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角力
此時榮耀王宮里位于養(yǎng)心殿附近的一座殿堂,一個用花卉去雕飾的樓梁,殿里辟了一座美輪美奐的池塘,上頭養(yǎng)著比人臉還要大的荷花,這池荷花有專人在照料,每日天還未亮就有人要來取荷花水來煮沸泡茶,與制程荷花水供給給殿內(nèi)的娘娘使用,此殿名為仙霞殿,殿內(nèi)花椒子和泥涂壁,是皇后宮殿里也沒有的椒房恩寵,此殿殿主是白惠妃所居。
年過三十五保養(yǎng)得宜,那嬌嫩如花的臉龐,有少女般粉紅的色澤,她穿著粉色薄紗衣裳,頭上戴著一串串粉色珍珠做的流蘇,粉色襯著她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柔嫩。
她是安元志最寵愛的妃子,她不吵不鬧對權(quán)勢似乎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只希望她的兒子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幾個孫子給她玩玩就好,但因她的兒子從小體弱多病,一群名門貴女都不愿意嫁來,要不是多年前的先帝的那句戲言,她兒子可能會找不到妻子,但是現(xiàn)在……
“妳們說說她是不是故意的……”白惠妃生氣地拍著檜木茶幾?!拔覂壕椭皇D强陬^約定可以娶親,她硬生生要凹說當(dāng)初與丞相府過世的主母說好訂親的是虞明宜,一女豈能二嫁,還說什么先后順序……”她耀眼動人的臉龐因?yàn)樯鷼饷浖t著。
“惠妃娘娘,您快別生氣了?!鄙碇枭椀膶m女,趕緊拿著扇子替她扇著風(fēng)?!拔覀儞屧谒ネ嘶橹皳屓ビ営H就是阿!”
“她現(xiàn)在到處在各殿說東說西的,不就是故意要讓不知情的誤解了?!毙拚R的指甲,上面染上鳳仙花淡淡的粉色,她氣憤地抓了抓茶幾上的桌巾。
明眼人都知道,皇后此舉是搶親搶定了。她根本不在意丞相府后面有多大勢力,她在意的是她的兒子,能否娶親。
皇后這明著要跟她搶兒媳婦之事,讓她火冒三丈?!八移唇橇?,看誰的力量大是嗎?”白惠妃已經(jīng)想到今夜皇上來她寢殿休息時,她就要跟皇上告狀。“我要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讓皇上替我做主?!?p> “此舉不成阿!”一個身著灰色服飾的宮女趕緊開口,她是白惠妃的陪嫁ㄚ鬟?!澳锬锬芤恢笔艿交噬系膶檺?,就是因?yàn)槟锬飳?quán)勢的不在乎,對皇上是真心實(shí)意的愛慕,所以您若是去爭取了此次婚約,皇上心理必定有所思量”。
起因就是皇宮里有皇子的妃子,動不動就想傍上丞相府那個大樹,若此事鬧到皇上面前,不免落人口實(shí)。
“我只是想為凌兒找個兒媳婦就這么難嗎?”白惠妃垂頭喪氣的道。
她的樣子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剛踏進(jìn)宮殿里的安元志心頭一揪,他柔聲問道?!笆钦l惹了我愛妃心情不好……”
“皇上?!卑谆蒎犅勥B忙站起身來迎接,宮女太監(jiān)們趕緊跪了一地。
“都起身吧!”一身明黃色龍袍,安元志臉上有些倦容?!半迍傁鲁?,想說過來愛妃這里瞧瞧,一來就見妳愁云慘霧的模樣,讓朕心痛不已?!?p> “皇上,臣妾無事。只是擔(dān)憂著凌兒的身子……”白惠妃聽進(jìn)去了宮女們的建議,她跟皇后角力的問題,不打算把皇上扯了進(jìn)來。
“凌兒這幾日好嗎?前兩天見得還是咳的不止?!卑采倭枋聜€孝子,并沒有因?yàn)樽约旱捏w虛,就省略了請安之舉,雖然已經(jīng)遷移到西院居住,但三不五時還是會到養(yǎng)生殿向他請安,回報自修的結(jié)果,若不是他的身體,他許多的想法與理念,都是個皇帝之材。
“天氣變化多端,聽他的宮里的人說到,他昨夜又咳了一整晚?!闭f到她的心頭肉,白惠妃的細(xì)柳眉快皺成了一直線。
“愛妃放心,朕已經(jīng)去宮外聘請名醫(yī),相信一定可以將他的舊疾醫(yī)治好?!卑苍景参恐?p> “謝謝皇上。”白惠妃舒展開眉頭,露出嬌媚似陽的笑容?!盎噬弦灰命c(diǎn)點(diǎn)心再走?”
