!”
唐智沒有說話,也緊抱起了小玲,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再見上小玲一面。
他更不知道的是,小玲已經(jīng)懷孕了。本來獸化人基因已經(jīng)改變,與普通人是有生物隔離的,但世界就是這么不可思議奇妙。小玲不但懷孕了,而且還生出了一個健康的男嬰。那男嬰健康可愛,像極了唐智,在小玲的精心照顧下茁壯成長,他有著極其強大的完美基因,也許有一天可以像唐智一樣強大,強大到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說,此時感性取代了理性,二人緊緊相擁,誰也不愿意離開誰。
人世間最痛苦的是那深深的孤獨!有痛還好,至少還有人牽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沉入黑暗的宇宙深處,你就知道了什么是痛苦。
金妮看了,不禁被觸動了,老公就死在前面不到1公里的地方,此時卻是陰陽兩隔,再也不能相見,不由得也落了淚,心痛不已。
兩名舉槍的士兵見了也為之動容,一時竟忘了動作,呆呆看著唐智二人。
過了好一會兒,唐智便推開小玲說道:“去吧,我該走了。”
小玲也是有理性的人,該來的終歸會來,該走的終歸要走,哭盡了淚水,此時也淡然了,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淚眼看著唐智那親切的臉龐,想再多看一眼。
兩名士兵見唐智將小玲推開,便一把扶起傷痛中的小玲,將她攙扶在一邊,另一名士兵對唐智叫道:“請進入飛船,有人會送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