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海來到縹緲峰頂。
這里早已沒有人煙,又恢復(fù)了安靜模樣,他戰(zhàn)斗弄出的狼藉與開辟的洞府,都消失不見了。
辰海對著那恢復(fù)原樣的山壁,凝望了片刻,然后憋嘴搖頭,直徑走到府邸門外,咚咚咚的敲打起來。
片刻后,小丫頭探出腦袋,帶著三分驚訝,三分欣喜,道:“你又來了?”
黑??赃昕赃甑膹拈T縫中擠出來,用頭親昵的摩擦著辰海的腿,辰海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腦袋。
鐵牛得意的仰頭,當(dāng)他看到毒霧時,楞了一下。
本能告訴他,這東西會占據(jù)他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帶著一絲敵意道:“你是誰?”
黑霧靈智未開,自然也沒有反應(yīng)。
“主人,他是誰?”鐵牛又問辰海,做出一臉委屈模樣。
辰海見此哭笑不得,他知道鐵牛的靈智還停留在孩童階段,回答了他一句:“和你一樣。”
鐵牛一聽此言,敵意更增幾分,死死望著黑霧。
辰海也沒去管他,對小丫頭道:“我要拜訪你家小姐,勞煩通報一聲?!?p> 小丫頭咯咯咯的笑了,說道:“我家小姐知道你來了,但她不見你?!?p> 辰海聞言郁悶:“這又是為何?”
兩人半個多月的書信來往,彼此交談甚為投機(jī),應(yīng)該算是朋友了吧。
“哼,我家小姐說,她很佩服你的學(xué)識廣博,但她也知道,你之前半月一直投其所好,遷就著她,才能與她聊的那般投機(jī)?!?p> 小丫頭鄙視辰海,道:“看來你做了不少功夫嘛,對我們小姐的喜好都一清二楚?!?p> 辰海聞言苦笑,不知說什么好了。
正在這時,府邸大門嘎的一聲,全部被打開了。
一個青衣青年出現(xiàn)在辰海眼前。
青年劍眉星目,身材瘦削,他一臉冷漠的看著辰海,身上散發(fā)出凝然氣息。
“他就是辰海?”青年面無表情的開口。
口中雖在詢問,目光卻一直落在辰海身上。
在看到青年時,辰海也蹙了蹙眉,駱千葉不讓他進(jìn)入府邸,他可以理解,但這人為何就能進(jìn)入?
小丫頭回答道:“他就是那個辰海?!?p> “人貴在自知,駱千葉不是你能接近的,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繼續(xù)在糾纏了。”青年一步跨出府邸,不在多看辰海,化作流光消失不見,最后留下了一句:“哼,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此人是誰?”辰海問小丫頭。
他可以完全不將對方的話放在心中,但對方從這府邸中走出來,卻讓他非常在意,這說明對方與駱千葉的關(guān)系比他更近。
“你不認(rèn)識他?”小丫頭驚奇。
“我為何會認(rèn)識他?”辰海疑惑。
“看來你不常在宗門內(nèi)走動?!毙⊙绢^愕然,然后說道:“他叫項天韻,你應(yīng)該知道了吧?!?p> 辰海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但卻不熟悉,于是搖頭。
小丫頭無言,繼續(xù)道:“他是掌教最小的親傳弟子,巨頭親傳排行第八,身份地位極高,名氣很大,而且他天賦異稟,在煉丹、煉器、地脈等方面,都達(dá)到了很多常人無法企及的成就。”
說道這里,小丫頭看了辰海一眼。
辰海與駱千葉書信的內(nèi)容,她也知道一二,自然清楚,他們兩人大多時候都在交談這些。
但她覺得,辰海極有可能是紙上談兵,而項天韻卻是真正能夠做到。
小丫頭又繼續(xù)道:“而且,他與我家小姐一樣,出自東洲十四門,駱項兩家本就交好,他與我家小姐自小就認(rèn)識,可謂是青梅竹馬了。”
小丫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論親疏關(guān)系,辰海肯定無法與項天韻比的,甚至都沒有比較的可能性。
辰海臉色陰沉了下來。
上一世,他也隱隱聽她說過,有個從小交好的存在。
不過,期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她不愿多提,想來那人便是項天韻了。
小丫頭見此悄悄吐舌,既然此話已經(jīng)開頭,她就打算一口氣給辰海說完,免得他還抱著非分之想,平白耽誤時間。
