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算什么男人
我懵懵懂懂地追著她們上了十二樓,在她們?nèi)胱〉奶追块T前,聽見他們在里面的對話和發(fā)出的令人臉紅的聲音時,自己是那么想哭又想笑。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向電梯間走去,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然后快速的關(guān)門,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襲來,越來越近,似乎還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我木然地朝前走著,電梯間離我越來越近,突然一只大手按在我的肩上,我一個激靈,轉(zhuǎn)過身去。
“肖白,你怎么來了,我叫你也不答應(yīng)?”楊天氣喘吁吁地說。
“我在這里礙事了吧?!蔽已廴Πl(fā)紅。
“怎么會呢,要不是你方案做得細(xì)致周到,我們現(xiàn)場的準(zhǔn)備工作也不會那么順利,要不明天我和你去現(xiàn)場看看吧。”楊天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搖搖頭。
“怎么了?”楊天靠前一步,我卻往后退一步。
“我覺得我好傻,我以為這世界上的每一樣?xùn)|西都可以靠努力得到,但現(xiàn)實就是這么可笑,總是在以為可以得到的時候,卻偏偏什么都沒有?!蔽胰套⊙蹨I。
楊天的眼睛也紅了:“肖白,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不該騙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成功,但我不想成功得太辛苦。”
“所以你對里面的女人也是虛情假意的嗎?你為了成功,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沒有擔(dān)當(dāng),可以無視別人的感受,你這樣,算什么男人?”我撕心裂肺地說道。
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酒店出來的,但我深刻地記得,楊天的神情無比羞愧,他站在原地,目送著我走遠(yuǎn)...
我一直走,一直走,行走在陌生的城市,有時哭,有時笑,心疼得失去了知覺,最后,實在沒了力氣,仰望陰沉的天,這里竟是浪漫優(yōu)雅的蓬皮杜。
拼完所有的力氣,我來到一個叫湖水的酒吧,自己最少不能在危機(jī)四伏的夜里游蕩,總要有個歸屬。來到吧臺,我點了杯威士忌,到底是個不熟的地方,再心痛,也不能墮化。
威士忌擺在自己面前了,忽然酒吧里傳來瘋狂的叫好聲,我趴在吧臺上,一點想看的欲望都沒有。可尖叫聲過于刺耳,我只好看向舞臺,竟然是一場濕T恤大賽。
一些自愿登臺的年輕女孩們身著白T恤站為一排,她們膚色各異,容貌不同,但同樣的是白T恤下面不穿內(nèi)衣。主持人直接用水管把水噴在每名參賽者的身上,曼妙的曲線瞬間暴露無遺,臺下的叫好聲更加瘋狂。
這種無聊的游戲讓我有些反感,又有點驚訝,原來人瘋狂起來可以到達(dá)這種地步,只是自己不敢。
想買單離開,手伸到包里,卻摸到紅寶石魔方,我的眼淚傾泄而下,陳杰帶給自己的傷害很深,但不致命,而楊天給自己的卻是毀滅性打擊。未曾想自己崇拜多年的偶像,一時間成了招人鄙視的登徒子。想到于蕾曾委婉提醒過楊天是她男人的時候,我猛然把剩余的威士忌統(tǒng)統(tǒng)倒進(jìn)空蕩蕩的胃里,卻不覺得苦澀。
又要了瓶威士忌,我拿出魔方,打量了許久,其實它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回憶里,就因為楊天的一句話,自己又把它放出來。想想自己真的好傻,我拿起魔方,熟練地玩弄著,自己真的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嗎?眼淚簌簌地落在上面。
正在此時,克拉克也走進(jìn)湖水酒吧,來到吧臺前也要了杯威士忌,很快一束奇特的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吧臺一個角落,一個亞洲女生正流著淚玩弄著一個精美的魔方,那個魔方似乎在哪里見過,他仔細(xì)搜尋著記憶,突然一絲火花閃過腦海,他突然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深圳的機(jī)場見過那個魔方。
克拉克嘆了口氣,上次去深圳是考察一個項目,那里是創(chuàng)新的中心。然而項目進(jìn)程卻一波三折,克拉克的心頭被烏云籠罩。情不自禁又看向那個玩魔方的女生,明明已經(jīng)對好六個面,卻哭得稀溜嘩啦,是什么讓她如此憂傷?比自己還憂傷?
此時酒吧又熱鬧起來,又有新比賽嗎?我不想在看那種無聊透頂?shù)臐馮恤大賽,于是把魔方塞進(jìn)包里想離開。酒保卻問道:“有興趣試試嗎?獎金很高的?!?p> “沒有的。”我想也不想答道,酒保趕緊說:“接下來的比賽可是最有意思的‘敢愛敢恨'。”
還敢作敢當(dāng)呢,我皺眉。主持人已經(jīng)開始說規(guī)則了,原來是比賽瞪眼,誰先笑誰就輸了。
這樣的比賽確實新穎,只是自己毫無興趣,我轉(zhuǎn)身想走,卻被主持人認(rèn)作是要參賽的人。
我心里冷笑,也罷,不就是瞪眼嗎?自己心中的怒火可以把對方燒焦,于是她毅然走上臺。
克拉克看到這兒覺得有點意思,原本起身的他又坐回去。
首先是分小組對抗,我很快贏了,然后是單循環(huán)淘汰賽,一個白人上來,暗送秋波的大眼睛,讓我立即想起了楊天,怒火從眼角蔓延,那個人馬上敗下陣來。
我一路過五關(guān)斬六將,所向無敵,半決賽時,酒吧里已經(jīng)擠的比肩繼踵了,平時只有十幾人的酒吧竟烏泱泱擠進(jìn)來百來號人,一直堵到門外,克拉克只好站起來繼續(xù)看。
與我進(jìn)行半決賽的是個俊秀的年輕男子,我們僵持了五分鐘依然不相上下,臺下的叫好聲,口哨聲越來越大,音樂聲也逐漸振聾發(fā)聵,終于還是我堅持到最后,挺進(jìn)決賽。大家都對我瘋狂喊叫,我也被這般狂熱的情緒所感染,不是早就知道悲傷的人是傻瓜的道理嗎?我不由地露出微笑,只是帶著些許悲傷。
決賽是我對一個戴著厚厚鏡片的中年男子,他說他是深度近視,所以對贏得比賽非常有信心。主持人問我,我笑了:“我恨男人,非常恨?!?p> 臺下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決賽開始,我憎恨的目光果真厲害,八分鐘后,那個男人失敗。我贏得了六瓶香檳的獎勵,還有五百歐元的獎金,我拿起一瓶香檳像F1賽車冠軍那般噴向臺下的觀眾。在大家跟隨Jackson的經(jīng)典名曲“Rock With You”放聲歌唱后,我作為冠軍致辭:“如果憤怒可以殺人,我希望他現(xiàn)在就躺在我的腳下?!闭f著我跳下臺,酒吧里更沸騰了...