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到家時,驚魂未定,想到劉笙的危機(jī)便擔(dān)心至極,又見子卿還未回來,心里早已嚇得直亂跳。又想著待會兒子卿回來再細(xì)細(xì)問清楚。
于是坐下來壓壓驚,仿佛聽到正廳中有人到來,想來應(yīng)該是子卿回來了,便匆匆前往正廳,在正廳偏門,宋茗看見正廳里的那人并不是子卿,也不是旁人,正是劉笙,見劉笙仿佛有安言玉聽人報說劉笙來訪,正是大吃一驚,心想劉笙這樣的大人物怎會到這來。連忙讓人請進(jìn)來。
‘’劉先生,今日怎么有空到這來了?‘’安言玉請劉笙入座,恭謙問道。
‘’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今天是要回南京的,只在車站遇到槍戰(zhàn),很是混亂,那些人出手狠毒,人馬眾多,劉某差點死于他們手中啊。‘’劉笙將那場景說了一遍,安言玉先是淡然,后又詫異說道:‘’劉先生沒事吧,看劉先生今日到這來,想必肯定是全身而退。‘’
‘’看夫人的樣子像是知道了一般,若不是子卿相救,劉某恐怕早已經(jīng)死于非命了。‘’聽到子卿在場,安言玉很是驚訝,坐立不安,問道:‘’子卿?她怎么會在那?她受傷了沒有?‘’一旁的宋茗聽到子卿救了劉笙,心里不經(jīng)高興劉笙逃過一死,但不知怎么,心里又極不是滋味兒。
‘’子卿。。。。。。她中了一槍‘’劉笙支支吾吾說道。安言玉嚇得冒冷汗,宋茗也十分擔(dān)心。
‘’她怎么樣了?‘’安言玉急得眼眶都快紅。
‘’一早就送到劉某府中診治,只安心休息幾日便好,怕夫人擔(dān)心,特來跟夫人說?!瘎Ⅲ险f完,只見安言玉似有諸多不滿,安言玉便不以好意之態(tài)說道:‘’按照劉先生的意思,子卿這幾日便留在劉先生府中?‘’
‘’正是,子卿傷勢不便走動,眼下只好留在劉某府中,不過請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細(xì)心照料,待子卿痊愈后劉某親自護(hù)送她回來?!瘎Ⅲ弦姲惭杂裼兴粷M,說道。
‘’我若是不答應(yīng)呢?‘’安言玉說道,以一種極為警惕的言語說道。劉笙見安言玉如此,只道:‘’哦?‘’然后緩慢走到安言玉面前,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道:‘’若是如此,夫人劫了我的藥,這筆賬劉某只能算在安子卿身上了。‘’
‘’你。。。。。?!惭杂駴]有料到,他竟然知道了,極為憤怒又想到子卿的安危,只得強(qiáng)忍下來。
‘’對了,夫人還不知道吧,聽說夫人最近在武漢又生產(chǎn)了一批軍火,都說安言玉夫人一向是女子的外表,男兒的本領(lǐng),出產(chǎn)的東西雖比不上德國,可是卻也差不了多少,劉某倒是很想見識夫人的這批軍火。‘’劉笙露出少有的邪魅一笑,起身后,又說:‘’夫人的雀舌很不錯,改日再聚?!f完便正襟,而后悠然離去。
宋茗只看到安言玉神情緊張,劉笙俯身說話也沒聽見,只有一點她聽見,那就是子卿現(xiàn)在在劉笙府中,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也有點暗自高興。想到這便放心緩步而去。
安言玉心里暗自憤恨不已,不僅劫持劉笙的藥被發(fā)現(xiàn)不說,她的軍火制造竟然也被劉笙得知,原本子卿只是個孩子,在劉笙身邊到是沒什么,只是怕劉笙用子卿要挾她就不好了,而且她心里一直在想劉笙的話,竟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見識她的軍火。。。。安言玉突然發(fā)現(xiàn)了劉笙的意思,只慌忙喊到她的心腹張才:‘’張才,張才。。。。‘’。
‘’夫人有什么吩咐?‘’只見匆匆進(jìn)來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候問道。
‘’備車,去化工廠。‘’安言玉急忙說道,起身準(zhǔn)備出門,沒出正廳大門,就見管家李叔趕來,說道:‘’夫人,有你的信。‘’
安言玉匆匆拆開信,原以為只是不要緊的事,只一看憤怒不已,果不其然,武漢的軍火被劫持了。
‘’好你個劉笙?!惭杂裥睦锛捌鋺嵟?p> ‘’夫人,還出去嗎?‘’張才見安言玉生氣至極,問道。
‘’都退下吧‘’安言語說道,獨自坐下,相應(yīng)對策,心想難不成要將劉笙的藥還回去?但依照劉笙的手段,難道又肯輕易化了?