“你可能不知道,項天韻在山海宗女子心中是什么地位,他身份天賦極高,且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絕對是眾女子心中的良伴,不知有多少人傾心于他,然而他卻一再表示,心中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她們不僅從小交好,還共同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
說道這里,小丫頭也不在說了,意思很明顯,辰海沒有機(jī)會了,就算她家小姐要找道侶,也是這個項天韻,還輪不到他。
“你家小姐是什么態(tài)度?”辰海沉著臉問。
“這個……”
小丫頭想了想道:“我家小姐一心向道,無意男女之事,一直當(dāng)他是個可交朋友。”
辰海聞言,眉頭終于舒展了幾分。
小丫頭見此,不由打擊,道:“你就別妄想了,連項天韻都得不到我家小姐的芳心,更何況你了,以我看啊,就算我家小姐以后要尋伴侶,也應(yīng)該是項天韻才對,畢竟他們各方面都比較般配嘛?!?p> “小丫頭?!背胶M蝗徽J(rèn)真的喊到。
“恩,你還有什么問題嗎?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小丫頭疑惑。
辰海搖頭,看著她,很是認(rèn)真道:“如果你不是駱千葉的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一巴掌抽飛了?!?p> “你……可惡,我好心好意的告訴你這些,你居然還想著這樣對我?!毙⊙绢^氣的跺腳,憤憤道:“不理你了?!?p> 說著,對鐵牛喊了一聲:“小牛,我們走,不理他。”
“不不…”然而,鐵牛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
他從毒霧身上感覺到了嚴(yán)重威脅,覺得他很可能會影響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哪里還敢離去,要跟在辰海身邊。
“哼,你這個叛徒,虧小姐給你吃了那般多的靈果。”小丫頭氣憤,猛得一甩大門,把辰海關(guān)在門外。
辰海知道府邸被陣勢籠罩,有著隔音之效,他運(yùn)足內(nèi)氣,對院內(nèi)喊道:“你家小姐并非一心向道,無意男女之事,而是沒有找到對的人。”
“你是癩蛤蟆?!毙⊙绢^氣的跺腳:“不知道悔悟的家伙?!?p> 辰海剛道此處,便在海煙云的感應(yīng)中了。
本來,她想立刻將辰海趕走,省的心煩,但小丫頭的出現(xiàn),以及她對辰海說的那些話,讓她暫時按住了行動。
辰海能主動知難而退,肯定比被她驅(qū)走要好。
畢竟,對方不久前才為宗門立下大功,掌教也當(dāng)眾允許他在各峰之上開辟洞府,她也不愿這般快就拂了大師兄的意。
然而,辰海最后的話,以及他現(xiàn)在所做之事,又讓她憤怒了。
這個辰海絲毫不將她放在眼中,居然又在府邸外開辟洞府了。
“豈有此理,看來不給你點慘痛教訓(xùn),你還真是不知悔改了?!?p> 辰海正在開辟洞府,身后清風(fēng)吹過,他便感覺身體被抓住了,然后便不由自主的騰空飛去。
“主人?!毙∨s@呼。
辰海很快發(fā)現(xiàn),抓住他脖子的人正是海煙云。
“海峰主,你這是做甚?”辰海郁悶道:“掌教都允許我在七峰任意開辟洞府,你還要搗亂?”
“搗亂?”海煙云一時愣住了。
搗亂這個詞,一般用來形容孩童,那是強(qiáng)者對弱者的口吻。
辰海居然說她在搗亂?
她堂堂山海宗七大巨頭之一,今日竟被一個修為不過大武師的小家伙說在搗亂?
或者因為氣憤,海煙云冷笑連連,說道:“既然搗亂,那本峰主就搗一個給你看看。”
“你小子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大師兄雖然允許你在各峰上開辟洞府,但也應(yīng)有底線,難道你能無視其他巨頭,只是不知所畏?!焙熢谱プ〕胶#彼亠w行。
其實,辰海有何嘗不知道這些。
他上一世乃是一代星域之主,重生之后,實力雖然不在,但眼界卻依然在,山海宗巨頭在其他弟子眼中,或許真的高高在上,強(qiáng)大的可怕。
但在他的眼中,也就不過如此,并不存在多少敬畏。
因為這種心理,他根本就沒有考慮,在縹緲峰頂開辟洞府會怎樣。
即使現(xiàn)在他雖然郁悶,卻也并不畏懼。
因為他清楚,海煙云不會殺他,即便是處罰,也不會太過,絕對在大武師能夠承受的范圍內(nèi),這樣的懲罰對于辰海而言,又能造成什么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