“不了,朕還得回養(yǎng)生殿看奏折?!彼斐龃笳茡嵘习谆蒎橗??!皠e再煩心了?!?p> “臣妾謹(jǐn)遵懿旨?!卑谆蒎鷮啄鄣氖执钌狭税苍镜氖直成?。
“朕晚上再來見妳?!卑苍驹诎谆蒎缴向唑腰c(diǎn)水一下,便走出了仙霞殿。
“臣妾恭送皇上?!卑谆蒎ツ克桶苍倦x去。
安少凌剛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見到的正是安元志匆匆離去的背影,小時候他總是不懂,父皇明明跟母妃的感情如此要好,怎么不論在那些場合,站在父皇身邊的永遠(yuǎn)是另一名女性,而母妃永遠(yuǎn)只能隔了好幾個人或者好幾個座位仰望著他。
他親眼看著母妃強(qiáng)顏歡笑的模樣,與那落寞的神情,他從那時候開始就下定決心了,若真有深愛之人,絕對不會讓她在幾步之遙悲傷地望著自己。
他踏進(jìn)內(nèi)殿,發(fā)現(xiàn)母妃手支著頭閉上眼唉聲嘆氣的道。“明月,妳說我該怎么處理凌兒的這件事情?”她六神無主,毫無頭緒。
“娘娘若真的想不明白,要不要問問五皇子的意見?!泵髟驴吹搅司従徸哌M(jìn)安少凌說道。
“這可不行,凌兒要是知道自己未來的媳婦兒要被人搶走,一定會很難過的?!贝饶感牟贿^如此。
“兒臣不會難過??!”他座到白惠妃身旁的椅子,接她的話說。
“怎么可能不難過,那可是他的……”白惠妃激動地反駁,霎那她感覺到哪里怪怪的。她睜開了眼睛,看到那個俊逸非凡卻略帶慘白的臉蛋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兒臣給母妃請安?!卑采倭枵酒鹕韥?,拱手向她行禮。
“凌兒何時來的?。俊彼s緊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要他坐下。
“剛到而已?!卑采倭枘闷鹋磷游孀∽燧p咳一聲。
“元嬤嬤,去倒杯熱水來……”她擔(dān)心的看著她兒子?!霸趺催€在咳,太醫(yī)怎么說?”她詢問的目光看向青墨。
“青墨給娘娘請安?!鼻嗄蛟诘厣险埌??!澳锬镎埐挥脫?dān)心,太醫(yī)說了五皇子的咳疾有好轉(zhuǎn)的跡象?!?p> “次次這么說,日日這樣說,這些話我都聽了好幾年了。”她擔(dān)憂的伸出手,摸摸安少凌的頭頂,在做娘的眼里,孩子不管多大都是個孩子。
“殿下請喝水。”元嬤嬤端著水杯走了出來。
“謝謝元嬤嬤。”安少凌給她一個帥氣的笑容,他接過水杯?!澳稿?,不用太擔(dān)心兒臣,妳這樣煩憂長了白發(fā)該如何事好呢?!?p>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在煩惱。”白惠妃覺得為他擔(dān)心不已,他還不領(lǐng)情。
“兒臣就是知道您為了我,所以我才不希望母妃如此。”
“等你當(dāng)了人家的父親,就知道母妃我為什么會這樣……”說到當(dāng)父親,白惠妃發(fā)楞了起來?!傲鑳海銊倓傉f你不會難過?”她想起她剛剛聽到的事情。
“是,不會難過?!卑采倭枰荒樥嬲\的回應(yīng)著,沒有任何勉強(qiáng)。
“為什么?那可是你的訂親對象……”白惠妃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