劉笙回到住所,已是黃昏之時。
‘’先生就打算這樣放過安言玉?‘’周陽說道。
‘’當(dāng)然不是,她敢劫我的藥,我就敢劫她的槍,況且子卿在我這,如今我是極占優(yōu)勢的?!瘎Ⅲ系靡庹f道。
‘’先生不會真的要對子卿姑娘下手吧?‘’周陽試問道。
‘’當(dāng)然不是,我留她在這一則確實她的傷勢不便走動,二來借機(jī)唬住安言玉而已,少一人受牽連總是好的?!瘎Ⅲ细锌f道。
‘’先生打算如何處置那批軍火?‘’周陽又問道。
‘’那批軍火確實很好,組裝、構(gòu)造上都是上好的材料,只是中共前線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藥物,想必安言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軍火被我劫持的消息,丟的那批藥會回來,只是目前前線的藥遲緩不得,明天你先去趟南京,先將這幾天生產(chǎn)的藥送往前線?!熬€如果沒有藥,戰(zhàn)士的傷無藥可醫(yī),如此一來后果可想而知了。
‘’可是剛生產(chǎn)的藥是應(yīng)付給當(dāng)局政府和日本人的,而且數(shù)量上也不夠支援前線?!荜栒f道。
‘’沒辦法了,目前只能這樣了?!?p> ‘’也不知這安言玉是敵是友,有這樣厲害的人在身邊作對實在危險。‘’周陽有意說道。
‘’安言玉原本是上海大戲園出身的名角,風(fēng)光幾年后就隱退了,還來了個來歷不明的女兒,要不是我們的人在BJ盯著,恐怕我都還未發(fā)現(xiàn)安言玉做的軍火買辦。是敵是友,試試就知道了?!瘎Ⅲ显趹蛟阂姷桨惭杂竦鹊葧r候隱約覺得安言玉并非簡單的人物,只是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女子,竟然做起了軍火,只是不知道她是為誰做事。
‘’明天你先去南京處理,處理完畢后再回來,現(xiàn)在你去請一個醫(yī)生來府里住著?!瘎Ⅲ戏愿赖?。
‘’是?!荜柍鲩T而去。
次日,安言玉正為子卿的安慰著急不已,早早就起身打算親自去劉笙府中談判,正想出門時,管家李叔帶著戲園李老進(jìn)來,說道;‘’夫人,李班主來了。‘’安言玉見是李叔,只得回去,看是有什么要緊事,說道:‘’李班主,進(jìn)來說吧。‘’
‘’大清早的原本不該擾了夫人的清閑,只是上海大戲園的班主今兒早早就到戲園里來,早前說是想收易沅清到上海學(xué)戲,今兒來又說改變了主意想收大小姐為徒到上海學(xué)戲,這給夫人說聲,請夫人給拿個主意才好?!?p> ‘’這也要問我?早早打發(fā)了就是。‘’安言玉自然是不肯的,宋茗原本就是戲園的名角,她若是去了上海,戲園就失了很大的利潤。
‘’我知道夫人的意思,也是這么回話的,可那人說想見夫人一面,保證讓夫人回心轉(zhuǎn)意?!畎嘀髡f道,安言玉只越發(fā)覺得好奇,只得先去了戲園。
戲園堂內(nèi)的那人,是個極為滑稽的一個人,留著花白的長辮,身穿舊式馬褂,一副遺清老骨的形象很是引起人的注意。見安言玉到了堂內(nèi),趕緊起身,說道:‘’安小姐,若是當(dāng)年就該喊白如玉小姐了。‘’
安言玉只一驚,這人知道她名角時候的藝名,只道:‘’您就是上海大戲園的班主?‘’
‘’正是,夫人不認(rèn)識我,可當(dāng)年安夫人的戲可謂是轟動天下啊,多年之后,安夫人雖然已經(jīng)不再唱戲,但是安夫人膝下之人也是不比夫人差,今天我來就是想來收宋小姐到上海學(xué)戲。‘’那人見安言玉不為所動,又道:‘’夫人先別急著拒絕?!惭杂窨此桓毙赜谐芍竦臉幼樱蛔?,聽他細(xì)說,又見那人看著李班主不語,只對李班主說:‘’李班主,你先下去吧,沒我的允許,不要讓人進(jìn)來。‘’
‘’是,夫人?!f完,李班主帶上門便出去了。
‘’安夫人志比男兒高啊!‘’那人說道。
‘’老先生,何以見得?‘’安言玉越發(fā)覺得有趣。
‘’安夫人手下經(jīng)營領(lǐng)域甚廣,布莊,錢莊,化工廠,煤工廠,還聽說安夫人對軍火也有興趣。‘’那老班主饒有興趣說道。安言玉只得一驚,軍火的事竟然再而三被人知道。
‘’想必夫人知道李先生李玥秋吧‘’那老班主又說道。
‘’大名鼎鼎的李先生誰不知道?‘’安言玉道。
‘’李先生此番托我來轉(zhuǎn)告安夫人,宋小姐若是到了上海,他親自相授,并且在上海為宋小姐置辦一棟別墅,此外宋小姐每次登臺演出的收成李先生會給安夫人三成的利潤。‘’那人想如此優(yōu)渥的條件,安言玉定能有所動。然而安言玉只是淡然一看,說道:‘’老班主可別忘了,宋茗除了是BJ梨園的頭牌名角,但是她也是我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但是我一直視為親生,為錢,我安言玉最不缺的就是錢。‘’安言玉正起身要走,那人又說:‘’那不知道夫人對大煙有沒有興趣?‘’安言玉聽到這話,停下了腳步,回身又坐下,緩緩說道:‘’老班主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抢习嘀鞯靡庹f道。
而此時,宋茗在屋外的的窗戶下,不由得憤恨,眼眶漸紅,雙腿無力,強(qiáng)拖著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