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感孤獨(dú),天下之大,無人懂我。放眼四望,極目茫茫。不知道什么是悔恨,自君別后盡是凄涼。不知道什么是錯誤,咫尺天涯山高水長。不知道什么是希望,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這次我離開你,是風(fēng),是雨,是夜晚;你笑了笑,我擺一擺手,一條寂寞的路便展向兩頭了。(賦別)
——
大衍開朝。
近幾年京城素來安定暖和,了??墒墙衲瓴恢醯模铺旎牡南缕鹆舜笱?,連續(xù)半月。
皎皎白雪從天而降,整個京城都是一片銀裝素裹。即使這樣冷的天氣,依舊有很多人聚集到祭壇前想要湊個熱鬧。
她是妖女。
綁在木樁上有七日了。
若是旁人,不被餓死也會活活凍死。但她還活著,甚至鼻息之間呼出的白色薄霧以肉眼可見。
她虛弱的半睜著眼,望著遠(yuǎn)去的黑衣高貴優(yōu)雅的翩躚男子,掙動了張了張嘴似要說些什么,口中的霧氣在冷風(fēng)中打了個轉(zhuǎn)兒便很快被吞噬。
怕她生事,人們挑斷了她的手腳筋,她是生生靠著繩子捆綁的力量站起來的。白嫩的十指,可見白骨森森,早已流不出半點(diǎn)血液。
她望著天空,忽然猖狂大笑,絕望冷艷:“直至今日我才明白,再美好的東西,都是鏡花水月,什么天長地久,什么真心實(shí)意,假的!統(tǒng)統(tǒng)都是假的!哈哈哈哈!風(fēng)衍,你給我聽好了,你會為你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所以人驚愕失色,男子頓了下步伐,慢慢轉(zhuǎn)身,看著殘破如風(fēng)的少女,一身素衣破爛不堪,鮮血淋漓,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他眼中一凝,看著她歇斯底里地一次次一次掙脫鎖鏈,他心臟一陣鉆心的疼。
鎖鏈被掙脫,她身邊的空地上,所畫出的詭異血色符咒艷光大方。
沒有人看見,她的指尖,血色絲線鏈接符咒,連同她的靈魂都一并鏈接。
男子臉色微變,卻聽她歇斯底里大喊:“風(fēng)衍!我詛咒你!不!我詛咒你每個后代!不得所愛!”
她不看眾人的臉色,只是哈哈大笑,有些癲狂。
一雙血瞳流出血淚,她搖搖頭:“不,還不夠,風(fēng)衍,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入輪回!我要你跳出六道輪回!我要你一世接一世有記憶!以古氏族長的名義!我古玉,詛咒你!及你的后代!都會殺了自己最愛的人!你們的靈魂永遠(yuǎn)得不到救贖!你們永遠(yuǎn)活不過二十五!”
她手指指向天空,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詭異的紅光肆虐而放,半空中畫了一個符文。直到最后一個咒語念完,鮮血順著她的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朵一朵紅色嬌艷欲滴的花。
“花……”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忍不住在寂靜的人群中叫出了聲。所以人回神看向地上,看著雪地中盛開的紅花,宛如浴血的薔薇在寒風(fēng)中搖拽生姿,人們驚訝的同時還不忘詛罵,果然是妖女……
——
大衍末期,
一片火海之中,大火漫天鋪卷,像海浪一樣迅速蔓延到朝陽殿,紗簾、木椅、檀桌…但凡可燃之物陸續(xù)開始燃起,空氣中的濃煙滾滾,金紅一片,火舌亂串。
隨著滔天的金紅色火焰燃燒,天空之下,宮人撕心裂肺地喊:“完了!都完了!大衍沒了?。×很娙雽m了!”
那些哭喊、尖叫著想要跑出去的宮人,在那些驚恐害怕地呼喊聲中,朝陽殿的牌匾內(nèi)的隙縫之中,一物體在火光的照耀下粼粼閃爍。
火勢極大,不到一炷香的時辰就燒到了牌匾上,火勢蔓延到里頭,整個朝陽殿被大火漸漸吞噬,跳躍的火焰,將牌匾燒毀,隨著殘破的木板子“嘭”的一聲落下,一塊上好的墨玉緊其隨后,應(yīng)聲而碎,裂成了幾瓣。
那是一塊凰玉,約莫碗底大小,通身墨綠色,玉內(nèi)不規(guī)則的分布著云狀花紋,玉身被鏤空成一只凰的模樣,做工及其細(xì)膩精致,那凰更是栩栩如生欲飛騰。
玉佩分為正反兩面,正面是凰圖騰,反面是一朵精致細(xì)膩的曼珠沙華。
這塊玉碎掉的同時,一抹金色流光也隨之飛溢而出,在宮人歇斯底里地呼喊聲中,誰也沒注意到這抹流光直直飛上了天空,像流星一樣,眨眼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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